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忙,跟我说说你在里面看见什么东西了?”我眯着眼睛,假装镇定起来,但是抽烟的手却抖个不停。
刚才我只要晚上一步,肯定会被那东西拖到办公室里面,甚至都感觉到有一只手掌在下一秒就会拍在我肩头上面。
莫小乱大骂了一句:“卧槽你吗闭的,你小子刚才磨蹭个jb啊?”
这一次他真生气了,直接一脚揣在了墙上,‘砰’一下,他抱着脚,脸都开始扭曲起来。
“这都是些啥子jb事情啊?”
他也顾不得形象了,当着我的面就破口大骂起来。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老小子很快平静下来,乌青着脸从挎包里面掏出一个墨斗,这种东西是盖房子用来测量的一种工具,往往也可以用来做棺材。
制作墨斗的那种木头颜色深黑,表面很亮,看样子用了一些年头。
“狗曰的,要是被老子找出来,不弄死你我就不算。”
骂骂咧咧的蹲在地面,用墨斗线一弹,‘哒’的一小声,地面出现了一条金黄的线条。
这种动作莫小乱重复了好几十次,一个看起来很复杂的图案出现。
我皱着眉头,紧紧的看着这个图案,随着越来越完善,图案的大概形状露了出来。这是一个正方形的八卦,只是用墨斗弹出来一个大概,分出生门和死门。
擦了擦额头上面豆大的虚汗,这老小子嘴角露了残忍的笑容,这与我平常认识的那个莫小乱有很大区别,怎么说呢,就是变得残忍无情起来。
“小子,起开。”
他一把推开了我,然后拿出一个龟壳,这种玩意儿小时候我曾经在老爷子那个破抽屉里面看见过。不过老爷子那个龟壳子上面有很多鲜红的符号,和甲骨文没什么两样。
莫小乱五指张开,这种弧度我看着都疼。
只见他五指分别对着不同方向,很有讲究的抓住龟壳,然后一使力,上面血管都鼓出来了,样子很害怕。
龟壳子慢慢变红,我被这一幕惊得瞪大眼睛儿,生怕错过了什么东西。当看清楚时,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老小子划开了手掌,让龟壳子变红的东西就是血液。
不过就算这龟壳子无缘无故变红,我也不会太奇怪了,在发现自己伤口可以诡异的愈合后,任何事情都很难在让我震惊。
后来,我知道只有鬼人才能自己愈合伤口,这种‘东西’本身就生存在活人和鬼之间,就连下面都不收。
莫小乱的血液顺着龟壳子上面的纹路散开,整只龟壳看起来无比的妖异。
在停了几秒钟的时间左右,莫小乱五指松开,鬼壳子掉在四方形的八卦里面,要不是上面有阴阳鱼,我根本就不会将这个很奇怪的图案跟八卦联系在一起。
毕竟,你们谁见过正方形的八卦?
‘啪嗒’一声。
龟壳并没有直接落在地面,而是很快的转了起来,上面还没有干枯的血液被甩得到处都是,我裤脚上都沾了一些。
最恐怖的就是莫小乱他自己了,他就蹲在龟壳旁边,这么一转,他脸上全部是他自己的血液。
我咽了咽,不禁的往后退一步。
慢慢的,鬼壳子停住了,它被丢在分割线上面,却倒在了阴门里面。血液满地都是,看起来格外妖异。
莫小乱看着地面上的鬼壳子发呆,原本很愤怒的脸色逐渐古怪起来,他歪过头来,寻思着什么东西?
“呵呵,真是个无情的女人,快要跟那老家伙有一拼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老家伙肯定盯上你了。”
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脸色更加的古怪了。
我摸了摸鼻子,这种龟卜很灵验,也很难懂,想要练这些东西,十年八年只不过是入门,想要彻底掌控这些玩意儿,没有二三十年你根本搞不来。
“天启者,到底神秘到什么地步?”
要是旁边有人的话,肯定会觉得莫小乱精神出了点问题,自己说话自己答,正常人还真做不出这种事情。
寻思了一会儿,这个老小子也不生气了,而是笑眯眯的站起来看着我:“越来越热闹了,至于那间办公室的话,你小子不要上去,会有人自己来解决,她不敢不事情闹大的。”
我笑了笑,这些问题我早就在心里面琢磨了好几遍,得出的结论就是那个疯女人肯定会自己来擦自己的屁股,她不敢把这件事情闹大的。
好狠毒的一招啊,差点让我和莫小乱死在办公室里面。
下面,很多人围在一起,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脸色煞白,一副无比恐惧的样子。
看见我和莫小乱走了下来,那个矮胖子警察赶紧小跑上来,给我和莫小乱散了一支烟,问道:“小哥,上面的事情解决了没有,为什么刚才你们跑的那么快?”
我张了张嘴,很多到喉咙的话被重新咽了进去,开口道:“里面的东西我们搞定不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来帮助你们解决这件事情,那个人来了你们也就不用担心了。”
听见我这么说,那个矮胖子警察脸色也是好转一点,看得出来这几天绷紧神经的生活已经让他们受够了,要是再听不到一个好消息,说不定会有人陆续崩溃了。
现在这个好消息对于他们完全就是一种安慰。
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个矮胖子警察对我的称呼已经不知不觉从同志变成了小哥,这说明这胖子已经将我看成平辈。
不管在哪里都是这样,只要是有本事的人就可以受到别人的尊敬,这无关年龄的大小。虽然我自己并不是真的很有能耐,在他们眼里面已经足够了。
随便闲聊了一点,我情绪也是安定下来,按照陈晓玲发给我的地址,我往着一家名叫‘尼姑庵’的宾馆走去。
说起这个‘尼姑庵,’我有些哭笑不得,但也理解这种名字。在宾馆越来越多时,一个奇特的名字往往能从同行里面脱颖而出,让生意红火起来。
“我要去宾馆里面,你去不去?”问这个问题时,我手掌下意识的伸进口袋里面,摸了摸那把shouqiang。
疯女人,这件礼物老子受之不恭了。
莫小乱好像预料到我会这么问,早就准备好了回答:“我可以跟着你去,但是我不会动手,还是和上次一样,你技不如人死了就死了,老家伙不会说我什么的。”
一方面不想让我死,一方面又不管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真搞不懂这两个人了。
临走前莫小乱问我还要不要准备一下的,我拍了拍口袋,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往‘尼姑庵’的方向走去。
我认识那个宾馆,从卫校去那里不需要很长时间,那两个降头师也很聪明,挑一点容易藏身且离卫校很近的地方,这样容易监视。
但这两个外地人反被聪明误了,甚至可以说是白痴了,他们难道不知道‘尼姑庵’是一家生意很火爆的餐馆么?他们这种打扮,明显是再告诉别人说‘我不是一个好人。’
路上,我们两个很安静。
“你和老家伙应该认识很长时间了吧?”我本能的把这个问题问出。
莫小乱这一次居然没有回避,而是破天荒的给我说了一句:“差不多有三十多年了吧,我现在三十九岁。”
有戏,这老小子松口了,当下我赶紧追问道:“你给我说说呗。”
他抬起头来,看着天,好长时间才开口道:“那年我们这边闹饥荒,很多人都往着北边迁徙,途中饿死了很多人。知道么,路边全部是人的尸体,甚至发生了人吃人的事件。”
这段回忆可能太生涩了,他要是今天不提起来的话,说不定哪天就忘记了。
“路过的人看见这种情况后,根本没有劝说的,他们实在是太饿了,一些快要饿死的人直接参加进去,所以在路边你可以看见很多人的骨头。你也不要去指责那些人违背了道德,谁也不想。”
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莫小乱为什么要帮那些人开罪?
他继续开口:“路上一些树根都被刨光了,老鼠更是几乎要在这片地方灭绝,当时我才有九岁,老爹在半路饿死了,我和娘帮他弄了点简单的坟,连墓碑都没敢竖,生怕被人挖出来吃了。”
“老爹是我们娘三儿最大对外最大的威胁,他被饿死了,我和娘自然没有了任何的依靠,我们总是走在离人很远的地方。在尸体被吃完后,一些畜生打起了活人的注意,再有人带头后,这种状况就像瘟疫爆发。”
“为了生存,到处都在吃人,一些饿得没有力气的人,倒地后就也没能再起来。有一次,我从树洞儿离发现一窝老鼠,刚生下来那种,足有七八只,对于那时候的我们来说无疑就是大餐。”
“当时不懂事,挖到老鼠后,拼命的叫,结果引来了一群人。”
我皱了皱眉头问了一句:“然后呢。”
当说到这里后,莫小乱的脸开始狰狞起来,眼睛里面全是恨意。
“然后,然后……。”莫小乱说这句话,嘴唇都在哆嗦,眼睛里面的恨意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