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幽的洞穴之中，没有光透进来，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倏然之间，似是有星光摇曳，夜幕垂怜，洞穴之内也像是旷野，带着些昏暗的光亮。
而更加让人感到惊讶的是，虽然是有着光亮，但却是并没有办法找到这光源所来的地方，就像是这光亮好似是凭空之中生出的一般。
好像是在这洞穴之中天生便应该存在着这样的光亮一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是天空之中一定会有太阳，鱼一定生存在水中，树一定扎根在泥土之中。
像是理所应当一般。
肥猫僵硬的转过身去，看向周遭这好似是理所应当存在于山洞中的光亮，那光亮并不显眼，除了照亮了肥猫那张布满着“我不理解”的面容之外，又像是透过这光亮，直直的照耀到了她的灵魂：“喵喵喵？”
母语又一次的被惊出，肥猫此时看向陈术的目光之中，已经完全是一副已经被玩坏了的感觉。
原本篮球大小的水球，完全凝结成了一块透着森森寒气的冰球。
结果陈术这个游神，直接生吞三片额样子就不说了，吃下去之后整个人就陷入到了昏迷之中，足足昏迷了九天的时间啊！
“你这是在做甚么？”
良久之后。
“所以，目前的言灵，并没有直接改变物质性质的能力。”
在一两个呼吸之间的功夫。
陈术又轻声开口，音节平仄：“水。”
“或者凭空制造黑洞？”
“沸腾。”
简而言之。
陈术一边进行着试验，同时心中也在缓缓的融合着谶言草其中所蕴含的种种关于【言灵】的司职力量。
陈术手轻轻点在沙发的扶手上，抓起一块石头抓在自己的手里。
陈术心中思索：“也就是说，言灵没有办法直接改变山石的分子结构与化学组成，通过能量的消耗将一种物质转化为其他的物质，也就是从矿物质转化为有机物质，直接从石头变成布料与棉花。”
陈术好像是琢磨出了一点言灵的全新用法。
“也就是…科学？”
“咳…”
肥猫：“……”
都是慎重的很，别说是直接生吞了，大多数都是一点一点的先去感受其中存在的司职，再经过很长的时间，才会是选择直接生吃。
而与之对应的是，陈术体内灵海之中的灵念也损失了近半，灵海都都有些枯竭的意味。
言灵这种司职，并不像是其他的司职那样，陈术还能通过看书亦或是查阅资料来进行学习，像是机械司职、远目司职这些，都有一定的指导性。
陈术轻声开口，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气息发出：“山石之中，应该有一个沙发。”
猫猫累了。
甚至是就连沙发靠垫那种柔软的感觉，也在这山石之上呈现了出来，与地面完全凝结成为一体，就像是鬼斧神工一般，天然生长而成似的。
陈术轻轻咳嗽了一下，言灵的力量使用久了，嗓子有些发痛：“试验力量。”
肥猫因为嫉妒，甚至是带上了一些不知道哪里的口音。
做一个简单的比喻，假设天地是一台巨大的计算机，那么谶言草就是天地之中代表着【言灵】的U盘，此时的陈术就像是刚刚从这U盘之中拷贝了八分之一不到的数据，但是他自身的内存与硬盘根本不足以运转这些东西，所以导致运行起来非常的卡顿。
脑海之中像是又开启了一片脑域一般，浑浊而又混乱，其中驳杂的念头不知几何，“道”的东西实在博大而又宽泛，肿胀的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太阳穴处时不时的便会发出阵阵的刺痛之感，这需要长久的时间去消化其中的东西。
陈术此时的感觉也是完全的不同。
陈术一边吸收天地中的灵念融入己身，恢复着灵海的消耗，一边在心中思索：“从山石转化为水，也并不能实现。”
是时候给世界一些科学震撼了。
灵念也随着话语的落下疯狂的流逝着，转瞬之间便流逝了二十分之一左右。
“不过……你说的这些，是你们人类的力量体系吧？”
而言灵目前陈术只是对物质进行了使用，生命体因为目前此处暂时没有，但是若是持续的神化下去，最终则是会走向无中生有、指鹿为马的境界之内，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这实际上便也是将不稳定的迭加态稳定的一种能力。
……
再得到全新的司职以后，试验能力当然是第一时间要做的事情。
肥猫：“？？？”
灵念飞速的损耗之中。而同时在陈术的左眼之中，山石的性质开始发生转变，像是被某种力量推动着一般，手中的石块开始发出震动，连带着石头的内部结构都变得松散了起来，像是一个刺球一般，开始凹凸不平的变化，像是在其中有虫子在疯狂的冲击一般。
结果这就成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言灵之神应该是极其难以成就的神灵之一，就算是她，也只是见到过一位言灵之神而已。
其原因便是在此，空气之中也许都沾染上了一丝司职的力量，人嗅到其中之后，无法消化，也无法理解，最终在司职力量的影响之下，忘却了该如何说话。
一会的时间过去。
也唯有自己的念头，才能够保证自己在这种冲击之中依旧保持着清醒。
陈术的左眼便观察到，原本坚固的山石结构之中，某些物质开始发生了转变，原本静止的山石倏然之间开始运动了起来，像是化作了柔软的液体，像是对陈术刚刚说的话做出的呼应一般。
陈术就像是一位在实验室之中苦心孤诣的博士一般，对着肥猫继续说道：“分子结构的变化，目前所能够涉及到的极其少，那就更不用说是原子结构的变化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气化。”
是坚硬的质地。
当然，这已经是真正神灵的力量了。
“水”
再用手敲打了敲打，与其他的山石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区别。
若是左眼继续神化，最终一定会走向强观测者的道路之上，以肉眼观测物质原子结构只是基础，时间与空间的迭加态与坍塌同样在观测之中。
真的。
他未催动太多。
此时他的声音不像人类的语言那样具有明显的音调和节奏，而像是流淌着一种古老、深邃的力量，在他说话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时间也似乎停滞了下来。
是因为目前言灵的能力太低的缘故吗？
肥猫当时都已经做好了陈术就此挂掉的准备，结果……
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吧。
此道对于天赋的要求高的实在是变态，能够达成灵神的都实属少数。
谶言草并非是强行将司职赋予到他的身躯之上，或者说谶言草本身便是司职的化身，在生吞下之后，无穷尽的关于言灵之神的道路便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当时脑海中有着不少相关的“道”的念头出现，那是庞大无匹的知识流，其中好似是包壤着天地万象，宇宙无穷，连续九天的不间断的灌输，陈术方才是掌握到了一丝皮毛，这才是从昏迷之中苏醒了过来。
伱不会以为我听得懂吧？
不过好在是陈术自己控制了下来。
“嗯。”陈术思索了一下，露出一个核善的笑容：“你听说过，徒手搓原子弹吗？”
毕竟他硬盘也许不行，但是处理器很强。
又开始了自己的试验。
他才是在肥猫嫉妒所导致的面部质壁分离之下，停止了继续使用言灵的力量。
“你这是…成了？”
山石的结构直接崩溃，碎成了一片，散落了一地。
陈术一屁股坐在沙发之上。
陈术感应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口中好像是有真言吐出，灿若金莲，声音动听的就像是夏日里海边的浪花：“好像是成了。”
肥猫：？？？
你这是在和一个小猫咪说什么呢？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书中有言，只是过路的行人，顺着风走过的地方嗅到了一丝气味，便直接失语了数月的时间。
陈术点了点头：“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
陈术敢保证，恐怕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直接食用的话，也许都要陷入到长久的昏迷之中，或许便会迷失在那庞大的知识流之中，再也无法醒来！
“燃烧。”
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可以改变山石的外在结构，但是没有办法改变内部结构。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目前的言灵对待物质也无法做到无中生有。”
小肥猫道：“这有什么用？”
“而化学变化同样能够进行改变，即燃烧、分解、合成、氧化等等。”
砰。
在话语落下之后。
且不说怀疑猫生的肥猫。
洞穴之中，一道沙发模样的山石从地面之上生生的挤了出来，造型极为简单，有着些许简洁大方之感，却是和自己家中的沙发一模一样。
十大神草之中，谶言草她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是对于其中的使用还是知道的。
“言灵能够改变物质的物理性质变化，即溶解、融化、沸腾、冷凝、凝固等等。”
“火焰。”
在左眼的观测之中，那水球周遭的温度骤然间下降，在水球的表面之上，缓缓有冰晶出现，现在陈术的左眼虽然仍旧无法直接以分子来观测世界，但是也同样能够利用所学到的知识对其进行猜想观测：水球内的水分子开始逐渐的减缓运动速度，直到最后无法自由运动，而在这一过程之中，水分子之间力的相互作用逐渐增强，水分子之间的距离逐渐缩小，形成了固体结构。
陈术又接着开口道：“冰。”
约莫过了一分钟左右。
至于说假神成为言灵之神的，她所见也不超过一掌之数。
面前的空气之中，倏然之间变得潮湿了起来，接着一点点的水露出现，缓缓凝聚着，最终在面前的半空之中，形成了一个透明的水球，水波荡漾。
若是陈术掌握了足够的知识储备，就算是言灵与远目两种司职，未能走到极其高深的境界之中，却也依旧能够凭借这个能力，徒手搓原子弹！
神学与科学，果然是互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