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江屿心微怔,怀孕后她的脑子反应好似总要慢上半拍。
此刻她靠在他的怀中,明眸皓水,从容宁静,清澈的瞳仁里映着他的俊颜愈发的清晰。
时遇温热的大掌落在她的小腹上,凝视她的眸光温柔缱绻,“也该给我们的小公主正正名分了。”
江屿心伸手捧住他俊朗的容颜,“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管是初年还是肚子里这个,都是有名有份。
他很享受被她捧着脸颊的感觉,侧头亲‘吻’她的掌心,“没有婚礼,始终不能算完整。”
其实能嫁给他,守着他和初年过日子,江屿心已经很满足了,至于有没有婚礼,她一点儿也不在乎。
倒是时遇比她更在乎这个婚礼,有一种执拗。
“那时,我肚子应该都能看得出来。”四五月‘春’暖‘花’开时,温度上来了,可是她的肚子必然也会显现,那样该怎么穿婚纱,一定会不好看。
时遇握住她柔软的小手,笑道:“这件事‘交’给我,保证没有人能看到你的肚子,我们的小公主!”
江屿心眉心微动,沉默不语。
“你放心,当天一切有我,不会累到你。”他似看出她的担忧,又补充了一句。
她算是听明白了。这个婚礼不管自己愿不愿意,他都是要办的。
‘春’晚正在直播蔡明和潘长江的小品,两个家长因为想要和子‘女’一同过除夕发生的啼笑皆非的故事。
江屿心有些失神。
时遇将手机递给她,“打一个电话吧。”
她表面上不说,可心底多少还是挂念着江进,恨归恨,终究是亲人。
他年少轻狂曾被江进羞辱过,爱情被江进活生生的摔碎,要说心里没恨,是假的,他非圣人,也没那么仁慈。
这些年他没少想着要整垮江家,一直没有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江进是她的亲人,伤了亲人,又何尝不是在伤她!
伤她?他舍不得。
时遇佯装要喝水,起身去厨房倒水喝。
江屿心拿着手机踌躇一会,终究是拨通了电话。
江进没有想到她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新年快乐。”她对着电话只说出了这四个字。
江进在电话那边已经老泪,“新年快乐,快乐……屿心,是爸爸对不起你!”
要不是他的固执,她和时遇不会经历那么多风‘波’,她在美国不会过的那么苦,他还差点把她嫁给了害死妻子凶手的儿子!
他错了,错的太离谱了。
江屿心听着他的道歉,心湖平静,没有一丝的‘波’动。经历过这么多的风雨与‘阴’谋,她的心境早已像是阅尽千帆,只余平静,再也没有大悲大喜或是很强烈的爱恨。
长久的沉默后,她无声的掐断电话,侧头看向明亮的落地窗。
此刻窗外正好盛放烟火,璀璨夺目,将整个黑夜都照亮。
“妈妈,新年快乐。”这是你沉冤得雪的第一个新年,他终于相信你的清白。
声音顿住,片刻后,她又道:“希城,新年快乐!”
那个将她从最黑暗的深渊里拉出来的男子,那个为了恢复所有受害者清白与声誉,不惜背负骂名和沉重的陆家太子爷,那个总是事事允她的陆希城,你还吗?
我很好,那么你也保重。
………………
2015年的4月,青海城的天气格外好,日日晴朗,风和日丽,经过‘春’节前后这么长时间的沉淀,陆家的事终于被人淡忘了。
最近被人津津乐道的非时昌现任总裁与江氏企业千金江屿心婚礼莫属。
因为陆家陆国彰死,陆希城锒铛入狱,虽然在Moll苦苦支撑下度过破产危机,可早已大不如前;而时昌则不同,时烟为了安心养胎,彻底将时昌‘交’给了时遇,自己则是挂名副总,极少会管公司的事。
时昌在时遇的带领下走向了一个全新的阶段,短短的几个月内,一跃前线,甚至已经有赶超江氏企业的趋势。
时遇接受财经杂志的专访,那期杂志一面市便已售馨,连加印都来不及。
青海城的新大众*——时遇。
他有着俊朗的脸庞,深邃的眼眸,‘性’感的薄‘唇’,身价难以估计,最重要的是他很专情。
在财经杂志专访的最后,有一个关于“这辈子有什么事或是人,让你觉得是很幸运发生了,或是遇见,从来都没有后悔过”的问题。
他是这样回答的: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在21岁那年想尽办法让一个叫江屿心的‘女’孩做我的‘女’朋友。此去经年,她现在已经成为我的妻子,并且五月即将迎来我们的婚礼。
此去经年,四个字说来轻松简单,可这其中究竟有多少的风雨与痛楚折磨,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
不知道网络上从什么时候流传一篇帖子,名为《你是我生命中的癌症》。
全文都以第一人称江屿心的“我”来叙说爱情,从相遇到相识,再到相知相爱,描写的好像作者真的是当事人一样。
这篇帖子在网络上掀起一股热‘潮’,甚至有人这般评价时遇:十年修得王小贱,百年修得李大仁,千年修得陆励成,万年修得唐时遇。
甚至有些人自称是“糖浆”,是江屿心和唐时遇的粉丝!
帖子,江屿心和时遇都看过,一笑了之。
其中的夸大其词和那些虚构的细枝末节,其实与他们很不像,可是他们都没有特意站出来辟谣,保持沉默,过自己的日子。
很多时候,很多事,随其自然。
…………
江屿心和时遇的婚期订下后,婚礼的一切江屿心一概不知,全是时遇一手‘操’办。
她最大的任务就是吃饭睡觉或者是睡觉吃饭,渐渐显‘露’的肚子让她变得犯困,嗜睡,每天都不愿意动。
可医生说她需要多运动,这样分娩时会比较好。
时遇每天晚上都要赶回家陪她一起吃晚餐,再哄着她下楼一起散步。
江屿心实在懒得动时,他就直接将她打横抱下楼,她再不想走,也得下来走走。
每一次的产检,时遇都陪她一起,哪怕有再重要的工作都被安排到其他时间去。
他说,以前为了生活,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给你最好的照顾,现在我想要弥补这样的遗憾。
每次的产检都显示胎儿很健康,在慢慢的长大。
第一次看到B超图片,江屿心和时遇看了好久才找到孩子的头和手,她莫名的红了眼眶。
时遇搂着她的肩膀亲‘吻’额头,心里满满的全是感动和温暖。
关于江屿心怀孕的事,江进有专‘门’找时遇谈过。
因为江屿心是很特殊的RH‘阴’‘性’AB血型,第一胎没有流产,也没有发生溶血的情况,可这不代表第二胎就会没事。
若是在妊娠期间发生溶血的情况,不但孩子保不住就连大人也会有‘性’命之忧。
目前江屿心的情况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谁也不能保证在分娩的时候不会发生意外,旧事重演。
当初还有许清给她输血,可现在即便许清愿意,江屿心会愿意接受许清的输血么?
这一点其实时遇早就想过,RH‘阴’‘性’AB血型很容易有溶血症,但是他和屿心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因为他也是‘阴’‘性’血型,不过不是AB血型罢了。
至于分娩时发生需要输血,他也早就准备好了。早在上一次江屿心分娩之后,他就四处打听这种血型,后来得知青海城有这样一个群,里面全是RH‘阴’‘性’血型,他接触过,碰到两个AB血型,都是从外地来青海城读书的,条件不是很好,加入这个群,一是希望自己的血能给别人帮助,二也是希望别人能帮助帮助他们。
时遇当时的经济条件并不好,但还是资助了他们读完大学,唯一的条件就是他们要与自己保持联系,在有需要的时候,在他们的身体健康状况允许下,希望他们能献血。
这些年他和那两个学生一直保持联系,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这也是他敢大胆的让江屿心怀孕的缘故。
江进知道他一早就默默为屿心做那么多,欣慰‘女’儿找到一份真正的幸福之余,何尝没有羞愧,当初他是那样对待这样好的一个年轻人。
他想要道歉,话还没说,时遇已经抬手制止,递给他一张请柬,是婚礼的喜帖。
与其让江进道歉,倒不如让他来参加婚礼,在一生中这么重要的场合,屿心一定希望有亲人在场。
江进接过喜帖,看到他们的照片,邀请函是时遇亲手写的,他点头连说了三个“好”,直夸时遇的字写的好看。
………………
5月20号,婚礼的当天,新娘江屿心这才看到她的新娘服——凤冠霞帔。
原来时遇将婚礼办成了中式,而非西式。他为江屿心准备的红‘色’嫁衣,是找人‘精’心设计的,大红‘色’的绸缎用着金丝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袖口绣着百‘花’齐放,穿在江屿心的身上将她的脸颊都映红了。
这种嫁衣穿起来极其的烦琐,里衣,中衣,绣‘花’红袍,若没有人帮忙江屿心一个人,完全穿不了。
凤冠缀以珠翠、‘花’钗、凤鸟等做装饰,红盖头是大红布帛,江屿心换上整套时,可谓是千娇百媚。
明明一次都没有试穿过,尺寸却又好到像是为她转身量做,既能遮住她凸显的肚子,又合适漂亮。
化妆师和黎桐都不由的赞叹,江屿心这凤冠霞帔的新娘模样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因为是中式婚礼,所以没有什么伴娘这一说,黎桐和叶初一同陪在她身边。
时遇过来接亲身边除了司机汪休钧,也带着顾家两兄弟。
婚礼的前一天,时遇将江屿心送回了江家,按照规矩婚礼的前*,新娘和新郎是不能见面的,而且他既然选择中式婚礼就要按照规矩来,自然要从江家接亲,把他心爱的姑娘娶回家。
江进知道他们办得是中式婚礼,很应景的让人打造了一对龙凤镯,婚礼当天他亲手给江屿心戴上。
她的手腕又白又细,戴着龙凤镯格外的好看,江进眼眶泛红,心里在想若是小雅能看到这一幕,该有多好。
时遇先是在楼下给江进敬茶,改口叫爸,收了改口费,之后去二楼敲新娘房。
黎桐和叶初挡着不开‘门’,除了要红包之外,免不了要刁难时遇,不是让他跪下来唱《征服》就是要他说出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江屿心,为什么喜欢江屿心!
一开始时遇不肯说,眼神看向顾家兄弟,让他们搞定这两个‘女’人。
顾长濬已经吃了黎桐N次的闭‘门’羹,知道他们早已回不去了,现在只希望她不厌恶自己,哪里还会敢勉强黎桐。
至于叶初更不用提,她一直看不惯顾知深,此刻更不买顾知深的帐。
时烟已经打电话催了,酒店那边宾客都到齐了,良辰吉时也快到了,他接到新娘没有。
初年没跟着过来接亲,一整天都和时烟在一块,时烟打电话的时候,他在旁边喊:“爸爸,你快把妈妈接来,迟了我就不把妈妈嫁给你了。”
时遇:“……”
你妈妈嫁不嫁给我,什么时候轮到你说得算了!
时遇看着紧闭的‘门’口,深呼吸一口气,让她们把江屿心叫过来,他亲口说给她听。
黎桐怕江屿心跌倒,扶着她走到‘门’口,叶初去拿了椅子给她坐着,虽然她脚下穿着的是大红‘色’的绣‘花’鞋,但孕‘妇’不宜久站,婚礼上还有的她站。
“喜欢上江屿心那年,我12岁。”时遇沉哑的嗓音响起,不仅是‘门’这边的顾家兄弟愣住,连‘门’那边的江屿心也怔住了,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12岁的唐时遇,“她救了我的命。”
狭长的眼眸清邃,映着浅浅的笑,不紧不慢的将这个秘密娓娓道来。
12岁那年,唐时遇是时家的‘私’生子这件事被温子佩和时衍的大儿子时溯知道。
时溯长时遇两岁,又是时家的长子,未来的接班人,难免会被惯坏。
在温子佩和时衍吵架时,他知道了唐忆母子的存在,知道唐忆就是传说中的小三,而唐时遇就是所谓的‘私’生子,野-种。
在1996年的某一天,他们相遇了。
准确的来说是时溯特意去找唐时遇,因为前一晚时衍和温子佩又吵架,还吓哭了他妹妹时烟。
他想为妈妈和妹妹出气,想看看这个外面的野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两个人都还是孩子,自然是维护各自的母亲。
那是唐时遇第一次见到时溯,也是最后一次。他知道时家的人都不喜欢自己和母亲,他也不喜欢时家的人。
那天他们争吵的很厉害,时溯不断的骂他是野种,骂唐忆是狐狸‘精’,不要脸的小三。
他反驳不了,气急的还手打了时溯,时溯见敢动手,立刻不客气的和他扭打起来。
司机在一旁急的一团转,打电话给温子佩,温子佩在电话那头只是紧张的问:“时溯是不是被打了?”
司机看了下被时溯骑在身下打的唐时遇,回答说:没有。
因为时溯比唐时遇年纪大点,力气也大一些,自然是打不过时溯,吃了不少亏。
时溯一边打唐时遇,一边骂他,让他和唐忆滚出青海城,不要再来影响他的家了。
唐时遇拚着全力将他推开,知道打不过,他就想跑回家。
时溯已经打红了眼,看到他想跑,追上去就是狠狠的一推。
唐时遇没站稳,往前面跌,路边的灌木断了一截,锐利的枝头就这样的‘插’进了他的身体里,鲜血瞬间泛滥成河。
时溯看到他倒在地上,身下全是血,完全吓懵了。
司机也吓傻了,他没想到两个小孩子打架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立刻向温子佩汇报,要送唐时遇去医院。
温子佩在电话那头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立刻把时溯送回来。”
不给司机说话的机会立刻将电话掐断。
司机在时溯和唐时遇之间挣扎很久,最终是将时溯抱上车子,迅速离开现场。
唐时遇痛的脸‘色’发白,感觉有什么不断的从身体里流出来,躺在自己血泊中,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开走,莫名的觉得寒冷,那是一种从生命深处涌处来的寒冷。
那时青海城的人口并不多,而那条道路平常经过的车辆又少,有些人看到却不愿意惹上麻烦而闭上眼睛经过。
唐时遇的意识随着鲜血慢慢的流逝,他觉得自己好像快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不断往下垂落的眼眸拼了命的看向湛蓝的天空,几朵白云,这么好看的天空,他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突然觉得好难过,眼睛里无声无息的流出眼泪。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消失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青稚的嗓音,“妈妈,快救救这位哥哥,他流了很多血。”
一对路过的母‘女’让司机停下了车子,小‘女’孩飞快的从车上跑下来,跑到他跟前,却又不敢碰他,急的频频回头:“妈妈,你快点,你看哥哥是不是会死啊?你快救救他!”
小‘女’孩的母亲走过来,看到唐时遇的肚子上‘插’着一根灌木的枝,也不敢轻易碰他。
立刻叫司机过来帮忙,又温柔的对唐时遇说:“枝桠是‘插’进你的肚子里了,我不能拔出来,但必须要折断它,我们才能送你去医院,可能会很痛,你忍一忍,可以吗?”
唐时遇看着她没说话,一旁的小‘女’孩主动握住他的手,“哥哥,你别怕痛,我们会救你,送你去医院,医生叔叔一定会救你!”
他看向小‘女’孩,她有一双漆黑清澈的瞳仁,干净明亮的比湛蓝的天空还要好看。
痛的说不出话,他若有若无的点头。
小‘女’孩的母亲和司机一起想办法,一个人将唐时遇抱在怀中,一个去折断木枝,小‘女’孩在一旁紧紧握住他的手,紧张的好像比唐时遇还痛。
她穿着的白‘色’连衣裙沾染了红‘色’的鲜血,小手里也全是黏腻的血液,可她丝毫不在乎,不断的在安慰他:“哥哥,不怕,忍一忍,很快就好。”
她的声音那么的稚嫩,唐时遇听着却似天籁之音,是最好的止疼‘药’,他专注的听着她说话,注意力被转移,以至于被折断木枝的时候,他都没察觉到痛。
小‘女’孩的母亲将他抱在怀中,吩咐司机立刻开车,送他去医院。
小‘女’孩坐在旁边,还是拉着他的手,安慰他:“哥哥,很快就会到医院了,很快就不痛了。”
唐时遇很努力的看向她,失去血‘色’的‘唇’瓣张合,好像在说着什么。
小‘女’孩听不到,急着问妈妈:“妈妈,哥哥在说什么?”
“名字。”小‘女’孩的妈妈仔细的听了下,听到他孱弱的声音,告诉‘女’儿,“哥哥在问你的名字。”
“江屿心,江河的江,岛屿的屿,心灵的心!”小‘女’孩仔细的解释给他听,“妈妈说,每一个人的心都是一座岛屿,所以我叫屿心,因为我的心也是一座岛屿!”
江屿心。
这个名字,唐时遇听过一次就永远的记住了,刻骨不忘,哪怕流年似水,他们在洪荒的时间里匆匆相遇,匆匆告别,他也从没有忘记过,那天有个‘女’孩告诉自己,她的心是一座岛屿,而他穷极一生的力气只想要登陆上那座岛屿。
哪怕随着岛屿一起沉没大海,也在所不惜。
姜静雅和江屿心将唐时遇送往医院,将他‘交’给医生,在要被推进急救室时,他一直死死的拽住江屿心的手不放。
医生检查他的伤势发现很严重,必须推进去立刻取出木枝给他止血,让护士把江屿心抱走。
一片‘混’‘乱’的情况下,唐时遇没有抓到江屿心的手,却抓到她‘胸’口别的学生牌硬生生的扯了下来,紧紧的抓在掌心里。
唐时遇被推进了急救室里,江屿心站在‘门’口不断的对他对手,说:再见。
姜静雅为唐时遇‘交’了一些医‘药’费,走过来,说:“屿心,我们该去参加学校庆典了,再晚会错过你表演的时间。”
江屿心点头,和妈妈一起往医院‘门’口走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学生牌不见了,想要回去找。
姜静雅安慰她没关系,会让老师再给她发一个新的。
江屿心看到身上的衣服都是血,这样去学校似乎不太好。
姜静雅让司机在半路停车,下车直接从商场里重新给她买了一件浅蓝‘色’的新裙子。
江屿心换上新裙子,看着司机把染血的白裙子扔了,很是担心的问姜静雅,“妈妈,你说哥哥会没事吗?”
姜静雅给她重新整理了下微‘乱’的头发,笑容温柔,“有医生在,一定会没事的。”
江屿心回头看向早已看不见医院的那个方向,想了想,点头,“哥哥一定会没事。”
……
时光荏苒,2004年的青海城大学,开学的第一天,篮球场边上的小‘插’曲,不过是惊鸿一瞥。
纵然她已经不是儿时那天真有着灿烂笑容的小‘女’孩,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双自己魂牵梦萦的那双黑眸。
后来的后来,全校都在诬蔑她,羞辱她,唯有他信任她,尊重她,无声的在背后为她出头,为她撑腰。
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冷漠,孤傲,他始终相信,她有一颗这世间最柔软的心。
因为曾经的她是那么的善良。
……………
“我对江屿心是一见倾心,再见钟情。”时遇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回‘荡’,“爱她,已经成为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不需要为什么,因为是本能。”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是他隐藏在心中最深最沉的一个秘密,纵使姐妹团还是不开‘门’,他知道,江屿心也一定会给他开‘门’。
最终是黎桐开的‘门’,时遇这样的一番深情表白,她们怎么可能还好意思不开‘门’。
房间‘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时遇看到坐在椅子上头戴凤冠,红‘色’嫁衣的江屿心,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人面桃‘花’相映红。
因为是中式婚礼,所以他穿着红‘色’的新郎服,手里拿着一捧火红的玫瑰‘花’,正盛放的灿烂。
江屿心水眸凝视他,心湖早已被他的话搅‘乱’。
她竟然从没想过,自己小时无意救过的哥哥,居然就是时遇。
之前她还奇怪,他怎么会有自己的小学照片,原来是从那张被遗失的学生卡上撕下来的。
原来他们的缘分,冥冥中早已注定好。
一旁的顾知深嘴角挑着一抹笑意,对叶初说:“这算不算是美‘女’救英雄,英雄以身相许?!”
今天是江屿心大婚之日,叶初不想闹不愉快,再者他说的话,也算贴切,点头同意他的观点。
顾长濬走到黎桐身边,羡慕的眼神在时遇和江屿心之间徘徊,此刻他们俩的眼神对视,好像只看得见彼此,其他人都已经不存在了。
“如果我像时遇这般,我们是不是就不会离婚?”他压低的声音只有黎桐听得见。
黎桐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又看向了新娘和新郎,压低的声音里有着释然:“这世间只有一个时遇。”
独一无二,只属于江屿心的时遇。
时遇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将玫瑰‘花’送给她,“老婆,我会一直爱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江屿心美眸泛着‘潮’湿,没有犹豫太久从他手中接过玫瑰,虽然没有应声,可‘波’光中流转的幸福笑意,已然是“浓情蜜意”最好的解释。
朋友们热情的鼓掌表达自己对他们的真诚祝福。
时遇起身亲‘吻’她的额头,在络绎不绝的掌声中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走向他们人生的另一个新的阶段。
……
流过多少泪,吃过多少苦;
等黑夜过了,有日出翻过了高山;
穿越了‘迷’雾——
我爱你,依然纯如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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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或还有小番1-2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