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我可以忍受你的无理取闹你的拜金。可我唯独不能忍受,绿帽子。”他勾唇浅笑。紧捏着我的下巴。“想带着我的儿子走,是吗?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永远不会把儿子给你,就算你刚刚选择了他,就算你真的想离开我。我也有一万种方法把你捆在我身边。就算是死。你的唯一一个男人,也只能是我。”
我觉得害怕。对于男人,我不仅是失望。更是害怕。我使劲地要抽回自己的手,往床的另一边缩。
霍黎希死死的捏住我的手腕,硬是不撒手,倾下身子。摸了摸我脸上在逃亡时候被杂草划伤的脸颊,那里早就已经结痂,不过他摸起来,还是有点疼,我皱了皱眉,他又沿着脸颊向下摸袒露的脖颈。力度极其轻。他抬头望着我,又笑了。“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座山上的原因,我也不过问了,这几天我也一直没空问你,你跟那个收留你一晚的沈家少爷,又是什么关系?”
我就跟触了电流,身子猛地一缩,手使劲地拍打李熠的手背,大声呵斥:“你想哪里去了,没有关系,就是恩人和路人的关系。”
出于意外的,他静静的凝视着我,乌黑的眸子闪过一闪既逝的悲痛,他伸手环住了我,将我整个人都搂入怀里,那种危险的气息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我想起他的犹豫,他的绝情,我连心都是冷的,我不让他抱着我,我歇斯底里地呐喊“你别碰我,我求你放开我!”
他非但不松开手,反而扣住我腰的手,宛如千年的藤条,一点点地收紧,勒得我的肋骨都疼了,我双手疯狂的锤着他的胸膛,大声的呼唤,要他放开我。
我越是挣扎,他抱得越发紧,他托着我后脑勺,压迫着我埋入他的怀里,我急于挣脱他的禁锢,张开嘴巴就咬他。他身子一侧,我没咬到他的肉,只咬着衣料而已。
他没再接着躲闪,我咬着咬着就有种想哭的冲动,鼻尖有点发酸,心脏的地方也不好受。我不想在他的面前哭泣,不想把自己的柔弱表现在他面前,我怒声骂道:“你放不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到底放不放开我。”
他愣了愣,却又跟没事人似的,轻柔地拍了拍我的脑袋低声哄着“别闹了,就像一开始说好的那样,好好的过日子好吗?”
听着他的话,我直接怒火从胸腔冒上大脑,呵呵,事到如今,日子还怎么过?
看到他解开的衬衫纽扣下,露出一块白净的肉,我发了狠地咬下去。我是下了死力去咬他,牙齿都嵌入他的肉里,我满嘴都是血腥味。
他疼得深吸一口气,发出嗷的叫声,疼得松开了手,把我甩在一边,捂住流血的脖子盯着我骂“你他妈真的咬下去啊!你是狗吗?”
“对,我就是狗,不,我不是狗,我连狗都不如。”我又往后退了退,缩在床的一头,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霍黎希,斩钉截铁地说:“我让你放开手了,你不放,能怪我?好,霍黎希,我都和你说得清清楚楚了,你是你,我是我,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好吗?你是金光闪闪的霍少爷,我高攀不起,我们分手吧,我累了,我经济背景都不如你,我不求你把儿子给我,也不跟你争了,只求你以后能让我有机会看儿子,就这样,行吗?”
我太冲动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霍黎希的反复弄得很心焦,我狠了狠心连儿子都可以舍下了。
我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双手捂住胸口外走去,也不慌着跑了,他要抓我就抓我,大不了,我再咬他一口,不介意说些更狠的话,反正我就贱命一条了,也没有亲人一无所有,还怕什么?
结果霍黎希果真没有追上来,甚至连狠话都没有说,不过那道熟悉的目光紧随着我,一直到我关上病房的门,终于阻挡住那道锐利的目光。
我又回到了温情那里,这一次,温情除了沉默的给我做吃的,其他的问都不问一句了。我想,在我与霍黎希的戏码里,我不累,温情这个看客都累了。
晚上的时候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从噩梦中醒来。我梦到了霍黎希,他把我儿子倒挂着拎着他的脖子,朝我冷笑:“呵呵,苏尔,你离开我试试啊,离开我我就杀死你儿子。”
好恐惧,我半夜被吓醒了。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等着天亮。天亮了,我有点安全感,才能接着再睡下去。我又再次等到了天空泛起鱼鳞白,才闭上眼睛,模模糊糊入睡了。
我沉沉的睡着了,朦胧间,我感觉到了有人打开了房门,不由睁开了眼,当我看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把我吓得从床蹦起来。
中年女人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说:“你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她关上了门走人了。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也没有磨蹭,迅速的穿上衣服下楼。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下去的时候,女人优雅的坐着,细长的双腿合拢微微向右,腰板挺直,简直就是礼仪的典范,看上去就是名门淑女。
我惊惶不安的坐在她面前的沙发上,双手放在那里,干瘪地打招呼:“你好!”
中年女人抬眸扫了我一眼,我发现这帮有钱人都是一个德行,看人都喜欢用扫的,可能那样才显得自己高高在上吧!
一会儿的功夫女人竟然泡了茶,她拿起了茶杯,掀开盖子轻轻地抿了一口,头也不抬地说:“起床,收拾东西吧,晚上的飞机,你跟我一起回北京去。”
北京?难道这女人跟霍家有关系,但我没听说霍征后来又娶过老婆啊!
我坦然地笑着说:“抱歉,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女人放下了茶杯,终于正眼看向了我,她嘴角带着一抹蒙娜丽莎的微笑,迷人而飘渺:“好的,你听不懂,我也不挑破。不过,你确实想好了,你不跟我去北京吗?你不想去参加荣家的寿宴,不想亲眼看着荣霍两家退婚吗?”
“不想。”我毫不犹豫的摇头。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到家里面来的,我要跟她去了才是见鬼了。
女人淡淡的瞟了我一眼,放缓了语气说:“请原谅我说话太直接了,不过苏小姐你那么聪明的人,当然能知道你对荣霍两家影响是多大?我想,如果你真的想嫁给霍家,我得为自己的后半生筹谋了。”
“我昂首挺胸去参加寿宴了?搅局了?荣霍两家都没面子了彻底撕破脸皮了?我就能嫁给霍家了?”我握住自己的手,努力克制住要把眼前的茶往她头上扣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说:“谢谢你为我考虑,不过,我不想嫁给霍家,我也不想莫名其妙的给人做筏子。”
“如果,这个呢?”女人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我,接着说:“这卡里有一笔不菲的钱,七位数,相信你会满意的。密码是今天的日期,相信如果你是聪明人的话,你会收下的。”
我望着那张金光闪闪的卡,忍不住冷笑了,有钱人都喜欢用钱来收买人。
我拿起了卡反问道:“七位数,在你眼里我就只值得这点钱吗?我要是安分待在霍黎希身边,他随便给我的一套别墅,也不止这点钱吧!你想要收买我,那起码要给就多点吧,至少也得翻一百倍吧!”
“一亿?狂妄!”女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站起身来语气越发轻藐:“在我心中,你这样的女支女一毛钱都不值,既然你不肯与我合作的话,那么,我想我会很乐意看到你悲惨结局。”
“我悲惨与否,与你无关。”我双手交叉在胸前,也轻藐地望着她。
她猛地抬起头,严厉地目光射向我,她卸下淑女的面具,伸手扫下茶几的精美茶杯,她嗖地站起来倨傲地望着我嘲讽:“你以为你是谁?敢得和我那样说话,我告诉你,我来提醒你一声,那是看得起你!”
我也站起来仰着头对上她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谢谢你的看得起,不过,我不乐意干的事,给我一百万我也不干。”
女人皱了皱眉,不屑地捂唇浅笑:“你会后悔的,年轻人不要为所谓的冲动而犯傻。我劝你最好收下钱。”
“我不会收下钱的,我不想干的事,你还没有资格勉强我。”我站起身,恶毒地笑了。
“你这么能干,为什么还给荣倾欺负得渣都不剩?”女人不怒反笑,上下打量了我好几眼,意味深长地说:“我倒是小看你,你日后肯定前途无量。”
她说完就走了,我也起身准备离开,我要回一趟别墅,那几件换洗的衣服、钱和证件。我不知道昨晚那个噩梦会不会成真,也不知道我和霍黎希的结局会如何,但我想把我的财产都紧握在手上,刚刚潇洒的拒绝了一百万,我害怕人财两空的结局。
回到别墅,霍黎希不在,我窃喜,我简单的收拾一点东西,正要出门。
“砰!”的一声,突然,我被一只手臂猛力的搂住。
那只修长而强壮的手臂上,居然都是薄汗,一种类似于愤怒一样的滚滚汗珠。
我惊恐的赶紧关门,但是那个巨大的身躯,靠着一股无法抵挡的怒意,将我抵在墙上。
霍黎希那双黑曜石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眼里焚烧的火焰,能将人烧成骸骨。
“你是不是想一走了之就完事了?”他一步又一步的将我逼到墙壁上,贴牢,他的怒气,对我形成了强大的威胁。
“就算我要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从来就不是你的所有物。”我在老虎头上拔毛,这条毛,我不得不拔。“静一静,我们都静一静吧!”
“你休想,敢离开我一厘米,你休想。”他紧紧捉着我的手腕,凶狠道:“既然东西都收拾好了,好,走,我们现在就走。”
“去哪里?”我慌了。
“北京。”他强硬的扯着我走得飞快,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