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端嫔坠儿也过来凑起了热闹:“各位姐姐说的是极,令姐姐真是的,喜欢干活帮姐妹们干一点也不错啊,竟然跑到这里刷起了马桶,唉,虽然说吧,刷的实在不怎么样,可是,若你喜欢干,姐妹们也不会嫌弃的,照我说啊,咱们姐妹以后每天把马桶送到这里来,让令姐姐帮着刷怎么样?”
“别逗了”庆嫔是个口快心真的,拿帕子一甩坠儿:“我可不敢啊,要是让令姐姐给刷,以她那性子,怕那马桶以后就用不得了,谁知道她给你下什么药啊。”
“也是哦”坠儿掩口轻笑起来,伸手抚平了自己衣服上的皱折,又伸出手来,打量着葱白手指上套着的金质镶翠的甲套,一时竟然有点痴了:“庆姐姐说的是,令姐姐这样的人,那心肠黑着呢,不定怎么暗害咱们呢。”
要说吧,坠儿和令妃之间的矛盾也大着呢,坠儿当年才封常在的时候,就住在延禧宫里,被令妃暗害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心里对令妃可是恨着呢。
这么些个女人,七嘴八舌的一通话下来,见令妃还是低头刷马桶,也不回嘴,这些女人就气愤了。
纯贵妃瞪了令妃一眼,感觉拿话刺她刺的够了,就直接一摆手,几个小太监上前,盛了一马桶水,直接就淋到了令妃身上。
坠儿笑了起来:“令姐姐,姐妹们看你热的慌,帮你洗洗澡,怎么样,滋味还不错吧。”
说着话,坠儿掩了鼻子,对于令妃身上那股子臭味还真厌恶呢。
令妃这会儿不平静了,抬头,恨恨的盯着面前站的这些穿金戴银,显得风光无比的宫妃们,心里想着,她令妃早先的时候,比这些人可要风光的多了,这里边,哪个不是被她压着翻不了身的,现如今,她落了势,竟然全都跑过来欺负她,真当她是软柿子吗?
“你还不服气啊?”豫嫔看令妃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先就从一位人高马大的嬷嬷手上接过一根细巧的棍子来,一棍子敲在令妃身上,就听那声音,就让人心寒啊。
纯贵妃见令妃这个样子,心火也被勾了起来,想到令妃得意的时候,带着小燕子和那个秋海棠来她宫中炫耀,把她气到吐血,更是把和嘉的手都打折了,这笔帐,可要好好的和令妃算上一算呢。
朝身后的嬷嬷使个眼色,纯贵妃不似豫嫔,豫嫔是蒙古人,从来做事说话很是直爽,而纯贵妃却是汉人,骨子里透着清高和雅致,她就是再气,也不会去亲自动手教训人的。
跟着纯贵妃的嬷嬷是她的心腹,一见纯贵妃的眼色,立马就明白了,几步上前,揪着令妃的头发就是几个耳光,打的令妃的脸立马就肿了起来。
纯贵妃看着,心情好了许多,嘴里说道:“你们都还愣着做甚,这个小贱人不识抬举,给本宫狠狠的打上一顿。”
她一发话,一院子的奴才全都动了起来,围着令妃就打,令妃拼命挣扎,她一个弱小女子,心性再狠毒,到底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哪里挣得开。
就听到纯贵妃在外边极平淡的说道:“哎呀,本宫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了,你那两个女儿可是已经欢天喜地的认了皇后当额娘,就连玉碟都改了,改成皇后亲生的女儿了,你说说你,辛苦多年,倒是给别人做嫁衣,七格格和九格格一提起你来,可是恨的不得了,现如今啊,九格格就住在皇后宫中,满心的奉承皇后呢。”
令妃本来还在躲闪,一听这话,心痛到不行,她和皇后是死对头,做对了这么些年,却没想到,她的亲生女儿认了皇后做额娘,这不是认贼做母吗?
令妃再利用自已女儿,再不疼闺女,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是绝对不愿意让女儿认别人当娘的。
就见令妃嘶吼一声,就像是受了伤的野兽一样,拼尽全力冲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就朝纯贵妃抓来。
纯贵妃不防,倒是被吓了一大跳,等醒过神来的时候,令妃就要冲到眼前了。
“快拦住她。”纯贵妃叫了一声,早有忠心的奴才拦了上来,几个力气大的嬷嬷扯住令妃,连打带削的把她压了下去。
“啊,啊”令妃说不出话来,只是在喉咙里低吼着,听的人心惊胆战的。
纯贵妃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来,其他的嫔妃也都吓了一大跳,吓过之后,这些人就气极了,一个个的全都给自己的奴才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好好的招呼好令妃,更是让人给刘嬷嬷下了话,一天三顿的照打不误,人不能打死,最好弄个半死不活。
嫔妃们出了一口恶气,之后天气渐热,这地界又臭的难受,她们受不住了,就纷纷打道回府,就只剩下被打的看不出人形的令妃躺在污水中间哭。
夏季天长,太阳落了山,热气还没消散,这时候,就连吹出的风都是热的。
和静换了轻衫,躺在摇椅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在读着,脑子里不住的闪现前两天的事情,和静完全没有想到,揭穿令妃的竟然会是福尔泰,而且,看福尔泰的样子,却是和她的皇叔,和亲王一家关系还不错。
摇了摇头,和静琢磨着,这个福尔泰真不像是福家的人,性格沉稳不说,做事还有板有眼,极有心计,若不是生在那么一个人家,定是有大做为的,倒是可惜了一个好人才啊。
八过,和静想着,既然福尔泰靠上了和亲王府,以后指不定怎么样呢,和亲王表面上荒唐,内地里精细,历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哪个王爷都不敢说是一帆风顺的,唯独他不一样,不管是哪一朝,都是极得宠的,就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也被皇帝一笑置之,不和他计较。
现如今,十二阿哥当政,看起来,对这个和亲王也是不错的,和静这么想着,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和和亲王府接好关系,以后也有个依靠。
她想着,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到老了也没个孩子可以依靠,和亲王府也是不错的靠山,再加上,和静观察着,和亲王和福晋也不是薄情无义的人,和他们交好,自是错不了的。
这么想着,和静就有些昏昏欲睡起来,连手中的书掉到地上都没有发觉,也不知道迷糊了多长时间,就看屋子里灯花跳了几跳,再看窗外,完全的黑透了。
这时候,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阵的呜咽之声,似乎是有人在哭,再加上风吹树叶沙沙做响的声音,还有几只猫在叫唤,听起来还真是碜人的紧。
“春喜,春喜……”和静嘴里叫唤着,还没醒过神来呢,听这声音,倒是挺惊吓呢。
今天是春喜值夜,听和静一叫,立马就进来了,恭敬的问着:“公主,您想要什么?”
和静侧耳听了,这声音还真是听的挺清晰的,就问春喜:“你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和静胆子大,听这声音倒没什么,可春喜听了,立马就吓坏了,哆嗦了半天才道:“公主,奴婢听人说,这府上有狐狸精,据说好些人都见了,这莫不是……”
“混说什么?”和静腾的站了起来:“前些日子就这么闹腾过,本宫也没见过什么狐狸精兔子精的,这会儿倒是自己吓起自己来着。”
“公主……”春喜还想说什么,不过,一看和静那样子,立马就闭了嘴。
又听了一会儿声音,春喜吓的脸都白了,小声道:“公主,奴婢听着,倒是有几分像鬼。”
“鬼?”和静冷笑起来:“本公主倒只是听说过,还真没见过,鬼有什么可怕的,本公主金枝玉叶,还怕了小鬼不成,即使是鬼,本公主也把它捉将回来,放到油锅里炸上几炸。”
话说,和静胆子还真大呢,听这声音,心里气极了,从墙上摘下一把宝剑来,拿着就往外走。
春喜害怕,不过不敢不跟,只好小心的跟在和静身后,想要劝上几句,又知道和静的脾气倔,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主仆两个人一路走过去,出了院门,外边有一个大大的荷塘,这会儿凉风习习,倒是显的清凉了许多。
和静眼尖,就见荷塘处有火光闪了几闪,然后又有一个白影子在那边,回头,和静看了春喜一眼,不让春喜作声,她自己倒是提了宝剑过去,眼瞧着快走到跟前了,那个白影子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走。
和静一看这样,立马大声道:“春喜,给本公主拿了这个装神作鬼的东西。”
“是”春喜这个时候也没了退路,紧跑两步,一把就抓住了那个白影子。
和静拿着剑跑了过来,走近了,就着月光一看,这哪是什么鬼怪?却是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而且,还是个熟人,就是那个把耗子勾去了魂的白银霜。
和静冷笑两声,大步上前,几个耳光扇的白银霜有点找不着北了,和静嘴里还不依不饶的骂着:“本宫主说什么鬼啊怪的,连狐狸精都出来了,原来,竟是你这个贱人搞的鬼,你作死啊,深更半夜出来吓唬人,今天你要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本公主决不饶你。”
白银霜被打的傻了,没有想到和静胆子这么大,这夜深人静的都敢出来,看起来,这公主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啊。
就这个时候,这边的动静已经惊醒了好些人,公主房的那些奴才们也都醒了,提着灯笼就过来了,当先何嬷嬷一见和静直念佛,拉着和静询问有没有什么事情,见和静平安,倒是大松了一口气。
松了气,何嬷嬷就厉眼扫向白银霜,心想,这个贱人怎么就这样不安生,偏偏作死,装神弄鬼的吓唬人。
和静见来了这么些人,又都是自己人,胆子就更壮了两分,直接就吩咐几个下人:“你们去审理一下这个贱人,看谁指使的她,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乱晃也就算了,竟然还敢烧纸,难道她一点规矩都不懂吗,若是真如此,不如直接扔到河里喂了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