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心中一呆,他们没有想到凌氏阿熙居然会主动请缨,对抗那余下部族的势力。
这种对付余下叛军的事情,可不是恪物之术那么简单的了,毕竟此事不容乐观。
这番话若是旁人说出,给人的感觉就是托大了,不过她却是凌氏阿熙。诸多的看向少女,她的模样已经在他们的心中根深蒂固。
裴子楚可不认为她是好大喜功,他的目光在少女绝美的容颜上停留片刻,眼睛微闪,“为何要做这些?”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何让她一个女子去做?
窦竹与司徒雅也看向她,一同问道:“为何?”裴玥眸光轻闪,却是没有多言。
卫师师撇了撇嘴,一副冷傲的姿态。
项周也上前一步,他目光冷冷一扫卫师师,“凌熙小姐,在下为你觉着不值,有些人躲在幕后,遇到危险只会掉两滴眼泪,却句句话都是针锋相对,你何必做那么多?让某些人活得太舒服了!”
卫师师轻轻扬眉,接着看了一眼项周,优美的唇角微微抿紧。
以往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都是宠着她的,哄着她的,而她成为皇后之后众臣看向她更是以皇后之礼待之,没想到凌氏阿熙身旁的男子却是这样的“鲁男子”。
她本该觉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但项周实在不是一个不出众的少年,此人的面容和他的身形一样看起来都略显高贵,五官俊美,比起小皇帝的斯文清秀更显华贵,其余的男子也是出色极了,面对这些优秀出色的男子,她却是说不出讥讽的话来。
凌熙抬起眸子,那一双眼眸看似如水般平静,偏偏却令人不敢直视,看向项周等人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丝暖意。
她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各位友人的担忧我很感动,我决定的事情会出手去做,至于旁人要如何待我,我不在意,我可不是那些瞻前顾后的人,我做事情当然有自己的目的性。”
“目的?”裴子楚深思。
“你好我好,大家才好,如今的天下乱象出现,世人都会小心翼翼,不敢放手做事,不论何处的商人都不敢外出经商,就连我苏家人也不敢放手做其他的生意,每月都要损失诸多的黄金白银,如果不平定下来,大家日子不好过,我又从何处盈利?发战争财灾难城的事情我凌氏阿熙不屑于去做,但是损害我利益的事情我当然要尽快解决,所以说那些都是我息息相关的商业利益,此事拖延不得。”凌熙的目光如雪清冽,漆黑不见底的瞳仁与如雪的面容交相辉映,更显迷人。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我明白了。”项周凝眸。
窦竹闻言,不由一笑。
不愧是凌氏阿熙,做事情就是这么任性,而且有情有义,真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其余的人则心里暗暗吃惊,他们没想到这姑娘不但聪明,且有缜密镇定的心思,甚至非常胆大。
凌熙又悠悠道:“就是从近的角度考虑,姬钰与我大婚这件事情迫在眉睫,大雍朝的乱局也恐怕让人心情不佳。一辈子一次的好事,莫要给外面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搅乱了心情。”
姬钰不禁温文尔雅的一笑,他慢慢回过身子,看向身侧的少女,眼睛里荡漾着愉悦的笑意,“熙儿,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如此在意这婚礼,真的很好,真是我受宠若惊。”面前这个对少女,姬钰感慨万千,素来对男女之情不是非常痴迷的女子居然会有这种想法,真是让他喜出望外。
凌熙目光斜睨,伸出食指在那火铳上轻轻划过,淡然道:“成婚,一辈子只有一次,对于女人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可不想一边匆匆忙忙的成婚,一边与外面的叛乱相斗争,一个不慎,烽烟四起,腹背受敌,颍川的军事水平让我们不敢恭维,难道让我们穿着喜服上阵不成?”
姬钰叹道:“的确不能穿着喜服上阵。”
他眉目含笑,就像眼下自己已经穿戴上了喜服一般。
裴子楚妒忌的眼角直抽抽。
半晌,裴子楚暗暗咬了咬牙,唇边嗤了一声,“矫情。”他骂的是姬钰。
卫师师的嘴唇微微一张,也低低冷声道:“矫情。”她说的是凌熙。
裴子楚耳尖,却又转过眸子道:“好个矫情?当初有些人为了自己成婚的场面隆重一些,却把旁人的婚礼都放到后面,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矫情。”
卫师师的脸色顿时阴沉,指尖一紧,没想到又有一个男人在面前这样驳斥她?每个人都如此,自己国母的颜面又何在?
与此同时,姬家家主也是伸出拳头放在唇边咳了咳,面色不禁一阵红一阵白,这件事情说起来错在自己,都是他耽搁了姬钰与凌熙的婚期,错过了一段黄道吉日,好在他的面皮很厚,也就忍忍便过去了。
小皇帝面容一红,知道自己这个皇帝当的不称职,连忙问道:“只是凌小姐这么深思熟虑下,是我大雍朝只幸,不过你准备如何去做?”
凌熙勾了勾嘴唇,眼眸中闪耀着惑人的魅力,悠悠上前,“三阳神教的事情不是一个偶然,诸人的叛乱与三阳神教一同勾结,不止是因为野心作祟,而是有人从中作梗,此事不容小觑,那个人如今还在幕后没有出现,势必会造出更大的影响,而他们大败而归,想必他们的家族中也不是愿意一同赴死,家族中也会产生分裂之意,我愿意离开此地一趟,然后去
离开此地一趟,然后去面对这些叛逆,从根本上来解决他们才可。”
众人颔首,“不错,不过谈何容易。”
凌熙淡淡道:“只消把这些人的信息给我留一份下来,还有他们的家族背景,住址住地。我要离开此地一趟。”
小皇帝似乎被她的魄力所震撼,这女子是他前所未见的,半晌道:“好。”
眼下,小皇帝对凌氏阿熙非常钦佩,美丽的女人在皇宫贵族中多如过江之鲫,睿智的女人也不乏少数,但是这么有实力的女人却是非常少见。
姬钰目光看了众人一眼,“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经历了一夜战乱,天色也已经亮了,此地也百废待兴,大家经过这一次战争也非常疲累,不如各自回去休息,操办一些家族中的事情,待到隔日后再来。”
众人立刻躬身道:“好。”
如今他们也已经倦怠了,浑身都觉着疲累。
待到众人离开了此地,小皇帝坐在宝座上,用手轻轻抚摩着上面的龙头,他本以为再也机会可以坐在这个位置,居然在心中生出了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虽然他这次的权利被姬钰收回,但是能活着,他就已很知足。
原来当一个人容易知足的时候,活的也就不那么痛苦了。
轻拂的风在他面容上刮过,给他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卫师师面容白皙,看着头顶上金銮殿上的大洞,心中嗤了一声,嘴角微抽了一下,“好一个至高无上的权利,好一个宰执天下的姬钰,这一切果然都是假的么?”
小皇帝抬眸看着她,深深道:“师师,昨日我们差点死了,应该看开一些,一个人若是死了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哪怕他生前是什么王侯将相,我可不像那秦始皇死后还要弄出什么死人的帝国,如今我可以做个傀儡皇帝,而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做个傀儡皇后好了,至少这一世的荣华富贵可以保证。”
卫师师唇边流露出讥讽的笑意,“好一个傀儡皇帝,一个傀儡皇后,却让那姬钰做一个幕后的朕皇帝,凌氏阿熙做一个幕后的真皇后,颠颠倒倒,还真是有意思。”
小皇帝看向她道:“皇后,你要的东西或许我给不了你,但是朕不会抛弃你,只要我活着,就会给你一些皇后该有的尊严,如果你喜欢其他的地方的书院,你可以去那里继续做一个有才华的卫师师,你的事情不干涉,但是我给你一句话,还是活在当下。”
此刻,他难得有些感悟,对卫师师也是有些愧疚,一个如此有本事的女子嫁给自己这种傀儡,实在是不应该。
当她看到那风华绝代的凌氏阿熙,她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一个可以在外面恣意的做事,而她只能在宫里停留。
一个在外绽放,一个凄苦凋零。
果不其然,卫师师的目光斜睨他一眼,“真是好笑极了,你的话简直就是好笑,你能给我什么?尊严?你自己的尊严都已经不顾,居然给我说教?”
小皇帝摇了摇头,“师师,我以为我错的离谱,你却是执迷不悟。”
“我执迷不悟?你们男人的心思那么多,得意的时候意气奋发,错误后却说自己浪子回头,又喜欢拿女人做自己的参照,居然说我执迷不悟。”卫师师冷哼一声。
“师师,你的心思有问题,你一定是吓坏了,朕还是陪你回宫!”小皇帝站起身!
“不用了,皇上还是自己回去吧!你去的地方是御书房,我去我自己的寝宫。”卫师师神色极其冷淡,迈步离去,在经过对方身侧的时候,唇边毫不掩饰的嘲讽尽收对方眼中!
天色渐亮,皇宫周围都是尘埃,诸人也是寂静无声。
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战事,当值的宦官缩着脖子,心中充满了后怕,但是他们无法安眠,只有强打着精神。
皇后的寝宫外面,是一处错综复杂的走道,周围都是红色的柱子,卫师师从走廊中穿过,看着那座黑漆漆的宫殿,那黑影就像恶魔一样仿若要吞噬掉周围的一切,她的眉目也带着一些阴郁的感觉。
此地的宫女都被卫师师给赶了出去,她坐在梳妆镜前,没有惊动任何的人,对着镜子梳理着精致的发丝。
她的指法轻柔,仿佛非常小心的触碰着发丝。
一缕轻柔的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她周围的窗台上,那镜子折射出一种诡异的光良,宛若镀了一层银般的清亮!
在她的心里仿佛点燃了火焰!怒气,恼意,不断从她心中涌出。
所有人似乎都无视自己的存在,那凌氏阿熙,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郁闷。
她看着镜子里的绝色美女,红唇一张,口中吐出一言,“卫师师,你是不是心中感觉很不好受。”
这时候卫师师的脸色忽然变白,她吸了一口冷气,然后面容又渐渐变青,忍不住大声叫道:“不,我没有感觉到不好受。”
“胡说,你分明就是感觉到不好受。”她的容颜又是一变。
“住口,住口,卫师师,你胡说什么……”
“不错,你是妒忌了,妒忌有人活的比你更精彩,呵呵,卫师师,你瞧瞧自己这个可悲的样子,如今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镜子里的卫师师挑眉轻笑着说道。
这一幕如果让外人瞧见,一定会被吓一大跳,皇后娘娘居然一个人对着镜子自说
着镜子自说自话。
卫师师身上有个秘密,她活的高高在上,觉着没有人可以与她一样,而且要戴着一张面具,这几年来,她无处与人说出心中的秘密,索性活在自己的想象里,与镜子里的自己面对,也不愿清醒地瞧看周围事实!
而她,不断要让自己坚强起来,不得不这么做一种类似于后世的自我催眠……
卫师师看着镜子中女子从容的面容,她慢慢敛下眼皮:“如今的我得到了什么?旁人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镜子里的卫师师忽然笑了,笑得妩媚:“你是大雍朝罕见的女子,除了凌氏阿熙之外,还是非常少见,凌氏阿熙有自己的本领,你也有自己的本事,皇后不是谁都可以当的,所以你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这时候卫师师冷笑:“事到如今,还有谁想利用我?”
忽然,一只鸟儿从外面飞了进来,落在她的窗前。
卫师师立刻回过眸子,又恢复成先前母仪天下的风姿。
她上前两步,解开鸟儿爪儿上的竹筒,一张字条出现。
她展开后,眉目顿时又生出了一些神采,“是裴凌风大人。”
------题外话------
这两日真是焦头烂额,因为我是最后一个名额,所以入台证旁人都下来了,我的还没有,只有四处奔波的找人,重要在上飞机的前一天拿在手里,简直是惊险中的惊险。然后感觉这几天心惊肉跳的,需要压压惊。
出去的时候行程安排也很满,虽然路上可以码字吧,但是不知道网络如何,在外面写大结局有些累啊,还是存稿箱走起吧!今天马上去写明天的稿子,明天发文的时候我已经在飞机了,然后尽量每天都有文发,等回来后再考虑完结的事情。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