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话说得真的很对,虎须大汉不在乎沈玉嘉是什么人,只要敢于向金鳞卫挥刀,那么就是自己人。
“小兄弟,退后点,莫要被我伤到了!”虎须大汉说完,挥舞着竹竿就冲向金鳞卫。
用不着虎须大汉提醒,沈玉嘉第一时间已经退居后方,寻找脱逃的路线。
整个染布坊被官兵包围,里里外外围了不下三百人,唯一的退路,就是染布坊后方的小河,现在已经有不少受伤的放在,在同伴的搀扶下,乘上小船,想要渡河离开,只是,这些刚刚离开岸边的船只,忽然间就接连翻到,落水的反贼沉入水中许久,才冒出来了,然而出现的反贼,已经是一具具尸体了,只有五丈宽的河流,冒起了一股股鲜红的血水。
现在正是四面埋伏,十面包围,这百人的反贼队伍,已经死伤过半,剩下的四五十人,还在拼命抵抗,而在外围的官兵,已经拿起了拉满了弓箭,就等上面一声令下,百箭齐发了。
沈玉嘉真是悔的肠子都黑了,好端端的干什么要玩跟踪啊,现在好了,进入包围圈了,他都不知道,这是有人在设计害他,还是他凑巧摊上大事了。
虎须大汉十分勇猛,普通金鳞卫根本不敢靠前,游走于周边和他缠斗,这个僵局没有持续多久,随着白面公子的闯入,立即就被打破了。
虎须大汉以同样的方式,横扫白面公子,然而此人轻如飞燕,轻描淡写的一跃而起,当他落下来时,却宛如千斤坠,一脚把竹竿狠狠踏在地面,震得虎须大汉双手发麻,但他还是死死抓住竹竿。
“愚蠢!”
白面公子冷哼一声,另一脚突然踏前一步,整根竹竿在巨大力道的碾压下,极度弯曲,整条中段竟被白面公子踩到了地面,而后,他只是翻身一退,竹竿立即反弹而起,而虎须大汉顿时就感觉双臂颤抖不停,双掌再也无法握住竹竿,脱落飞出手掌。
竹竿脱手,虎须大汉连退两步,才刚刚站稳脚跟,对面,白面公子已经杀到。
这白面公子用的不是什么兵器,而是他的披风,此人的披风与其他金鳞卫的披风一样,只是在披风底部,缝制了一排金叶子,这金叶子看似美观漂亮,实则却是要人命的东西,在虎须大汉左右的反贼,见大汉竹竿脱手后,直接冲来帮忙,阻挡白面公子,可是,这白面公子身体在半空中外入陀螺一样旋转了数圈,披风上的金叶子立即就变成了一把吧锋利的匕首,在几名迎上来的反贼身上,留下一道道血口子,几人惨叫都还没发出,瞬间就毙命了。
白面公子一跳一转间,已经出现在虎须大汉面前,虎须大汉早已暴怒,双拳宛如两根敲钟的大圆木般,同时探出,白面公子看似不躲不避,只是一转身,背对虎须大汉,下一刻,虎须大汉的两个拳头,就撞入了披风中,这一下,就宛如石沉大海,惊不起半点波澜。
虎须大汉双拳打不到实处,心下狐疑间,那披风突然一转,就宛如漩涡般,虎须大汉的双臂立即陷入其中,被牢牢捆绑住。
与此同时,在披风下方,一把薄如纸片的利剑突然刺出,这剑尖的去向,十分狠辣,乃是朝着虎须大汉的咽喉所在,虎须大汉一惊非小,身体正向后退,可是双手突然感觉有一股巨力拉扯,他不退反进,眼看着就要被利剑刺破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虎须大汉突然感觉后脖颈被人一拉,紧接着就感觉后脚跟被人一踢,他的身体立即就向后一倒,心中的惊慌全然消失,他闷哼一声,双手不在想要挣脱披风,而是反而死死抓住披风,向着后面一扔。
虎须大汉突然倒下,并且一脚踢来,双手还攥着披风往后甩,倒是让白面公子微微一愣,可他反应极快,伸着虎须大汉的力道,整个人就翻身而起,他舍弃披风,身形在半空中看清了局势,发现竟是那小胡子在大汉身后帮忙,气的他脸色铁青,人还在半空中,那软剑已经如灵蛇甩尾削向了沈玉嘉的脑袋。
沈玉嘉身体一侧,手臂同时往上一甩,只见银光闪过,两柄兵器在半空中爆射出一片火花。
“当”一声,沈玉嘉的匕首应声而断,而白面公子身体也离沈玉嘉越来越远,朝着后方三步外落去,无法再出手攻击沈玉嘉。
虎须大汉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挣脱出双手后,喘着粗气道:“多谢小兄弟!”
“谢个屁,快点干死他丫的。”沈玉嘉揉搓着火辣辣的虎口说完,目光一扫,便跑到一具反贼尸体旁,拾起一把朴刀,将它抛给虎须大汉,自己在捡起一把长剑护身。
虎须大汉接住朴刀,哈哈一笑,朝着白面公子喝道:“再来!”
白面公子冷冷的扫了一眼沈玉嘉,看的他心下一颤,还好现在不是自己独自一人对付他,还有虎须大汉在一旁帮忙,他就不信,有自己的辅助,还干不死这丫的,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从白面公子冲过来与虎须大汉交战,到沈玉嘉拾起长剑,一切不过是发生在几个呼吸间,此刻他们两要面对的,可不仅是白面公子了,还有另外三名金鳞卫。
虎须大汉持刀一跃,就扑向了白面公子,沈玉嘉根本无法去帮忙,因为同一时间,一名双手持有铁爪的金鳞卫,已经冲到他面前。
沈玉嘉可不会用剑啊,胡乱的瞎砍,看得铁爪金鳞卫为止一呆,这算什么?本来看他出刀的速度,那是极快的,能和统领有的一拼,然而现在舞起剑来,咋看着像是毛孩子呢?
“不管了,先弄死这小胡子。”
铁爪金鳞卫想罢,双爪一正一反,突然攻出,便死死扣住了沈玉嘉的长剑,同时他身体一转,长剑也跟着旋转起来,握住剑柄的沈玉嘉只感觉手掌一紧,手腕一疼,就再也握不住剑柄,松手跳开。
将长剑钩飞,铁爪金鳞卫一个俯冲,就侵身到沈玉嘉面前,双爪一上一下,攻向他的要害。
“卧槽!”
沈玉嘉心下大怒,这上面的铁爪攻向咽喉也就罢了,那下面的算什么,明显是铁爪偷桃吗,这是要觉绝他后的狠招,他岂能不怒。
沈玉嘉也不想想,他绝了多少人的后了,现在别人绝,那是天经地义,他居然抱不平,还有怒气。
沈玉嘉一退再退,伸手入怀,抓住一个皮囊就向着铁爪金鳞卫撒去,顿时,红粉弥漫,辛辣逼目。
“辣椒粉!”
铁爪金鳞卫心下大惊,这等卑鄙的招式他只是听说过,还重来没有遇到过,所以也就根本没有提防,突然之下被辣椒粉撒到眼睛,火辣的痛感席卷眼眶,逼得他在也无法睁眼。
趁他病要他命,沈玉嘉一个帅到极点的滑地铲,狠狠踢中铁爪金鳞卫的脚,金鳞卫身体一歪,向前倒下,他心下暗道不妙,一爪撑住地面,一爪凭着直觉,攻向沈玉嘉的身体。
可沈玉嘉横腿一扫,直接把他撑在地面的铁爪给扫开,金鳞卫顿时就宛如蛤蟆一样,趴到了地面上。
不给金鳞卫翻身跳起的机会,沈玉嘉蜷起膝盖,狠狠朝着铁爪金鳞卫的脑袋就来了一记,这一下,把金鳞卫打得脑袋发晕,两耳嗡鸣,他恍惚间,有感觉脑袋在被人用手肘狠狠来了一记,打的他下巴磕在地面上,牙龈都咬爆血了。
铁爪金鳞卫惨哼一声,双爪胡乱向着前面乱抓,可是却一直都抓不到实体,他心下知道不妙,想要翻滚躲避,从而逃离,可是他才滚出了两尺远,后心就被人用利剑狠狠的贯穿了。
这一切,也都是发生在几个呼吸间,原本认为,让铁爪金鳞卫一人就足矣对方的小胡子,却没想到反被其杀害,这立即就激怒了其余两名金鳞卫,他们舍弃了围攻虎须大汉,同时向着沈玉嘉冲来。
对方一个还好,沈玉嘉有辣椒粉出其不意,可是要对方两个,而且这两个家伙,也都是看见了他的卑鄙招式,无法在反复使用,沈玉嘉提起长剑,就朝着一个屋子跑去。
这两名金鳞卫穷追不舍,一直追着他进入了屋子中,这屋子里,已经有许多官兵和反贼的尸体,里面挂着一排排的蓝布,只是不少蓝布上,溅满了血水,但不妨碍沈玉嘉的躲藏。
其实,沈玉嘉根本就不想躲藏,这里面的空间虽然大,但若是对方直接把晾晒布的架子砍翻,那么他立即就会暴露在他们眼前,所以他进屋后,直接就朝着一个窗户冲去。
然而,沈玉嘉才刚刚推开窗户,立即就瞧见,窗户外,十几名官兵手持弓箭对准他,吓得他赶紧趴在了窗户下。
可是,那推开窗户的“吱呀”声,让刚刚进来的两名金鳞卫有所察觉,同时就向着木窗这边冲来。
沈玉嘉看到两名金鳞卫的靴子越来越近,待两双脚距离他只有一布之隔时,他突然站了起来,朝着窗外大吼道:“有种来啊!你娘滴。”
他如此挑衅对方,这十多名官兵当即就怒了,十几个箭矢不约而同的向他射了。
那两名金鳞卫听到沈玉嘉的大骂,也是大怒啊,这小胡子死到临头,居然还敢挑衅他们,两人立即挥刀斩开布架,这布架一倒,蓝布一翻,顿时,这个大大的窗户就展露在两人面前,而窗户外,十几名官兵的箭矢,已经齐发了!
“不好!”
两人脸色大变,各自同时向着左右两边跳开,然而为时已晚,一人肩膀和侧腰中了两箭,另外一个,自己被射中了脖颈,刹时间是血红绽放,这金鳞卫剧烈喘息挣扎几下,就彻底嗝屁了。
而中箭不死的家伙,自然是由沈玉嘉奋起挥剑,收割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