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苏氏为了养鸟丫头跳脚,明德堂二奶奶看着养鸟丫头,心头要吐血。这月子还没做完,婆婆到是没说什么,还日日派人来看望,可太夫人送来一个养鸟的丫头,说什么和二奶奶作伴,养鸟的不和鸟作伴,和奶奶作什么伴?我是鸟吗?
话唠君也不多话了,不知要说什么,长者赐不可辞,再说,他也没想要个丫头呀,就是想要也不会跑太夫人院里去要人,太丢人了有没有?他难道就值个养鸟丫头来伺候?
等雪蒿带着丫头退下,二奶奶唰的一下掉出泪来。
慌的二爷赶紧上来,掏出个帕子给孙氏擦泪,边擦边说:“你别哭呀,这可不是我去要的,我要个养鸟丫头干嘛?我自己不会养呀?我这不也养的好好的,我这就让那丫头把鸟拿走,她住哪,鸟也去哪,我不再养鸟了,你看你,哭了可对眼睛不好,过阵子,我再把鸟和那丫头还给祖母,就说我不喜欢那个鸟了,以后都不养鸟了,好了,不要掉泪了,一会栏姐儿来了该笑话你了”
本在掉眼泪的孙氏,听他这么说,扑哧乐了。自己相公这么说了,自己反而不好说再送回去给太夫人的话了。
孙氏自己擦了泪,说道:“既然送来了,怎么好说送还去的话?既给了,就养着吧,又不会少了她一口饭吃。”
二爷坐下来,揽着孙氏,说道:“我娶到你又有两个闺女,我没什么不知足的,我们自己好好过日子,不要管其他的,母亲父亲都不会干涉我们院子,你不用多想,你还年轻,你看母亲这个年纪还又要生了哪,你要是到那时,准生了十个八个的了,儿子闺女都有,到时我们老了,再养孙子,满院子都是孩子,只要你不嫌累,我可是帮不上的”
孙氏心里感动极了,这个相公胸无大志,没多大本事,长得大头牛眼睛,当初相看自己并不满意,是娘亲坚持定下,嫁过来,看他每天闲闲逛逛的,没个正经事,读书秀才都考不过,不读书,忙个庶务也好,可是他也不做,就是外面逛逛,院里逛逛,陪着媳妇,逗逗孩子,再加上逗鸟玩,孙氏家里的祖父就这么过日子,可是相公才二十出头,还是嫡长子,就这么养闲着,孙氏很是看不上,回娘家看姐妹的相公不是有实职的,就是打点家族庶务的,要不和别人投资入个股份的,每次从娘家回来看到他就一肚子气。可他到好,不管你生气了,发脾气几句,他也不发火,还笑眯眯的继续和你啰嗦。
二老爷接着说道:“我知道我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也不喜欢做那些事,托人找个事来干,也怕自己干不来,到时还要跌了面子,哪个娘子不想要自己相公能干?所以也委屈了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们就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我再没本事,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你”
孙氏忍不住,更加哗哗的眼泪下来,二爷赶紧的擦,“你看你,还哭哪,没什么委屈的,生几个闺女我都不嫌,你自己不放心里,谁干什么你都不用管,有我哪”
孙氏紧紧抱着他的腰,贴着他,不让他擦。
二爷就让她搂着,继续絮絮叨叨的。
外面雪蒿的声音,“奶奶,太太院里的秋枝来了”
孙氏赶紧擦了泪,二爷也回到方椅坐好。
秋枝进来就见五奶奶红红的眼睛,曲膝行了礼,说道:“二爷,二奶奶,太太说,她闷的慌,想要那只鸲鹆,还说,怕养不好,顺便让养鸟丫头也过去,陪太太解闷”
孙氏听了,眼神一亮,看向二爷。
二爷笑笑的说“好呀,我这就送过去,我带着鸟先过去,你等那丫头收拾好了再让她过去。”
二爷一手提着个鸟笼子,还一路问着秋枝,太太最近身子好不好?胃口如何?有没有发脾气?想要外面什么吃食,就打发人来告诉他,他好出门买去,走了一路,和秋枝问了一路,秋枝忍笑的回答。二爷问一句,她回答一句,到了燕旻堂门口,二爷还没问完哪。
苏氏在屋里和春草说着话,就见二爷进来,一手还提个鸟笼,一只灰黑色的鸲鹆在笼子里。
春草赶紧见礼,接过二爷手中的鸟笼。
二爷坐下后,对苏氏说道:“母亲,最近如何?有没有胃口?。。。”把刚问过秋枝的继续问一遍,苏氏皱眉捂头,他每次来都是例行公事似得,先问个遍。秋枝掩嘴乐,忙出去倒茶去了,怕忍不住乐出声。
二爷问完,接着说道:“是儿子想的不周,早该把鸟送过来,母亲在屋里闷了,就逗逗鸟,这只鸟会说好多话,没事时就教它说话。”
苏氏忙打断他,怕他说个鸟儿说个没完,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二爷回“叫乌鸟,我看它一身黑,就叫乌鸟了。。。。”
苏氏乐道:“叫什么乌鸟,我重新给起个名,我想想,嗯,就叫莲房好了”
苏氏逗着春草提着的鸟笼里的鸟,“莲房,莲房,你吃了吗?”
莲房不理。不就是个八哥吗,你拽什么拽,苏氏想。
二爷在旁说道:“估计它困了,它就是爱睡觉,莲房,母亲起的好名,睡莲,它可不就是爱睡觉吗,睡着的鸟,好名字,母亲,我二女你也帮起个名吧,大女当时是父亲起的,叫谢栏,栏姐儿,木子旁的,母亲看起个什么好,我想了两个,都觉得不是很满意,谢杉,谢桂,母亲,你看如何?还是母亲帮我想个吧,我想的都头疼了。。。。”
苏氏笑眯眯的插言,“让你媳妇去想,算了,还是我想个吧,就叫谢来,也有个木子在里面,你们接着就来个儿子,可不要叫来姐儿,小名还是虎妞,”前世当妈的要争夺取名权,这里,要是长辈给起名字,那是荣耀。
二爷絮叨半天,然后舍不得的看了一眼鸟,走了,还没等他出门,那八哥鸟就开口了“后会有期”
苏氏笑的直捂肚子,早就知道二爷啰嗦的把鸟都烦死,这可好了,好不容易摆脱了,还后会有期,估计没人教它说后会无期,不然它铁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