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感到头痛的快要炸开了。刚才摔的可真够结实啊。
不远处是一堆玻璃碎片和一滩紫黑色的液体,此时从远处传来教堂大钟悠远的声音“当……”。这一切似乎都在表明刚才发生的并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该死……,现在到底还是不是在梦中呢?……”
我现在已经确定了,有一个阴谋在包围着我。它在尽自己可能的诱导着我,往无尽黑暗的深渊走去。这些梦,那个小孩,李星,还有那个心理医师,所有的死者,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所有的这些中间好像有一条隐藏着的线,不断地在收拢,最后把我围在最中间,再也无法脱身。
可是,现在我却连梦境和现实都无法区别,只能像个傀儡般任本能行事,这不是正好进入了那个阴谋制造者的期望了吗?
说不定,这瓶药水就是别人放的,想挑拨我和蕊的感情!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是一惊——自己差点都要中计了。
“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识破阴谋的!”茫茫中好像有道闪光一晃而逝,只是此时的我思维太混乱了,根本没法整理出头绪来。
我看了看地面,发现左脚上好像缠着些东西,便弯下腰去,捡了起来。
是一个红色的情人结,就是它刚才绊了我一下吗?
“好熟悉啊……,在哪里见过呢?”
“滴滴滴……”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我是李星,你现在能马上过来吗?”
“……在上班呢。”我没有想到居然是李星的电话。
“哦,那今天晚上有空吗?我们八点在绿荫酒吧见面?请一定要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李星的声音有些急切。
“好吧。去之前我给你打个电话。”
“好的,谢谢。”
……
“绿荫酒吧吗……,李星到底发现了什么呢?为什么会这么着急?”
李星的电话彻底打乱了我刚才的思路,脑海中刚刚有个模糊的预感将要浮出水面,此刻又深深地沉了下去。
“该死的……”
我信步走出医院,在街上胡乱转了两圈,却再也找不到那一闪而过的灵光。
无奈之下,我决定去原来住的公寓看一看。
我的第一个梦就是发生在那个公寓,或许重新回到那里能够让我想起些什么。
可是,在这之前,有件事情我必须得向蕊问清楚,不然我的心就无法得到安宁。尽管我同样为自己可耻的怀疑而感到羞愧,但是那无尽的猜疑更折磨我。
虽然我相信蕊是无辜的,但是有些事情问清楚了往往更好办。
“蕊,有个叫李星的人……,你认识吗?”
“啊?”我能够明显感觉到电话那头的惊讶,自己的一颗心不由自主地便沉了下去。
“是以前的一个朋友……,不过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过了。”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说。
“怎么了,你认识他?”
“哦,是一个朋友让问的……,你最近有打过电话给他吗?”
“没有啊。”
“好的……,没事了。”
让我惊讶的是蕊居然真的认识李星,那么,真的是蕊在害我吗?
“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值得注意的是,蕊说她和李星很久没联系过了,而且最近也没有打过电话给他,而李星却告诉我是蕊通知了他关于梦境的事情,那么,这两个人中就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想来想去,我觉得李星更可疑。
首先就是,当初,我只是告诉蕊“我做噩梦”了,一开始并没有告诉她梦的细节。唯一提到那个白衣小孩的时候是在李星来找我那天的上午,可是小丽对我说的是,李星是在当天八点打电话到医院找没找到我才预约了下午见面的时间。而那天早上八点到九点我一直和蕊在一起,她根本就不可能打电话给李星,并且告诉他关于梦到白衣小孩的事情。
那么,李星又怎么可能因为凶杀案而来找到我呢?
然后就是,一个堂堂的警察,仅仅因为某人梦到过相似的事物,就把那人和凶杀案联系起来,甚至还让那个人协助调查,从科学和逻辑上来看,太说不过去了,太荒谬了。
所以,他来找我必定别有企图!
到这里我已经基本确定了李星是整个阴谋的幕后推手之一。
可是,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又把上面自己的逻辑给完全推翻了。
一:既然蕊没有告诉过李星我的梦境的事情,那么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做梦梦到白衣小孩的事情呢?
二:在这之前,我和李星根本就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他为何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来作弄一个陌生人?如果说是阴谋,目的呢?
我打了一辆的士,在去往原来公寓的路上胡乱地想着,却像钻进了个死胡同,怎么样跑不出来。
莫名其妙的梦境,紫色的药水,白衣服的小孩(在梦境中又在现实中)……这些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情人结,一边喃喃自语。
只要是行家,都可以看出这个情人结的与众不同之处。首先它的打法非常特殊,非常复杂精巧,和市面上流通的产品是大大不一样的;而另一个不为人注意的是,如果你把结拆开,还会发现里头包有一粒小小的红豆。
红豆自古以来被寓意为相思之物,被包进同样誉为相思的情人结中,意思不言自明。
这种特殊的情人结,事实上我非常熟悉,因为它正是我张家独此一门的打法。
是的,如此特殊精巧的打法,还在结中保藏红豆,正是我父亲流传下来的张家情人结的独有之处。确切地说,到现在,父亲母亲都去世之后,是我张某一个人的独特打法。
这个情人结是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