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雪衣又在看着她,苏瑾颜一直疑惑着,最近雪衣总是常常看着她出了神,她突然抬头时。总能看到雪衣眼里复杂的情愫,但也只是一瞬,就恢复了春风般的和煦安详。
“嫣儿又在发呆了,来今天教你做菜。”雪衣笑着轻点她的?尖。
“又学做菜?”苏瑾颜忍不住皱眉,雪衣明明做的超级好,却总要她学,终于在苏瑾颜第n+1次点火不成差点烧到自己的失败后,还是雪衣亲自下了厨。
三菜一汤,清淡可口,苏瑾颜看着桌子出了神。
“怎么了?”雪衣见她魂不守舍,放下筷子,关切的问。
“啊?”苏瑾颜抬头。
“多吃点。”雪衣笑的温柔,夹起一筷子菜放在她的碗里。苏瑾颜放下筷子,苍白的笑了笑,“吃不下了。”走出了房间,站在院子里。看着窗外的月亮,已经多久了,没有再提起,没再让自己想起,那两个曾在她生命中闪耀过的男人。
还好雪衣及时的出现,帮她调整着自己,温柔体贴的开导她,陪她走过最不之所错的那段路,今天的皇榜,欧阳终于放下她了,不是该高兴吗?
“嫣儿。”
身后传来雪衣温润好听的声音。雪衣走过来,拉着她的手,“不冷吗?”
苏瑾颜摇摇头。
“嫣儿,你忘了我说过什么吗?不论发生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永远在你的身边。”雪衣看着她。那双好看的眸子真挚且毫无保留,直直暖进她的心里,真好,一直有这样的雪衣陪着她。
眼睛泛红了,她笑笑,“只是觉的,现在这样平静的站在天空下,以一个平凡普通的身份去仰望曾经无数次仰望的夜空,时光宁静的,以往的幸福与煎熬,惊心动魄轰轰烈烈的生活,都好像变成了一场梦境,遥不可及。”
“嫣儿,你厌倦了吗?”雪衣温柔的语气依旧没变。
“没有,相比之下。现在,要幸福的多……我原以为,轰轰烈烈的去爱一场,闹一场,浓墨重彩的在江湖里掀起一番风雨的生活,才不枉这一生,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平平谈谈,岁月静好,和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平凡的生活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苏瑾颜轻轻说着,雪衣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聆听。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嫣儿只要记得,像现在一样,保持平和的心境,去过好每一天,就足够了。”雪衣看着苏瑾颜,温柔的眼眸里像氤氲着一池碧波般柔和,却始终带着淡淡的落拓,直看进人的心里,让苏瑾颜心疼又不安。
“雪衣,你要离开了吗?”苏瑾颜紧握着雪衣的手,不安的问。
雪衣突然笑了,伸手轻刮她的?尖,“傻嫣儿,你知道栀子花的话语是什么吗?”
苏瑾颜摸着发间的玉栀子。“一生的守护,栀子花的花语,是一生的守护。”眼眶微微泛红,却仍是被强烈的不安感揪着心,“不、不对,墨泽怎么会答应放你走,放你来找我?”
雪衣的手僵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又不能做什么,为什么不放我走。”
“不。”苏瑾颜正了脸色,以她对墨泽的了解,“你一定答应了他什么,一定,如果没有利用的价值,墨泽绝的不会放你走,甚至……该在找到你时,就亲手杀了你,可是他没有,你答应了什么?”一种危机感涌了上来,她看着雪衣不安的问。
雪衣的笑容停住了,“不要问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但我不希望是现在。”
这样更确定了苏瑾颜的想法,苏瑾颜急切的拉着他的手,颤着声音“告诉我,是什么?”
雪衣用笑带过,“傻嫣儿,怕什么,我在你身边呢,放心,只要我还活着,绝对不会离开你,直到,我死。”
“可是雪衣……”
“嫣儿,天黑了。”雪衣突然皱眉,捂着胸口,脸色煞白,转身回了房间,,紧锁门窗。
“喔喔喔——”一声清晨的鸡鸣,叫醒了所有该忙碌的人,苏瑾颜起床,伸了个懒腰,雪衣已经收拾好东西等着她了,收拾好东西去了集市。
“又是清晨啦。”忙碌的生意开始了,热闹的集市,有种活在现实世界的存在感和忙碌的充实感,做个小人物,然后乐此不疲,这样也挺好的。
不过,日子过着过着,就慢慢的感觉的不对劲了,牵了牵忙碌中雪衣的衣袖,“雪衣,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不对劲?”尘雪衣摇摇头。
“可是,你没有发现吗?京里开始有大量的人群流动了,好多陌生面孔。”苏瑾颜认真的说。斤布狂亡。
“这些大多是军队,边界有邻兵来犯,京里调动大部分军队去边界。”雪衣倒了杯茶地给她,笑笑安抚。
“打仗了?”苏瑾颜心一紧,“要不要紧?是哪个国家?会出事吗?”
“呵呵,看你紧张的,放心吧,只是边界,暂时还不会出事、即便出事……你也不会有事……”雪衣淡淡的说,亲昵的抚了抚她的头。
“嗯。”苏瑾颜点头,不管出什么事,都有雪衣在呢,何况,欧阳那么厉害。
“澈,好久不见。”一声爽朗好听的男声传来,声音的主人一身紫金龙袍,眉宇轩昂,谈笑扬眉间,风采迷人,气质绝佳,俊美不凡,正是凌月国太子,不,已经是国君了,凌逸轩是也。
候在书房的欧阳宫澈转身,漠然的点头。
“天,澈,只是边界小麻烦而已,你怎么就憔悴成这样了!?”凌逸轩错愕的看着眼前的欧阳宫澈。
消瘦了许多,眉眼里更加冷漠。
“是、因为……尘倾三公主吗?她死了?”凌逸轩自然深知,欧阳宫澈不会把边界小站放在眼里,能够让他变化这般大的,也只有那个女人了吧。
欧阳宫澈身子一僵,没回答,“你刚登基不久,祝贺,另外,怎么突然来了。?”
“现在才祝贺!?你未免太夸张了吧。”
“咳,我是说,一个女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其实,我也能体谅,女人确实不好掌握……”见欧阳宫澈没反应,凌逸轩才干笑了下,安慰着好友,想到自己家的皇后,如果她出事,自己恐怕也不会比欧阳好到哪去……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说正事吧,墨泽屡犯边界,虽说声势浩大,却也不痛不痒,按他的野心来说,绝不可能对着小小边界下手,你怎么看?”凌逸轩正了脸色,开始讲起正事,他就是为了此事而来,怕欧阳宫澈除了差错。
“他这样做,绝对有其他目的,这根本不是正式的进攻,可又闹的不小,逐渐增加着战火程度。”欧阳宫澈冷冷道。
“他究竟是想干什么,有什么计谋……”凌逸轩皱眉。
“这点小打小闹,我还是可以应付的,恐怕不是你来的目的吧。”欧阳宫澈看着凌逸轩。
“哈哈,知我着莫若澈,论战场莫测尔虞我诈,澈你也绝对不是好算计的对象,可我怕的不是他有什么诡计,而是……”
凌逸轩的神情严肃起来,欧阳宫澈也微微皱眉,两人目光相对,薄唇轻启,一字一顿,默契的说出四个字。
“幽冥诡术!”
“若他真已练成,恐怕,不好对付了。”凌逸轩皱眉,欧阳宫澈也抿唇不语。
从严肃的气氛,和欧阳宫澈和凌逸轩的表情来看,这幽冥诡术,着实可怕的紧。
幽冥诡术,许多年前流传的传说,说天帝倾鸾,冥王冥铘,人王炎帝三分天界时,冥王天赋异禀,身带异术,可率巨妖异兽,打败无数天将,后三界稳定,冥王撰写《幽冥诡术》,流落人间,恐日后有冥王子孙坠入凡间无法翻身,凡冥王之后,天赋异禀者,可练之,操纵百兽灵蛇,则万夫莫挡。
“这不过是个传说,他,真练成了吗?如果传说是真的,难不成还真有冥王子孙一说?”
“无渊大师临终前,曾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小心墨泽,你不记得,他一把火烧尽了宝典,却独幽冥诡术让墨泽拿了去,你可记得大师走之前说过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数,神妖都无法例外,找到他的劫数,就可除之。”
“可澈,我们上哪去找他的劫数。”
“不用担心,灵兽需经天地精华哺育着,时间越长,功能越大,墨泽不会轻易就召出灵兽,现在,需尽快除了他,否则三月后,灵兽就可出穴作战了,逸轩,我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要……拖延时间?”
“不,他大概已经用完了耐心,你过来。”欧阳宫澈附在凌逸轩耳边一阵耳语,凌逸轩大悟般点头,“放心吧,我这就回去。”
“嫣儿,我来。”雪衣笑着接过她手上的竹筐在盛着清水的桶中清洗。
“嗯。”苏瑾颜笑了笑,坐在椅子上休息,等待着下一位客人,突然,一群身着便装,农夫打扮的壮汉带着大帽走了过来,低着头,帽子遮住了脸,声音低沉冷酷的说“来四十个包子。”
“啊?”苏瑾颜楞了下,“不好意思,我们这儿不卖包子……”
“我说四十个包子!”来人猛的抬头,低叱,啪一下丢出一锭银子在桌上,目光凶狠,苏瑾颜吓的手一缩,她可以看出,这几十个人,绝不简单,为首的脸上一条狰狞的刀疤,目露凶光,露出警惕与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