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护卫拿着弓箭,三人一组进入到了山中,准备猎取此地的野兽。
“公子,我们怎么出行?”有人问道。
“尔等可以骑马,不过骑马去的地方就远了,当然很危险也说不定,地图上标记的是黑色,属于很危险的区域,我的建议就是打猎,把周围的猎物全部都猎取干净一个不留。”裴子楚轻笑。
“打猎?谁知道猎物会去哪里?”有的侍卫挠了挠头。
“放心,此地我曾经来过一回,对周围的环境还算是熟悉,那些有毛皮的动物就在这个周围,远处的动物都是极其厉害的,而且没有皮毛,那些个凶恶的畜生就留给旁人对付吧!”裴子楚挑起了狭长的眸子,笑得不怀好意,“记得把猎物都带回来,如果拿不动,就把皮子剥下了。”
“这个……”众人觉着公子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他们照办便是。
皮毛?有什么用处?
裴子楚已经看出他们心中所想,“诸位,你们不冷么?”
众人立刻点头,“冷,明白了,明白了。”
这时候姬三等人来到队伍中,看似要给马匹喂草料,其中一匹花斑马从众马中挤了出来,当它瞧见了黑衣男子颇有些激动,喷着响鼻,却被男子伸手制止了它接下来的动作。
但见黑衣男子不动声色地指了指凌熙的方向,当花斑马看向凌熙之后打了个寒噤,一声不吭,乖巧地站在众马当中,那个女主人实在是太恐怖了,它可不想挨鞭子。
“这位仁兄不知道怎么称呼?”裴子楚忽然看向那身形修长的男子,向他走了过来。
“我叫白。”男子淡淡回答。
“白?白丁的白?”裴子楚的眼眸里带着一些不屑。
“是往来无白丁的白。”男子无所谓地回答了一声。
“我听说你很聪慧,这是我家凌泽说的,那么……我考考你,你觉着此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裴子楚看向了男子,众人的目光也一同望了过来,对此俨然都很好奇,就是凌熙的目光也望了过来。
“我觉着……”男子说道,“此地有恪物之道。”
“恪物之道……有意思!”裴子楚口中说着有意思,心中却是兴趣缺缺。
“不要小看恪物,这些东西非寻常人可以理解,属于无价之宝,比起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更有意义。”那男子端身正坐,身姿高贵。
裴子楚身形向后一侧,流露出慵懒的姿态,“你是说旁人觉着此地是秦始皇的仙岛,想要从这里寻常一些特别的秘密,那都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么?”
男子面无表情,修长的手指在胸前交握,思考了片刻,“是,这世上没有长生不老药,没有所谓的长生不死,那不过都是秦始皇自欺欺人罢了,否则诸子百家中也不会有道家出现,这世上也不会有儒释道三家并行,道家虽追求长寿,但也是来世成仙的说法,儒家更是修身养性,释家则是横超三界……所以这世上根本没有永恒不变的人,没有长生不死的肉体,此地的秘密不在于什么特殊的宝物,而那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此前很少言语,都是寥寥数句,但是这时候一开口,音质悠扬,抑扬顿挫,若古筝响起。若是按照后人的话来说,这人的嗓音宛若乐器的音色,令人听了还想再多听两声。
凌熙也听的仔细认真,觉着男子说的很有道理。
她毕竟来自后世,那是一个唯物主义的世界,而她也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女人,不会追求不着边际的东西,此地虽然很诡异,相信真正有价值的不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裴子楚看着他若有所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的意思是此地乃是一个由恪物术控制的岛屿?”
旁人也纷纷说道:“难道只是这么简单?”
在多数人的心目中,恪物就是用木头比比划划做出来木牛流马之类的东西。
男子悠悠道:“看似简单的东西其实也不简单,譬如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则不容小觑,就是一个”数“字岂只是用来算计钱物?天地万物中何处没有一个数字。天地间自有深意,三皇五帝,春夏秋冬,日月星辰,总有缘由在内。太阳东升西落,亘古不变,万载不移,这些必有其数理蕴含于其内,千万不要小看恪物之术,就是日月之食,地震台风,有人便能计算得出。而且这火铳也是有其道理的,相同的原理可大可小,可以达到方寸,也可以达到百里,所以此地也可以很不简单。”
裴子楚不再对此人轻视,目光带了几分郑重,面如冠玉的脸上五官带着妩媚,声音邪魅惑人,“不简单我们都知道,只是曾经确实有人看到石碑的记载,此地秦始皇派去的千名童男与童女经过了蓬莱、方丈、瀛洲,也来过此,他们是什么目的?”
男子的面庞像天上的月一样皎洁,居然带着高深莫测的神秘感,“我只是猜测而已,首先此地每隔多年会出现一次,就可以看出独特的一面,还有宴会厅的那面镜子,而且在此地还有很多的特别,我想此地应该是一处被抛弃的恪物之岛,里面曾经住着一位世外高人,而秦始皇或许已经寻到了他。”
“何以见得?”裴子楚问道。
“据说当年刘邦等人曾经发现了秦始皇的皇陵,那地下的阿房宫,阁下应该很清楚,哪里就是一处奇特的地下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