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 27

每当遭遇不幸,遇到坎坷,总会听到这样一种安慰:这就是生活。

可是,对我来说只有和你在一起,走在或美满或漫长的道路上...

那才是生活。

——2005年3月23日

“确定没忘记东西?”

林亦霖仔细的收拾好陈路乱七八糟的换洗衣物,再一次嘱咐,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能臭美到住院都不穿病号服,短短几天就弄来这么多东西。

“没。”陈路装好电脑,随口应了句。

“那走吧。”林亦霖拎起大包,真是沉的要死。

谁知刚走出病房,陈路一步就超过了他,还顺手把重物接了过去。

“喂,给我...”林亦霖急了:“你伤还没好啊。”

陈路回头笑:“那等你长得比我高再说好了。”

“干吗一幅不可能的样子...”

“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笑得那么明显。”

查房出来的主任医师看着他们吵吵闹闹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也许任是谁见了,都会产生年轻真好这种感觉吧。

医院地下停车场在下午的时候很清静,连走步都有空档的回音。

陈路按了下遥控器,一辆银色的本田发出清脆的鸣响。

“这不是肖老师的车吗?”林亦霖好奇。

“对啊。”陈路随手关上后备箱:“他不来接我,把车留下算是便宜了,本来能宰他一顿,现在只能你宰我了。”

“不要。”林亦霖摇头,暗想他乱花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好,上帝都能哭出来。

陈路不理小林子推三阻四,好脾气的拉开副驾驶的门:“亲爱的,请上车。”

窗外景色匀速倒退,路边的高大树木已经染绿,让吹进来的风很清新。

林亦霖走神了一会儿,忽然说:“关上窗户。”

“为什么,我怕你晕车,不是坐车会难受吗?”陈路闲闲的握着方向盘。

真是不懂的照顾自己,伤口那么大还敢吹风,林亦霖不想和他争,只固执的说:“关上。”

“遵命。”大少爷照做,侧头问:“你想吃什么?”

“随便...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林亦霖忽然问:“开车难吗?”

“不难。”陈路疑惑:“怎么了?”

“我觉得挺好玩的,什么时候你教我开车吧。”林亦霖笑笑。

陈路听了猛然转动方向盘掉头。

林亦霖吓了一跳:“干吗?”

“不是想学车吗,现在就去。”陈路笑:“我好吧?”

林亦霖也笑了一下,但没说话。

陈路从镜子里看到他安静的样子,侧过身就想亲亲占便宜。

“你看前面!”林亦霖看着车前开始弯曲的路线,吓得赶忙推正大少爷的脑袋。

天知道和这个家伙学车能学出什么好来。

这是一个郊外的整片空地,春天已然蒙上了返青的绿芽,点缀着几朵不畏寒的野花。

有些家长带着小孩在这里玩耍踏青,还零零散散的有些小商小贩。

天色渐晚,夕阳渐渐铺下了它淡红色的纱幔,偶尔有归鸟回巢。

环境很清幽,让人呆在这儿自然而然的忘掉了那些俗世烦扰。

学了整个下午,林亦霖最后小心翼翼的停下本田,长舒了口气。

“我老婆果然聪明,来,奖励一个。”陈路终于得逞,迅雷不及掩耳的在林亦霖的脸上落下了温暖的痕迹。

车外正好有个小女孩被妈妈牵着经过,看见了忙伸出小手指好奇的朝着车说些什么,那位妈妈见状,连忙牵走了她。

林亦霖尴尬到脸都绿了,愤愤地看了陈路一眼。

大少爷做了个事不关己的样子,问:“我们去吃饭吧?”

“就在这吃,我喜欢这里。”林亦霖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吃摊位。

陈路什么意见都没有,打开车门乖乖的下了车:“你吃什么?我去买。”

“我记得我爸刚死,妈妈被警察带走,是隔壁年迈的婆婆照顾我,她就会煎这样的煎饼,而且每天早晨都出去卖。”林亦霖和陈路坐在草地上,吃着吃着,忽然提起以前的事。

“现在她呢?”陈路对每个善待林亦霖的人都有好感。

“去世了。”林亦霖嘴边虽然带着笑,眼的却是复杂到说不出来的伤感:“我妈真的很傻,她钢琴弹那么好,年纪又小,原本可以留在大学里,可是怀了我,当初非要跟着我爸走,结果还不是这样。

“那你妈一定很爱你爸爸。”陈路轻声说,他总是心疼林亦霖的过去,但又感到无能为力。

“爱有什么用,那只是一时的感觉罢了,到最后还不是背叛和忘却……”林亦霖脸色有些冷漠:“为所谓的爱情做牺牲,最后只能一无所有,就像我妈。”

陈路没说什么,仓促的吃掉了自己那份煎饼,拍拍手,指着远处放风筝的小孩子:“我们也去玩那个吧。”

“你会放吗?”

“不会,可是你不是会吗?”

“谁说我会?”

“你是中国人啊。”

“晕,中国人就一定会啊,再说你是哪国人?”

“我是中国家属。”

那天在夕阳最盛的时候,两个人终于磕磕绊绊的吧风筝放上了天空,风筝在红色的柔熙光芒中,像是小小的黑点,高的就快要消失在视线之内。

两捆线全部用完,就在林亦霖打算收回的时候,陈路不知道从哪拿出把瑞士军刀,齐齐的把线割断,风筝彻底飞到了远方。

小林子吃惊侧头。

陈路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像这个风筝一样,只要我妈妈真的放手,就会掉落下来。

他还说: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软弱,爱情也不是你想得那么糟糕。

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能相信我。

可是,沉默的林亦霖没有给他任何答复。

一如既往。

春天到来的时候,高中校园总是那么美丽,被绚烂的花朵和年轻的孩子包围,每条道路都五彩缤纷。

从高处俯视,就像是张被希望点缀的地图,只是每个人都来去匆匆。

陈路把手支在天台的栏杆上,迎着和熙的风,太阳镜后湖泊般的双眸舒服的眯了起来。

“喂,不要闲呆着,不是说来帮忙的吗?”林亦霖站在水池前朝他喊道。

陈路回头,看到他挽起袖子奋力拧干幕布的水滴,笑着走过去:“一会儿让我干,一会不让我干,你去歇着吧。”

“别。”林亦霖侧过身不让他粘水,用下巴一挑:“你把洗好的晒上就行,记得展平,不要马马虎虎的。”

“知道了,这点小事。”大少爷不耐烦,端起盆走向整齐的晾衣场。

林亦霖为了文化节趁着午休时清洗道具,陈路怎么劝都不听,只好跟来一起干活。

不过,一番辛苦,看着水绿色和浅白色的幕布层层叠叠在风中飘扬,倒也赏心悦目。

林亦霖细心的抚好所有的褶皱,长舒一口气,很满意的欣赏劳动成果。

“傻瓜,衣服都湿了。”陈路忽然从后面抱住他,修长的手指暧昧的解起校服衬衫的扣子,还有意无意的抚摸着衬衫下细致的肌肤。

在身体方面,他成熟的过分,而且林亦霖懂事起就没什么玩伴,更没有谈过恋爱,总被轻易的逗弄到大脑休克。

“你别闹了。”林亦霖感觉脸颊很热,很不好意思的挣扎着回过头:“你太……唔……”

话还没说完,陈路就吻上了他柔软的双唇,在轻轻的斯磨中低声说着:“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我不会弄疼你的……”

说着手就伸进了衬衫,顺着纤细的腰肢慢慢划下,技巧的想解开他的皮带。

林亦霖被吻得全身无力,朦胧间就被陈路抱离了地面,一边爱抚一边放到了楼顶的石台上,两个人的衬衫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得半裸,在敏感的阳光下急速升温。

明明有了感觉,可是当陈路敏感的手指触到林亦霖最脆弱的地方时,他却像似顷刻掉到冰窟,恐惧而寒冷,全身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你别碰我。”林亦霖猛地推开陈路,美丽的眼睛惊恐到像是要流出泪来,抖得很厉害,边仓促的整理衣物,边跳下石台,见了鬼似的离开了。

陈路还没从喘息中恢复过来,面色很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丧气的坐上石台,任风吹拂着自己从衬衫中露出的结实胸膛。

明明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明明知道林亦霖忘不了父亲带来的阴影……

可是就是忍不住……

陈路无奈的倒在石台上,有些自责又有些不满的闭上了蓝色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