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出?”我伸伸舌头。
“你甭管了。”雨馨哼了一声,“总之,不会像刚才那家伙一样,打两巴掌就算完事,阿风你觉得呢?”
向风微微一笑,“在车里时,你听我的,这一次,我听你的。”
“好啊,你俩倒成一伙儿的了哈…”我笑道,“行吧,悠着点儿,别整出人命来就行,我们主要对付的是村长和万金山,如果大头没找到,却把小喽啰给弄死担了人命干系,那俩混蛋估计会乐死。”
“知道了,啰里八嗦大师。”雨馨道。
“好了,正事要紧。”向风冷静的抬头朝院墙看了看,然后望了望四周,“走,我们进去…”
‘老黑’家这宅院的院墙比先前那男人家都院墙高不许多,我们很容易就翻了进去。院子里黑漆漆的,屋子有好几间,凑在北间一屋的门上去听,隐约听到里面有鼾声,看情形,老黑就住这一间了。我用手推了推门,感觉很厚实,应该不像先前那男人家的门一样那么容易踢。
“还踢吗?”我轻声问。
黑暗中,向风不答,嘴角好像动了动,白净的脸上隐约挂着一抹邪笑。
“耍酷呢?”我道。
向风冲我和雨馨摆了摆手,示意我们让到一旁。待我们站稳以后,只见向风退后了几步,然后闪电一样合身朝那门撞了过去,不是用肩膀撞,是全身,这样的撞门法,谁见过?也就我们风大酷哥干的出来…看样子向风也是火了,因为我被打,但也不用这么酷吧,哥…
我和雨馨一愣神的工夫,就听‘咯叭’一声响,那门被向风这么一撞,整个脱离了门框,‘咣啷’一下拍在了屋子里,啥叫破坏之王?这就是了…
昏黑之中,一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
“干嘛的,什么人?!”
向风当先踩着门板来到屋里,按亮手机照去,只见一个满脸横肉,十分粗壮的男人,全身上下只着一条内裤站在床上,下身鼓囊囊的,应该就是老黑了。不知道是这村上光棍比较多,还是被我们赶巧了,眼前这老黑,家里似乎也没女人。
“你是老黑?”向风问。
“对,怎么了?”这人挺横。
向风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把手机往我手里一塞,抄起屋里的一把椅子就砸了上去,带起一股风。
那老黑挨了这么一下,倒在了床上。
“操你们妈的,你们干嘛?!”老黑捂着头骂道。
雨馨‘啪’拉亮电灯,指了指我,“认识他吗?”
老黑一愣。
雨馨一捏拳头,冷冷的道,“阿风,把他嘴堵了,免得叫,先打再问,狠狠的打,留几口气能说话就可以了!”
向风点点头,手一伸掐住老黑脖子,按在了床上,这老黑也够壮,但向风掐他就像掐一只小鸡子一样,老黑猛力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向风左右望了望,没找到能用来堵嘴的东西。雨馨提起床脚边一只鞋子,扔到了床上。向风用手一拉,把袜子拉了出来,满屋臭气熏天,捏开老黑的嘴以后,向风把袜子塞了进去…
这时候,雨馨已经挽好并扎起了头发,带着鞋就跳到了床上,和向风两个照着老黑赤裸的身子便是一顿狂揍,‘乒乒乓乓’那叫一个响…
这俩家伙打发了性子,后面如果不是被我拦下,老黑绝对挂了。
“风大侠,馨女侠,消消火,消消火亲爱的,留点力气,到时候揍村长,好不…”
雨馨解开头发,气乎乎的甩了甩。
向风把臭袜子从老黑嘴里取出来,冷冷的问,“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老黑满脸是血,‘哈哒哈哒’喘着气,“知…知道…饶…饶命…”
向风把他提坐在床上,“饶你不难,只要你说实话。”
“问啥…我说…说啥…”
“很好。”向风道,“我问你,村长在哪里?”
“在学…学校里,他跟一个外来的女老师有…有一腿…”
“学校?”我眉头一皱,“金山小学么?”
“嗯…”
我和向风对视了一眼。
“你说的是实话?”向风盯着他问。
“借我俩胆儿也不敢蒙…蒙你们啊。”
“万金山有没回来?”我问。
“不知道…没…没见他。”
“好吧,姑且相信你,我再问你,你们这村子…”我顿了顿,“为什么村民出去跑买卖,或者打工,就会出事?”
老黑身子一震,“这…这我哪知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喝道,“万金山在村子里做了手脚,这村子里有邪气,你,村长,还有万金山,家门口都埋有抵制邪气的东西!”
老黑立时瞪大眼睛。
“不说实话是吗?接着打!”我手一摆。
向风一扬拳头,老黑吓得一缩脖子,“别打,我…我说!”
“说吧。”
这老黑说,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喽啰,他在万金山回老村之前就跟村长交好。万金山回来以后,最初时,跟村长俩人暗地里干些刨坟掘墓的勾当,老黑不过只是个动手帮他们挖墓的。后来一天,万金山不再去找墓挖墓了…
“为什么?”我问。
“这个说起来话有点长…”
“没事,你慢慢说。”
这老黑虽然被打的不轻,但身体壮实,这会儿缓过劲来,说话不再大喘气了。
“要从…”老黑想了想,“要从好几年前的一天说起…那天,我跟着村长还有万金山来到黄河边上的一个村子。那村看着挺老,房子破烂的很,在那村上花钱在一户人家蹭了顿饭吃,然后我们就出村往西,一直走,走到一条沟…”
老黑讲的很啰嗦,我简短叙述一下…他们当时下到沟里,在万金山的带领下顺着沟一直走,拐了几个弯,来到一条很窄的岔沟,钻进那岔沟,又走了一段,万金山说了一句,就是这里了。然后就命老黑挖洞,挖着挖着,挖出一间石室,进到石室里,他们看到一个身穿古代衣服的人直挺挺坐在那里…
我听的眼睛都直了,“然后呢?”
“那是个死人,也不知死了多少年了,好家伙,一点儿也没烂,看着跟活的似的。当时吧,把我们仨吓得够呛,原本还以为里头有啥宝贝,没想到只有个死人。但万金山说,那死人那么长时间没烂,比啥都值钱,让我背出去,开始我死活不干,他给我加了钱我才硬着头皮干的,把那死人背回车里,万金山就开车拉回来了,从那以后,就没再找我刨过坟了…”
“后来呢?那死人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自从那死人拉回来以后,我就觉得村里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大对。后面一天,村长找到我,给了我一个木头做的,怪模怪样的东西,让我埋在大门口那里,我问他原因他不肯说。再后来,村子里的人出门老是出事,但我就没事,我才知道,可能跟门口埋的那木头有关,想来想去,我觉得村子里人出事,可能跟当初我们拉回来的那死人有关系…”
把老黑堵嘴捆了,我们便出来了。
“看这样子…”走在路上,我说道,“老黑所说的那石室,应该就是当初我们找到刻有河图的陶土盆子的那间。当时我就很疑惑,那洞怎么看都像是个盗洞,不像是狐狸挖的,现在看来,原来是万金山带人挖的,可是,老黑所说的,原本石室里那个穿古装衣服,没烂的死人,会是谁呢?那石室的主人?那死人被万金山弄回这村上以后,养成了邪煞?”
向风凝望着夜空,一言不发。
“别想了,费脑筋。”雨馨说,“先找到那村长,给你报仇再说。我想,那村长肯定知道那死人目前在哪里,就像阿风说的,如果他不说,打的他说。”
“没错。”向风收回目光,看了看我们,“走。”
沿着黑漆漆的村路,三人鼻子口里缓缓喷吐着白气,朝学校走去。
“我觉得有点怪。”走着走着,我说道。
向风看了看我。
“怎么怪?”雨馨问。
“你们想啊。”我说道,“村长如果是因为怕我回来报复他所以躲着,学校并不是多安全的地方,以他那老谋深算的性格,肯定会出村子去别的地方。那学校已经放寒假了,即便跟他有一腿的那女老师没回家,仍然住在学校里,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村长怎么可能还有兴致去找她干那事儿?要女人不要命了么?”
“说的那么难听。”雨馨拧了我一下,低头盯着地面,“那谁知道,男人没一个好的,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我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向风说,“老黑骗了我们?”
“如果老黑没骗我们,那么我觉得,这其中可能有就诈,我们一起小心为上…”
来到学校门口,只见‘金山小学’那四个金字,暗夜里看起来颇有些诡异。里面望进去,黑乎乎的一片。
向风把法器,神符拿出来,分别交给我和雨馨。翻门而入,三人小心翼翼朝着房子走去。
绕过一排教室,钻进一道小门,我们来到一片像家属院一样的办公区。走没几步,就听左手边一间办公室里,隐隐有身体的撞击声,以及女人的呻吟声传出来。
将近跟前,就听村长的声音,“你爽不爽?”
“嗯…”一个女人拖着颤音悠悠的说。
我心道,这个老混蛋果然在这里。雨馨低着头,往地上啐了一下。
来到跟前,只见这间办公室装着防盗门窗…怪不得这老混蛋不怕我们找来,原来有恃无恐。向风再猛,也撞不开防盗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