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也许并不是因为痛,只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去发泄心中的压抑。
一天的经历让两人的心越来越接近,但似乎在无形间,总是有一层隔阂阻隔在两人的中间,无法突破,无法看清。
终于,两具疲惫的身躯在黑夜中安静的睡去。
夜的朦胧为两人披上了神秘的面纱,面纱下是熟悉的脸,彼此靠近的心;面纱之上,永远都嵌上了猜测的美,美得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总是在靠近的时候被那层薄纱阻断。
天空变得明亮,刺眼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带着斑驳映射在两张熟睡的脸上。鸟鸣阵阵,充满了活力与生机。
“懒猪,起床了。”辰楚萧被阳光刺痛了眼睛,睁开眼却发现顾云舒枕着他的胳膊睡的死死的,嘴角带着微笑,看起来甜蜜幸福。看着顾云舒满足的样子,原本不想打扰她的美梦,可是当务之急他们必须离开这里,若是他和顾云舒就这样一直失踪着,用不了多久,整个月辰王朝就会被当今圣上翻个底朝天。
皇上对顾云舒有意,身为儿子,辰楚萧岂会不知。只不过,任何人都可以给顾云舒幸福,只要是顾云舒愿意,不管那个人是谁,他都可以接受,唯独皇上不可以,就算是倾尽天下,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让顾云舒做他父王的妃子,成为他的母辈,他接受不了。
“懒猪,别睡了,该睁眼了。”懒猪这个亲昵的名字只有他可以叫,不管多久,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身处何地,这个名字是他的专属名字,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这么叫她。
“嗯……再睡一会就好了。”顾云舒没有睁开眼,只是哼着,像是不想要从梦中醒来,她的梦里有什么,辰楚萧不知。
“睡的很舒服吧。”看着顾云舒酣睡的样子,辰楚萧的心里很甜蜜,也很安慰。也许天长地久是他这一生都无法实现的梦,所以,只要曾经拥有过,他已经知足。用一生来回忆这一刻,此生足矣,再多的要求也都只会是奢望。
“嗯。”顾云舒嘴角的笑很蜜、很浓,散不开,化不去。
“嗯什么嗯啊!睁眼了!”辰楚萧对着顾云舒的耳朵大吼着,他的柔情不想要被她知道,他的蜜意也不想要被顾云舒知道,只要让她快乐,让她不受到伤害,让他可以在她危险的时候保护她,只要能够带给她笑语,听见她的声音,他便死而无憾。至于心中的那抹悸动,那么永远也无法言明的情愫,就让它一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的消逝,直到他们彼此再也不会有交集,直到他的心脏再也不会跳动。
“啊——”被辰楚萧这么一吓,顾云舒的睡意全无,嗖的一下坐直身体。
“起来啦,小懒猪。”辰楚萧笑嘻嘻的看着顾云舒,脸上还带着孩子恶作剧般的得意。
顾云舒一语不发,直瞪瞪地瞅着辰楚萧,恨不得把辰楚萧吃了一般。
“干嘛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我好像不欠你钱吧!”辰楚萧被顾云舒看的汗毛直竖,头皮发麻。
“辰——楚——萧——”顾云舒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眼神似乎也能喷出火来。
“在。”辰楚萧一本正经的回答着,站着军姿在顾云舒面前。
“你干吗啊?”顾云舒搞不清现在的状况,辰楚萧到底想干什么,她不知道。
“你很严肃的叫我,我当然要郑重的答应。”辰楚萧嘟囔着嘴,委屈兮兮的说着。
“哦,天啊,难道老天注定要我对这种人没辙么?一个林欢是这样,现在又来个辰楚萧怎么还是一样,苍天啊,大地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惩罚我就好了,拜托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折磨我好不好?”顾云舒向苍天哭诉着,辰楚萧躲在一旁偷着乐。
“小静,你的衣服,嘻嘻,好有造型哦。”辰楚萧指着顾云舒只剩下半截的裙子,幸灾乐祸的得瑟着。
“衣服怎么了?这叫潮流你懂不懂?我还要引领时尚呢!”顾云舒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虽然自己也有点不忍心看下去了,但是既然是从辰楚萧口中说出来的,她就一定要和他对着说,就算是不吃馒头也要争(蒸)口气(汽)。
“潮流?引领时尚?你?”辰楚萧一连三个怀疑语气,听的顾云舒火冒三丈。
如果不是被怒火充斥着脑袋,顾云舒不会发觉不出,‘潮流’和‘引领时尚’这样的词汇在这个时空是不会有的,而辰楚萧对不属于这个时空的词汇并没有表示出疑惑和不解。
“怎么?”
“就你还引领时尚潮流?算了吧你,你能赶得上潮流就不错了。”辰楚萧并不是故意想要贬低顾云舒的,可是身体里的不安分的细胞总是在作祟,不惹顾云舒,他就是觉得浑身不舒服,也许这也是让顾云舒记住他的一种方式,既然不能爱,只要能让你记住我,哪怕是用恨得方式我也在所不惜。
“辰楚萧,你别瞧不起人,哼,本小姐今天就要做一回潮人,引领着时尚的发展,走在时代的前端。”顾云舒甩甩额前的碎发,迈着步子向前走。
“哎,小静——”辰楚萧跟在顾云舒的后面喊着她,顾云舒一直向前走,不回头。
“小静,顾云舒——”
顾云舒还是大步向前不回头。
“柳静宜——”辰楚萧追上去,拽住顾云舒的胳膊,“小静,你真的就想要这样走出去?”
“怎样?请问王爷您有什么指教?”
“不闹了,不说了,没劲。”辰楚萧松开顾云舒,像是霜打的茄子。
“没劲?民女可是听从王爷吩咐,要引领时尚的发展,走在时代的前端。”
“好了,好了,不闹了,好不好,你这样出去要是碰见个,肯定要说你伤风败俗、有伤风化了。”辰楚萧说着便要解下袍子给顾云舒披上。
“哦?不知是别人说我伤风败俗、有伤风化,还是王爷您认为我伤风败俗、有伤风化?”顾云舒句句刻薄,说的辰楚萧有口难言。
“你,算了,不说了,衣服披上。”辰楚萧拿过袍子披在顾云舒身上。
“不要,民女承受不起。”
顾云舒抖了抖肩,把辰楚萧的外袍抖落在地上。
两个人打打闹闹,斗气冤家,也没有注意有人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哥,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女子与少爷房中的那幅画上的人有几分相似?”穿着藏青袍子的男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手中握着把剑,剑身透露着寒气,看起来似乎是一把宝剑。
“不是有几分相似,根本就是同一个人。”被藏青袍子的男子称作哥哥的人摇头表示不赞同。
“样子是近乎相同,只是气质上似乎相差有点远了。”藏青袍子男子仔细着大量一番后得出这个结论。
“气质没有相差很远,气质看起来比画中人似乎更好一些,只是穿着打扮影响了她的气质,现在的她应该是吃了一番苦头了,但是她身上的气质却丝毫没有减弱,显然是大家闺秀。再看看她身旁的男子,无论是气度举止都不像是一般的纨绔子弟,还有步伐轻盈,定是内力深厚,轻功极高,就算你我二人兄弟联手也绝非是此人对手。”被称作哥哥的人眼神犀利,所说之话没有一丝含糊。
“哥,你真神耶!你看人向来很准,这次一定也不会错。”
“你哥我阅人无数,当然不会有错。”
“只是不知道这个女子究竟是何许人,竟然可以让一向冷漠淡然的少爷如此在意。”
“是啊,看着少爷每天对着画像发呆,我也很好奇这个女子究竟会是何人。”
辰楚萧极高的警惕性已经发觉了身后的人,没有觉察到两人的恶意,也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多留了一个心眼,继续和顾云舒嘻嘻哈哈。
顾云舒继续我行我素的进行着她的时尚潮流,辰楚萧像个随从一样的跟在顾云舒后面替她披袍子。
无奈,不识好人心的顾云舒不为动容,对辰楚萧的刻意讨好不理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