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花将军的手伸的已经足够长了,就连皇上亲自安排的行园,你们也能完全控制住,呵!我还真是不得不佩服。”季云姝不客气的吃了一口菜,然后才抬头朝林宗看了一眼。
林宗的性子一向冷,眼下又是面对他一向不怎么喜欢的女子,他脸上的神色自然更加好不到哪里去。
若不是要替主子传话,他都不会过来行园这边。
见饭菜都已经放齐,林宗面无表情的提起食盒,这才看向季云姝道:“将军今夜会过来看望姑娘,还望姑娘到时候准备好。”
他目光下挪,朝季云姝身上所穿的衣服扫了一眼,然后转身出了房门。
季云姝明白林宗刚才那一眼的意思,就是想提醒她,赶在花郎逸过来之前,先穿好衣服。
对于这一点,季云姝都不禁觉得好笑,君子知男女大防,夜不私访,那是品德高尚,可花郎逸那样的小人要是还在乎这些,那就是心里有病,纯变态。
又好气又好笑的将自己喂饱,也不等季云姝吩咐,守在门口的侍卫就自行进来将碗筷收了下去,并十分贴心的替季云姝准备了洗漱用的热水进来。
季云姝一句感谢的话也没说,自己锁上房门,洗了澡,就上床休息。
这段时间她睡在太医院,表面上看起来是每晚到点就睡,可实际上压根就没睡着过,她倒是不怕花郎逸会突然做出什么,毕竟他们之间有合作关系,花郎逸保护她还来不及。
季云姝怕的就是赫蕊,那个女人陷害起人来,什么不要命的手段都能用,她不想死在皇宫,也就夜夜担惊受怕。
现在好了,赫蕊被打入冷宫,她此刻又住在花郎逸专门派人围住的行园里,自是觉得能好好睡一觉了。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季云姝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好像屋里突然多了什么,正一瞬不眨盯着她的那种感觉。
她浑身一个激灵,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但她也只是来得及睁开双眼,下一瞬就被捂住了嘴巴。
“唔……”季云姝下意识挣扎,但很快她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别怕,是我。”
捂住季云姝嘴巴的黑衣人将面具摘了下来,房间里虽然光线昏暗,但季云姝还是从模糊中确认了此人的身份。
她有些激动的想从床上爬起来,却被傅鸿吟猛然摁住双脚,压在了床上。
意识到傅鸿吟这是在亲吻自己,季云姝惊讶的什么都忘了,直到傅鸿吟自己从她身上退开,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坐起身,支吾着小声问道:“你、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景南行园她今晚才住进来,除非傅鸿吟一直在暗中盯着她,不然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
季云姝想到这点,下意识就要找傅鸿吟确认猜测,但话到嘴边,她又意识到不对。
天黑之前,她一直待在皇宫,傅鸿吟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一直藏在皇宫,看着她。
季云姝正想着这些,耳边就传来了傅鸿吟的回答,“我去了一趟西郊别院,陈骞安和花郎逸说了你在景南行园的事,我就连夜跟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季云姝瞬间茅塞顿开,她侧头去看傅鸿吟,但房内光线昏暗,她只能看到男人脸上的大致轮廓。
可即便是这样,季云姝的心里还是很开心。
“我还从花郎逸那里探听到了一件事。”傅鸿吟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感觉到傅鸿吟的脸似乎是转向了自己,季云姝也不知道傅鸿吟能不能看清自己的脸,但还是下意识的神色认真起来,“探听到了什么?”
傅鸿吟没有立即说话,他似乎是盯着季云姝看了很久,然后才说道:“花郎逸说你中了毒。”
只这一句,季云姝的心就猛然咯噔了一下,然后她就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笑着朝傅鸿吟靠过去了一些。
“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赶到了这里,原来你是担心我了。”季云姝笑的没心没肺,但意识到门外还有人把守,又连忙捂住了嘴巴。
傅鸿吟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已经完全凑到自己怀里的女人,他知道女人此刻看不清他的脸色,但作为常年习武之人,他的目力完全可以在这样的夜幕中,将女人此刻笑成花的样子尽数收入眼底。
想到自己起初得知这个消息时的心情,傅鸿吟顿觉气息难平,于是猛然伸手,直接将半跪在身边的女人,整个拖到自己怀里,牢牢摁住。
“你中了花郎逸的毒,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约定定点,将这个情况告知渝修宁,你知不知道,在我偷听到花郎逸说你已经中毒的那一刻,我有多害怕你会变得像容双那样,这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傅鸿吟控制不住的握紧了女人苏软纤细的腰肢,然后猛然低头,再次堵住了女人似乎要辩解什么的嘴唇。
季云姝此刻是完全懵了,不是因为傅鸿吟一而再的亲她,而是傅鸿吟这样古板闷搔的男人,居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足以将天底下任何一个女人都感动到哭的真心话。
“那个、其实我没中毒。”好不容易被傅鸿吟松开了一些,季云姝连忙撑住他的胸口,将自己的情况解释了一下。
“花郎逸给我下毒的时候,我其实已经看到了,那毒茶我是故意喝下去的,但喝茶之前,我已经自行封住了食道口,花郎逸走了之后,那口毒茶,早就被我吐了。”为了让傅鸿吟能够相信自己,季云姝还快速伸出了胳膊,将自己的手腕递到了傅鸿吟面前,“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探脉试试。”
傅鸿吟身子一僵,他的确有些不相信季云姝说的话,于是就按照季云姝所说,将她的手腕握住,检查了一下脉象。
片刻之后,他松开季云姝的手腕,沉默了一瞬,然后也没说探脉的结果,就扶着季云姝的胳膊,将她朝床上挪。
“你干什么?”季云姝看到男人要将她放回床上,以为是脉象上出了什么问题,没被她自己察觉,男人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