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王爷挂念,是梦瑶的不是了。
柳梦瑶一声苦笑的话语,听在顾云舒的耳中却是那么让人心酸,眼前这个不似凡间的女子也爱上了辰楚萧,而这个女子是辰楚萧的妃,要与辰楚萧终身相伴的人。
顾云舒和柳梦瑶对视着,两个人的眼中带着不同的神色,是惊艳,是惊叹,也是一种妒忌。
柳梦瑶先于顾云舒回神,轻盈碎步走向顾云舒,摄人心魄的嗓音犹如天籁之音,“想必这位就是顾小姐,果然是貌若天仙,倾国倾城。”
顾云舒怔怔的看着柳梦瑶,没有回过神,直到柳梦瑶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福身请安,“民女顾云舒参见娘娘。”
“顾小姐多礼了,我与王爷乃是夫妻,王爷视你为亲妹妹,我又岂敢以王妃自居。若是顾小姐不嫌弃,就称我一声姐姐吧!”柳梦瑶牵着顾云舒的手,扶她起身。
“娘娘乃千金之躯,云舒不敢逾矩造次。”或许是因为柳梦瑶是辰楚萧的妃子,所以向来不受礼教约束的顾云舒此刻也会搬出礼数出来,尽管是面对自己生前的那张脸。
“妹妹若是硬要这么说那可就是折煞我了,王爷都能够和妹妹以兄妹相待,若是照妹妹那么说,梦瑶岂不是要凌驾于王爷之上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柳梦瑶字字如针尖刺在顾云舒的心上,顾云舒心想,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利嘴,今天算是碰上对手了。至于柳梦瑶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中像是有一把怒火,自己根本控制不住,怒火越烧越旺,说出的话句句带刺,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瑶儿,你累了,回去休息吧!来人,带王妃回去休息。”辰楚萧直接下令让人带走柳梦瑶,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今天的柳梦瑶变得异常,不仅说话刻薄,就连身上都带着他所不熟悉的味道,这样的柳梦瑶变得很陌生。
柳梦瑶此刻猛然惊醒一般,回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字字如针毡,完全就像是一个被丈夫抛弃的怨妇,那样的柳梦瑶不像是她。
“多谢王爷关心,梦瑶告退。”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再加上辰楚萧这番话,柳梦瑶知道此地不是她该停留的地方,顺着王爷给的台阶,还是自己下台的好。
柳梦瑶福身退去,屋子里原本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氛一下就消失无踪,顾云舒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不知怎的,对着柳梦瑶,她总是有一种压力,甚至带有一种愧疚感,就好像是小三偷情被捉的感觉一样,虽然这种比喻不恰当,但是顾云舒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就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
原本一趟南巡游玩被搞成了这样,时间被耽搁了下来,大家也都没有空暇的时间再去出游。
月辰王朝的中秋和中国的中秋节差不多,都是在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一家人吃个团圆饭,一起赏月。
中秋夜晚,大街小巷都会有富饶人家挂满花灯,若是喜欢可在亥时(注:【亥时】人定,又名定昏等:此时夜色已深,人们也已经停止活动,安歇睡眠了。人定也就是人静。北京时间21时至23时)之后自由摘取,花灯手柄内置有纸条,纸条上写有各种问题和提问的人家,若有人答出所提的问题,可在第二天凭借花灯去提问人家领取奖品。这一天也有人称之为‘花灯节’。
月辰王朝的礼教比较严谨,凡是未出阁的女子不可以擅自离开家门,见父兄以外的男子,新婚的女子也不可以出门,见父兄夫以外的男子,但是中秋节这一天通通可以不受礼教的束缚,这一天所有女子都可以外出参加灯会,所以这一天一向被礼教束缚的女子都得到了自由,可以随意的出门见识外面的世界,未出阁的女子可以为自己寻得如意郎君,刚刚成婚的女子若是有旧情人可以私会旧情人以解相思之苦,没有旧情人的也可以找个新情人,试试红杏出墙,当然这一切都不能让现在的夫家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相国府里处处张灯结彩,洋溢着过节的喜庆,只有顾云舒的静宜苑冷冷清清与往常无异。
自从顾云舒被赐婚于璃王后,顾家上上下下对她是百般顺从,千般讨好,就连顾彼失那只老狐狸都对她恭敬起来,而那个向来把顾云舒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顾云锦母女虽然看着顾云舒碍眼,心里也有疙瘩,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表露出来,见到顾云舒有如老鼠见了猫一样,能躲则躲,不能躲的也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请安问好,现在看来这个古代的封建礼教,身份地位真是个好东西。只是她顾云舒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受着“人人平等”的理念熏陶长大的人,对于这些也只是一时新鲜,时间久了也就见惯不怪了,还真没把自己这个准王妃当回事,况且这个王妃也不是她想当的,谁爱当谁当去,她也不稀罕,反而从心里开始排斥,恨不得把皇帝老儿千刀万剐,没事拿别人的终身大事打发时间,也真是乱点鸳鸯谱。当然,这些个小心思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要是一不小心说漏嘴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虽然不知道这个朝代有没有株连九族这样的刑罚,但是她的小命一定是保不住的,虽然她只是说说,并没有付诸行动,但是怎么说她这也算是思想上弑君了,皇上要是想要她那颗脑袋,随随便便不需要理由都能要去,更何况还有一个这么大的罪名,她还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小姐,晚上就是一年一度的花灯会了,你带我们出去玩玩好不好啊?”碧瑶拉着顾云舒,缠着她带她们出去玩,完全不像是丫鬟对小姐的态度。
“怎么?我们的碧瑶开始思春了?想要为自己寻觅如意郎君了?”顾云舒调侃着碧瑶,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矜持。
“哎,小姐你是有了婆家的人了,当然是不愁嫁了,可惜我们姐妹俩个明日黄花,人老珠黄未嫁女呀!”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碧瑶好端端的一个古代保守女子在顾云舒的带领下完全没有了古代女子的羞敛,都已经走在了时代的前端,比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呦呦呦,瞧这话说的,赶明儿我挑个时机禀明爹爹,让爹爹做主给你们也挑个婆家?还是说你们心里头有了人了?”顾云舒继续调侃着碧瑶和碧落。
“小姐,你说什么呢!羞死人了。”碧落没有碧瑶的开朗,已经是羞的满脸通红,躲进屋里去了,碧瑶还继续和顾云舒在院子里说笑。
“小姐,你这话说的可就是不对了。我和姐姐每天守在这院子里,可谓是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根本也就没机会见着外人,这心里头又怎会有人啊!”
“哦?听你这话音是在埋怨我限制你们自由,让你们无法寻找自己的春天喽?”
顾云舒借题发挥,想要好好的损一损碧瑶,搓搓她的锐气,却没想到碧瑶忽然双目放光,竟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站到顾云舒的面前,一把握住顾云舒的双手,神色激动。
“小姐啊,您真是深明大义,能够如此体恤民情的主人可不多啊!小姐,你一眼就看破我的心思,一语道出我心中的难言之隐,此生能遇小姐,碧瑶死而无憾!”碧瑶眯上眼睛,双手合十,倒真像是一副满足的样子。
“死丫头,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油腔滑调了,双手合十难不成你想出家做尼姑啊!”
“施主,我佛慈悲。”碧瑶可真是说她胖她就喘,真学起了尼姑样。
“放心吧,碧瑶。”顾云舒忽然一脸严肃的表情,双手搭在碧瑶的肩上,“碧瑶,你放心,就算你做了尼姑我也不会让你孤独的,本小姐一定会替你找一个和尚,让你们在佛祖的见证下轰轰烈类的爱一场,然后再拟定一个造人计划,制造出一个和尚尼姑的爱情结晶。”
“小姐!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亵渎神灵?”任碧瑶性格再活泼,接受新事物和新思想比较快,但她毕竟是封建社会的孩子,新世界的思想还是无法完全接受,跟不上顾云舒过火的玩笑,尤其是这种跟神灵有关的玩笑,无神论在这个时代还不流行,这里还是一个崇尚佛学的社会,佛祖更是不可亵渎的神灵。
“嘿嘿,丫头,跟我斗你还差得远呢!你再活个几千年就差不多了。”仗着自己是几千年之后来的人,顾云舒卖弄着她的先进思想。
“小姐,你欺负人。”
“那你们晚上要不要去看花灯?小姐我大发慈悲。”
“多谢小姐,那我去准备准备。”碧瑶喜滋滋的回屋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