正月很快就过去了,这些日子里,金铃做事也还算认真,赵晓还是很满意的,
这天下午,赵晓晓正在扁医堂看虎子爸爸送来的一些工具,认真研究假肢的制作。
这些工具倒是有富裕,但是赵晓晓从来没有从最基础的地方开始做过假肢。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安装义肢是很简单的事情,因为专业制作并不在医院里面。
怪不得那些做医疗周边的都那么挣钱,这里面的科技含量还真不小呢。
“三姐,我明天就又要上学了,你快告诉我,瑞瑞的腿还能不能接上啊,”赵小燕有些着急,在赵晓晓身边一边嗑瓜子一边说。
“急什么呀?我这不正琢磨着呢吗?”晓晓说:“本来这也只是一个设想,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呢,”
“阿?三姐,那你之前说的都是假的。”赵小燕瞪了他一眼,
“你以为你三姐是神仙吗,做个假肢那么容易啊,赵晓晓心里有些不耐烦,其他部位都已经做好了,但是关节接触这块,还是有些瑕疵,如果不能够完美衔接,给瑞瑞安装上,他肯定会磨的腿流血。
金铃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眼睛时不时往门外跑去,
“你好像在等什么人。”赵晓晓注意到了金铃。
“啊,没有啊。”金铃回过神儿来,连忙岔开话题说,“茶壶里没有水了,我去烧点。”
“三姐,你说爸妈为啥非要金铃姐留咱们这儿啊,她不用去上学嘛?不是和二姐一样,该上高二了嘛?”赵晓燕问。
“现在的学校,混乱的很啊。一周能上两天课就不错了。你们小学这边还差点,没那么乱。我可跟你说,在学校里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世道还会变,只有掌握文化才是王道。”赵晓晓不忘叮嘱。
“我知道了三姐。”赵晓燕嘟着嘴:“这话你都来来回回说了好多遍了,我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
赵晓晓淡淡一笑。
大姐工作已定,婚期也是将近,赵晓晓就不担心了。二姐性子沉稳,在学校里好好读书,等过两年自然能上个不错的大学。但是晓燕就是她最担心的人了,聪明伶俐,性子偏燥,如果没有人正确引导她,很容易走偏。
倒不是她非要做这个大家长的角色,只是她知道接下来的大形势变化,不得不为这个家庭多考虑一些。
姐妹俩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外面突然有一阵嘈杂的声音。
“就是这个医馆,给我进去查!”
一个声音传来,赵晓晓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什么人来医馆找茬?
还没等她站起身,外面的人已经冲进来了。
站在最前面的是郭瑶,老相识了,赵晓晓心中微微有数。
怪不得刚才金铃一直在往外看,原来是等着人来闹事呢。
“你们干嘛!”赵晓晓自然是临危不惧,双手叉腰,一副谁也不怕的样子。
“你说我们干嘛?”郭瑶盛气凌人,抬手指着赵晓晓,怒骂道:“你这个泼妇,实在是让人不能忍受!兄弟们,今天给我砸了这医馆!”
赵晓芸一看这个情况,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郭瑶一下就揪住了赵晓芸的衣领,狠声道:“想去通风报信吧?没门!你去找谁啊?张田喜嘛?周天祥嘛?哪个老子怕过?”
“谁说我去报信了,我是想去上厕所!怎么,大姑娘上厕所你们也拦着啊!”赵晓芸跟赵晓晓在一起久了,嘴皮子也跟着溜起来。
更何况这个年代,对男女的界限画的很清楚,一旦沾惹上流氓的罪名,那就是一辈子也洗不清了。
“不许上厕所!”郭瑶生气的吼,上次赵晓晓脱他裤子的事,就让他好长时间抬不起头来,这回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了。
“你无耻!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啊!我要上厕所!”赵晓芸尖叫着,一把推开郭瑶的手,“我看谁敢拦我,拦我我就去保卫科告他耍流氓!”
“呵,小爷还拦不住你了?”郭瑶对身后的小混混使了个眼色,“兄弟们,给我看住她!”
赵晓晓心中暗道不好,留意了一下四周,金铃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再偷偷看一眼赵晓燕,她捱着身子,趁着二姐和郭瑶争辩的空儿,从门口溜了出去。
晓燕,真是好样的。赵晓晓心中倍感欣慰。
赵晓芸余光也看见赵晓燕跑出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不再跟他们争辩。
“你们急匆匆的冲进来,就是为了拦住我二姐的嘛?”赵晓晓冷哼一声,给他们一个大大的白眼。
“当然不是,赵晓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没有行医资格的吧!”
郭瑶一语而出,赵晓晓惊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这事……他怎么知道?按道理说,金铃应该不太明白这些证件的事啊,怎么会和郭瑶勾结在一起、
当初筹办医馆的时候,她只搞到了营业执照,而行医资格,用的还是姜万国的名字。
如果放在现代来说,自然是行不通的。而且也不符合规定。但是在那个年代,真的没有人去苛求这些,有些赤脚医生什么牌照都没有,照样做的好。就算是有什么医疗事故,家属也会认为是命数已尽,很少找医生的麻烦。
“你想怎样!”赵晓晓斜睨了他一眼,端坐在太师椅上,根本不像被人质疑的。
“当然是关了你的医馆,抄了你的家。这些东西都算赃物,都得充公。”郭瑶气势汹汹。
赵晓晓才不怕他,从桌子下面抄出一把手术刀。直直戳在了桌面上。
“好啊,来啊!”赵晓晓气焰更加嚣张。比耍流氓,谁不会呀。
当年老娘叱咤风云的事迹,怕是没有给你说过,不然定会吓破你的狗胆!
“你,你……”郭瑶一看到赵晓晓动刀子了,心里有些发怵。不知如何是好。
“对于执照不全者,工商局有权将其查封。”
说话期间,郭瑶一群人的身后,走出来一个男人,他一身干部打扮,头发虽短,却显得精神,手里还端着一个保温杯,做派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