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急忙从外面跑进来,看着叶弘文,小心翼翼的躬身道:“殿下有什么事情吩咐杂家?”
叶弘文冷冷道:“给我把舒承叫过来!”
元宝急忙点了点头,朝着东宫外走去。
“动作快点!”叶弘文忍不住怒喝。
元宝吓得差点摔倒,急忙加快了脚步。
崇溪羽苦笑,伸手握住了叶弘文的手,道:“殿下,我身体没什么大碍了,您无需这么担心。”
舒承急急忙忙的朝着东宫跑去,一进东宫便走到了叶弘文面前,拱手道:“殿下您有事叫我。”
叶弘文冷着一张脸,怒道:“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舒承急忙拱手道:“殿下,您让臣查的事情,臣已经在调查了,那个被抓住的扮鬼之人,都已经三四天了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说,我们已经用了各种酷刑,可是那个人的嘴却很紧,一句话也不肯说。”
叶弘文脸色铁青,将崇溪羽放在床上,朝着东宫门外走去:“走,我要亲自会会这个人!”
崇溪羽无力的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吸了口气,唤道:“来人。”
窦桐急忙跑来,看着床上的崇溪羽,道:“小姐,有什么事吗?”
崇溪羽皱眉,道:“给我倒杯水吧。”
窦桐急忙点了点头,给崇溪羽倒了杯水,递到了手里,道:“小姐这难得生一次病,这一生病就这么多天,可要快点好呀。”
崇溪羽看着窦桐递到手中的水,却突然就愣住了,猛然想起那天羽阳风来到东宫,对她说:“恐怕,窦桐已经开始行动了。”
崇溪羽看着手中的碗,思索了半天,抬起头,看向窦桐:“我发现最近几日你总是一惊一乍的,情绪不对啊。”
窦桐又吓得一哆嗦,看着崇溪羽,眼睛睁的大大的,笑道:“没有啊,妾身可能,可能是……”挠了挠头,左思右想着:“可能是因为最近没有睡好,容易受到惊吓吧。”
崇溪羽看着窦桐,微微勾了勾嘴角,眼中却满是怀疑:“是吗?你确定你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窦桐咽了口口水,看着崇溪羽,眼神飘忽,双手握在一起:“没有啊,奴婢怎么敢瞒着小姐呢?”
崇溪羽垂首,将碗交给了窦桐,思索了半晌,道:“我看你最近与十二王爷越走越近了啊。”
窦桐手中的碗差点掉在了地上,急忙将碗拿住,碗中的水洒了一手,她急忙低下头,将手上的水蹭到衣服上,将碗放到桌子上,背过手去,在衣服上使劲儿的蹭着双手:“小姐,我……”
崇溪羽看着窦桐的双手,窦桐的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使劲儿的摩挲着,好像要将手磨破一般,有些奇怪:“你这手是怎么了?被水烫着了?”
窦桐急忙点头干笑道:“是啊,刚,刚才一不小心就……”
崇溪羽看着窦桐,冷笑道:“可是本宫刚才摸着这水,分明是温良的,你怎么会被烫着呢?”
窦桐脸色有些发白,额前已经见汗了,低下头,眼睛四处乱看着:“没,就,就是……”
崇溪羽叹了口气,扶额道
:“你看看你,怎么吓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水里有毒呢。”抬头瞥了窦桐一眼,却见窦桐全身突然剧烈颤抖了一下,额前的冷汗涔涔而落,她急忙擦了擦,干笑道:“小姐这种事情可不敢乱说啊,您这样说的话,被其他人听见了,奴婢可是死罪啊。”用手做扇子,扇了扇风,笑着转身走向窗户:“好热啊,今天屋里怎么这么燥热,这都已经深秋了。”伸手将窗户推开。
崇溪羽面色一冷,冷哼道:“本宫怎么没感觉到这宫中燥热,莫不是你做什么亏心事了吧。”
窦桐背对着崇溪羽,颤抖着抚向窗梁:“小姐……”她低垂下眼眸,却悄悄的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茶杯,捏在了手里。
崇溪羽在身后却将窦桐的一切动作尽收眼底,心中有些紧张,想了想此时自己虚弱无力根本没办法与之相搏,想了想,微微一笑:“本宫与你还开不起玩笑了?”
看着窦桐的身体软了下来,崇溪羽抿了抿嘴,道:“你下去吧,本宫有些累了。”
窦桐吐了口气,转头看向崇溪羽,躬身道:“那奴婢先退下了。”
崇溪羽点头,侧躺在床上,也吐了口气,如果今日窦桐被自己逼到失去理智,恐怕自己今日就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为了报仇,还是先忍耐一下吧。
不禁喊道:“元宝!”
元宝急忙跑进来,对崇溪羽拱手道:“姐姐您叫我?”
崇溪羽点了点头,道:“去把门关上。”
元宝急忙答应着,走到门前将门关上,还非常有眼色的将窗户也关上了,看了看左右,没有人,这才走过来,看着崇溪羽,小声道:“姐姐有什么事情要跟杂家说?”
崇溪羽指着桌子上的茶碗说:“去拿银针来,给我测测这碗茶水有没有毒。”
元宝张大了嘴,道:“可是姐姐,这,这不可能有毒的啊,这可是窦桐姑娘亲手……”
崇溪羽有些不耐烦的皱眉道:“叫你去就快去!”
元宝忙咽下去了后半句话,跑到屋中拿出了银针,将银针插在了碗里,半晌,拿出来看了看,面色一变:“姐姐,这碗里的水真的有毒!”
崇溪羽不禁目光一黯,窦桐,你果然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一直给你好吃好喝,将你当姐妹一般对待,你为何此时却……
元宝转头看向崇溪羽,满脸的不可置信:“可是姐姐,这,这可如何是好?不然我们赶快告诉殿下吧。”
崇溪羽吐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道:“先不要告诉他了,毕竟现在窦桐要害的是我,不是他。”
元宝满脸担忧:“可是姐姐,如果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可怎么办……”
崇溪羽闭上双眼摇头道:“放心吧,这一次就有教训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元宝无奈,只好叹了口气:“可是姐姐,这窦桐不是您的陪嫁丫鬟么,为什么会做出如此……”
崇溪羽目中一冷,淡淡道:“无非是看不惯我这个主子了。”
元宝抿了抿嘴,有些焦急:“可是这样下去,我真怕……”
崇溪
羽冷笑,看着元宝:“今日之事你要是透露出去,你知道外面是怎么传我的……”
元宝打了个哆嗦,嘿嘿笑道:“自然知道,我这心都是姐姐的,姐姐您就放心吧,如果我要是说出来了,便不得好死!”看崇溪羽还是不咸不淡的看着他,无奈的举起三个指头,道:“下辈子还做太监。”
崇溪羽抿嘴,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退下吧,我也乏了。”
元宝吐了口气,嘿嘿笑着:“姐姐您早睡。”
崇溪羽点了点头,看着元宝退出了东宫关上了门。
东宫中瞬间又恢复了清净。
崇溪羽虚弱无力的躺倒在床上,皱着眉头,马上,恐怕就真到了对我百般不利的境地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窦桐连夜悄悄的出了皇宫,跑到了断岳王府,匆忙敲开了断岳王府的门。
刚一进叶修清的房间就将叶修清紧紧的抱住了,闭着双眼,颤抖道:“王爷,吓死我了。”
叶修清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怎么?你还怕鬼不成?”
窦桐咽了口口水,抬起头来,满目惊慌的看着叶修清,道:“今日感觉小姐好像发现了我的行动,我居然差点杀了小姐。”
叶修清嗤笑一声,伸手揽住窦桐的腰,低头用头顶住了窦桐的脑门:“杀了便杀了,有什么惊慌的。”吻了吻窦桐的唇,舔了舔嘴唇,笑道:“她现在正因为闹鬼而全身虚弱,再加上你平日里下的药似乎也有她的一份吧,如果她现在死了,恐怕也只会被人认为是因病而死,只会有人惋惜一下,却没有人会去怀疑她的死因。”
窦桐紧紧的抱着叶修清的腰,脸色惨白:“我差点就杀了她,差点就……”
叶修清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你怎么能吓成这样,吓成这样你还妄图做我的女人?”
窦桐咽了口口水,将头埋在叶修清的怀里,深深吸了口气,道:“不会了王爷,不会了……”
叶修清嘴角挂满了笑意,点了点头:“今夜便住在这里吧,明早再回去。”
窦桐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才的恐惧突然一下就被抛在了脑后,抱住了叶修清的脖子,吻了上去。
崇溪羽却是彻夜难眠,闭着双眼,叹了口气,冷川离我而去,窦桐叛变在我意料之中,可虽然如此,却还是觉得无比沮丧,好像周身都被浸泡在了冷水之中,遍体生寒,吸了口气,全身依旧传来阵阵虚弱无力,闭着双眼,绝处逢生的境地,应该怎么办……
崇溪羽睁开双眼,看着黑暗的房中,突然感觉整个黑暗好像是粘稠的雾气,让人窒息,崇溪羽忍不住想哭,她瑟缩着肩膀,眼圈通红,狠狠道:“崇溪羽,你软弱至此时,就已经够了,从明天开始,你就要继续心狠手辣的走下去,再不许流下眼泪,保护自己挚爱的人,你一定要咬牙走下去!”
闭着双眼,眼泪却再也忍不住汩汩流下,崇溪羽眼圈通红,朝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直到牙齿刺破了皮肉,鲜血浸出,嘴中血腥味道浓郁,冷笑一声:“崇溪羽,你个孬种,你连死都经历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哭什么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