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白与夜月对视一眼,夜月拿起掉在地上的干树枝,正准备伸进池子里搅动看看,阿健一个健步奔过来,握住夜月的手:“你干什么?”
“池子里是什么?”夜月沉声问道。
阿健的喉咙涌动了几下,一言不发,梦白闷哼一声:“不肯说,就是心虚了?”
突然,林倾城和玲珑交换眼神,一起走向池子的另一边,刚才她们瞅到一只手从右边第二颗树后伸出来,尸体没有风干,手掌微微聚拢,掌心朝向两人,似在召唤两人发现它的存在。
两人走到树背后,看到一个人的尸体趴在地上,鞋子掉了一只,袜子被什么东西扯破了,大半只脚露在外头,他侧着身子,另一条胳膊压在自己身下,腐烂的程度较轻,臭气熏天。
玲珑走过去,拿脚踢了一下,尸体的身子倒下来,从侧卧变成了平躺,看他的着装打扮比较时兴,林倾城说道:“去年失踪的人。”
“九成九。”玲珑说道。
“他的伤口好奇怪,像被猛兽撕咬过,伤口撕裂的口子很大。”林倾城说道。
另一边,夜月和梦白仍和阿健、五爷处于僵持中,夜月说道:“我们已经到了这里,现在不许动这,不许动那,你们也不说明原因,想干嘛?”
“池子里的水不能乱动。”阿健回头道:“五爷?”
梦白走到树下,七颗树上都挂着尸体,它们的状态一样,皮肉还在,但是腐化得有些严重。他们穿着女真族极具民族特色的长袍,顶上和头骨两侧的头发都没有,独独有颅后的头发还留着。
“留颅后发,编结为辫,垂于户背。”林倾城走过来说道:“这是女真人独有的发型。”
梦白好像没听到,林倾城问道:“怎么了?”
“树上的的尸液痕迹不一样。”梦白喃喃念道:“它们曾经移动过。”
林倾城顺着梦白的目光看过去,在那根粗大的树干上。有几处比较深的印子。而此时尸体悬挂碰到树干的地方,是同样的深色印记,所以。这具尸体曾经挪动位置。
“小城,你说,是他自己移动的,还是有人移动呢?”
梦白转身看着林倾城。一脸深意,他突然想到夜叉鬼临走时那句不阴不阳的话。
“那你知道破坏肉身菩萨的是什么东西吗?不属于阴阳两界的东西。遇上它,你还能这么自在?”
梦白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的问题,他不由分说走向池子,抽走夜月手里的树枝。阿健想阻拦,梦白冷冷地横过去:“想解决问题,就滚一边去。”
五爷重重地咳了一声:“让开。”
阿健老老实实地退到一边。梦白用树枝搅起池子里的水,下面浑浊的液体涌起来。这回看得清楚了,是血!
这池子里的水,至少和了一半的血,这些血水从池子里到了这地下,进入树身,尸体在树上的,皮肉与树干相连,难道?
“这是什么?”梦白回头问道,与此同时,脑子里已经开始加成百物图里提到的东西,终于,定格在其中一个:“七星血尸!”
五爷吓了一跳,阿健更是不可思议:“他怎么知道?”
“果然不是普通人。”五爷咳了一声,低声呢喃道:“真是可惜了。”
后面那句声音太低,梦白并没有听到,他有些兴奋,千年未现的七星血尸阵!
“血从树干中进入到血尸体内,血气流通,,七具血尸并成七星血煞阵,不断地吸纳龙脉之气进入这个风水穴,发挥风水穴的最大攻效。”五爷说得激动了,不停地咳嗽起来,阿健焦急道:“五爷!您老人家千万别激动。”
“不碍事,已经到了今天,不得不敞开说了,这个风水穴的确发挥了作用,当年布下七星血尸阵的是我们的先人,这个地方也是金朝最大的秘密。”五爷感慨道:“时光匆匆,已经快一千年了。”
“如你所看到的,这个风水极穴已经失效,但是,血尸的活跃度越来高,这一年来,他们不止一次想逃出古墓。”五爷猛烈地咳嗽一声,突然用手堵住嘴,就算如此,血丝仍从指缝流出来,老头已经病入膏肓。
“五爷,子时快到了。”阿健突然看一眼树叶摇晃的大树,紧张地说道。
“池子里的血是他们的养分,如今多少血都满足不了它们的胃口。”五爷说道:“穴已败,血尸仍在,每天子时他们必定苏醒,咆哮不止,如果让他们出去,祸害活人,留在这里,他们毕竟是我们的老祖宗,我年纪大了,对不付了它们,你要是能够让他们早登极乐,我放你们走。”
这笔买卖真划算,七具血尸拼上六个大活的人性命。
众人回头,发现阿健扶着五爷已经撤了!
“跑得够快。”梦白不悦道,只听到轰地一声,那一老一小把暗门也关上了!
秋月咽下一口口水:“真不要脸,把我们推进死人坑了,梦白,做过亏本买卖吗?”
“这笔买卖,肯定赚不了。”梦白拿出血光刃,咬牙道:“保个本!”
子时一到,树干上的蚂蚁突然往往地面撤,然后一窝蜂地往四周跑去,树叶开始摇晃,还没来得及撤退的蚂蚁被抖落得掉下来,密密麻麻,下了一场蚂蚁雨,池子里的水无风自漾,接连泛起水纹……
梦白低声道:“来了。”
话音刚落,树上“嗖嗖”下来七个人,不,它们不能被称之为人了,它们只有人的身子,与刚才尸体的状态截然不同,它们的身子肿胀着,周身全是血色,身上的袍子被撑得鼓鼓地,腐烂的地方正“咕隆隆”地朝外冒着黑红色的液体……
他们的移动迅速很快。从二米多高的树上落下来,落地时没有声音,但跳下来的力度相当大,带起了风声。
夜月当机立断,掏出巨剑一把就劈到了那只血尸的身上,一股黑红色的液体喷了出来,扑地一声落到地上!
但那只血尸丝毫不为之所动。它们的手舞动起来。手指甲足有二十公分,指甲黑气腾腾,梦白提醒道:“小心。千万不要被它们伤到,感染了尸气,老头子的现在就是我们的明天。”
七具血尸倏倏地移动位置,其中两具各跳到林倾城和梦白面前。两人顺势掏出匕首一挥,两具血尸下意识地往后一躲。林倾城顺势对准眼前的血尸心脏就是一刀。“嘭”,血尸的身子震动了好几下,但手上的攻势没有减弱。
只等身子恢复平衡,利爪朝林倾城的面门抓去。林倾城顺势转身,不管三七十二十,索性握住血尸的手腕。来了一个过肩摔!
梦白见状,先一脚踹开眼前的血尸。然后退到那里,一脚踩在被林倾城摔到地上的血尸,脚上的佛印化开,将血尸笼罩在其中,那家伙居然不为所动!双手伸出来,试图扳住梦白的脚脖子,梦白一惊,赶紧避开,拉着林倾城躲到一边。
“佛印不管用。”林倾城惊讶不已:“为什么?”
梦白脑子里又想到夜叉鬼幸灾乐祸的话,
“那你知道破坏肉身菩萨的是什么东西吗?不属于阴阳两界的东西,遇上它,你还能这么自在?”
“难道他们就是夜叉鬼所说的不属于阴阳两界的东西。”梦白正说话,两具血尸跳了过来,梦白两道正阳符甩过去,“火起!”
火苗窜了起来,两只血尸怪叫两声,往后退。
“梦白!”秋月吼道:“快想办法。”
超脱阴阳两界,不是阳,不是阴,那是什么?
能让佛印失效,那是什么?
梦白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是魔!
这些血尸已经进化为魔!
梦白心念一转,既然是魔,以境化之,咬破手指,血沾在额心的麒麟印记上,一道银光劈出来,打在离他们最近的血尸身上,只听到“哧”地一声,血尸身上冒出黑烟,黑气粘稠,而且有黑血落出来。
黑血,梦白的目光落到地上,这些血尸身上总是滴答着黑气,再回头看一眼血池子,再看七颗树,梦白觉得抓住了关键。
他一分神,一只血尸的爪子离他的眼珠子只有一厘米,林倾城见势不妙,厉声道:“发什么呆?”
她飞起一脚踹飞那具血尸,脚上沾了不少黑血,就顺便在地上蹭了蹭鞋底,刚才还在发呆的梦白绕到其中一具血尸的背后,这具血尸穿着女真族的袍子,背上开了一个口子,有一条竖着的伤口,这一块,血色弥重。
其余几人正和血尸缠斗,见梦白没有任何行动,心里不禁骂起来,这小子怎么没了状态?
就在此时,梦白盯着的这具血尸猛地转身,一爪子朝梦白拍过去,梦白手里的血光刃举起来,削去血尸半个手掌。
半个手掌飞了出去,落到地上,黑血从手掌截面不断喷出来!
看着这些不断涌出来的黑血,梦白明白了,对众人叫道:“炸掉池子,毁了血树。”
夜月一听,手里的匕首“嗖”地飞出去,砍在离池子最近的那根树上,直接砍入树干,这些树原本就是外强中干,树干是空心的,一刀下去,只听到“扑”地一声,从树干里面涌出无数黑血!
这颗树是血养大的!
与此同时,其中一具血尸惨叫一声,身上同样血流如注,竟然和树干的情形一模一样!
梦白对夜月说道:“炸了血池子!”
林倾城和夜月明白了,这些树和血尸是一体的,而它们的能量来自于血池子里的血,只要断了血的供养,这些家伙就完蛋了!
追本溯源,不过如此。
林倾城掏出小刀,迅速转到一颗树后,血尸迅速追过去,在他赶来之前,林倾城利落地划开树皮,再飞起一脚。树干本是空心地,重力之下突然折断,黑血涌出,那具血尸的身子也从中间开裂,血流如注。
夜月也接连砍下三颗,眼下只剩下最末端的勺子部分的两颗树,梦白已经往那里扑过去。两具血尸眼见得自己的命脉要断。不顾一切地攻击梦白,冷不防夜月来到两具血尸的身后,两刀扎进去。多少阻隔了两具血尸的行动。
趁着这个空当,梦白已经来到两颗树的中央,血光刃在手里打着转儿,分别刺入两颗树的树干里。如同在身体上开了一个口子,血汩汩地流出来……
两具血尸身上也开了口子。他们低头,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胸前,血哗哗地往外流着,此时。更大的危机还在后头,夜月已经来到血池子边上。
夜月摸索到那个口子,引燃导线。直到导线烧到了五分之地,才毅然松手。当炸药落到池子里的时候,他迅速往后退,水是火药的克星,但燕南将炸药放在最边缘的位置,卡在石头缝隙里,一声剧烈的爆响后,池子的边缘垮塌了!
血水从垮塌的地方流出来,池子里的水涌进了地面……
站在外面听着里面动静的五爷和阿健对视一眼,五爷猛烈地咳嗽起来,阿健说道:“五爷,这些人究竟什么来头,好像,要成功了。”
五爷剧烈地喘着气,目光倏地变了,阿健说道:“五爷,如果他们成功,真要放了他们?”
五爷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阿健,我的时日不多了,如果我死了,就让我陪着老祖宗一起去吧。”
阿健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五爷只是笑笑:“不过是死而已。”
石室里,血水流得越来越多,众人脚下都是粘稠的血水,踩着走过去,脚底吱吱作响,七具血尸站在血泊中,它们的命脉断了,身体的能量也消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身体的血涌出来。
梦白松了一口气,六个人汇集在一起。
此时,七具血尸突然轰然倒下去,身子在血泊中无力地抽搐着,玲珑说道:“它们好像完蛋了。”
“看树。”林倾城说道:“它们也发生了变化。”
七颗树干的颜色均变成了灰白色,许是树体里的血流干了,枝叶也颓然地垂下来,原本边缘微微发红的树叶,现在成了黄白两色交加,边缘是黄色,叶片已经成了白色,七颗树,全死了!
或许,它们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下,没有接受阳光进行光合作用,按理来说早就死了,只是在七星阵中,接受血和尸气的双重影响,再加上吸引进来的龙脉之气,维持着自己早就该结束的生命力。
现在七星阵的作用消失,失去了龙脉之气的供养,只剩下血和尸气,现在血尽,尸气只有弊没有利,自然完蛋。
刚才还威风凛凛的七星阵现在破败不堪,地上的血水淌了一地,梦白往七颗树那里看去,恍惚中看到一条血色的龙从七颗树的中央飞了出去,长啸一声后消失,他一眨眼,眼前却什么都没有,他吃了一惊:“难不成我眼花?”
“看到什么了?”林倾城问道。
“一条龙。”梦白揉揉眼睛。
就在此时,那条暗门打开了,五爷和阿健走了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七具血尸,还有七颗枯萎甚至倒塌的树,整个七星阵被破坏怠尽。
其实,梦白他们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关押到这个鬼地方,一直没有进食喝水,刚才费了老大的劲,几次陷入隐情。
“毁了,全毁了……”五爷环视着石室里的一切,嘴里喃喃念起来。
梦白双手抱在胸前,肚子咕咕直响:“这不正是你们的目的吗?以后不用担心血尸发作,这个地方彻底成为历史。”
秋月没好气地说道:“按说好的,我们解决血尸,你们放我们离开,别耽误我们的正事。”
五爷猛烈地咳起来,玲珑说道:“怎么,说到重点就开始含糊?废话少说,放我们出去。”
梦白退到众人身后,身后传来扑地一声,扭头一看,原来是其中一具血尸又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力地倒下去……
“阿健。送他们出去。”五爷说道。
阿健掏出黑布让大家蒙上眼睛,梦白手里握着黑布,悄然看了五爷一眼。
五爷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咳嗽,蒙着黑布的众人走出石室,自然又回到刚才的铁台子上。不出意料。应该是铁索上升,铁台子带着他们回到上面的墓室,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梦白仔细听着声音。
他们六个人,加上五爷和阿健一共是八个人才对。但是,咚。咚,咚,咚,咚。每当一个人走上来,铁台子就会发出轻微的“咚”地一声,一共六声。也就是说,跳上铁台子的只有六个人而已!
说时迟。那时快,梦白一把掀开蒙眼的黑布,黑暗中,阿健提着煤油灯,还站在下面,正拉着铁索,铁台子已经徐徐动起来,却不是往上,而是往下!
梦白倏地一下跳下去,抓住阿健的头,勒住他的脖子,一脚踩住地上的铁链:“就知道你们有猫腻。”
铁台子停下了,五爷突然掏出刀横在玲珑的脖子上:“别动。”
但他显然低估了玲珑的能量,玲珑冷笑一声:“已经是老头子,别再动武了,你斗得过年轻人?”
玲珑猛地向后肘击,五爷避开,手里掏出一根香,已经点燃,这正是在树林里迷晕大伙的迷香,林倾城眼疾手快,一把捏住燃着的部分,用力一掐,将整株香掐断,膝盖往上一提,正中五爷的小腹处:“你敢出尔反尔!”
五爷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此时,阿健突然弯下腰,身子用力地朝梦白顶过去,两只手空出来后,飞速地扯着铁链,嘴里大吼一声:“留在这里给我们老祖宗陪葬吧!”
铁台子哗哗往下落去,五爷冷笑一声:“人是最不能相信的动物,这场买卖,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赢家,你们走不出去的,这个地方必定沦为永远的秘密!”
“混蛋。”玲珑飞起一脚踹在五爷的后背上,五爷猛地吐出一口血,眼皮一翻,倒在铁台子,他仍在笑:“我死了,也有你们陪葬,何乐而不为,反正我是将死之人,划算,哈哈哈。”
铁台子倏地向下滑动两米,然后卡住了,林倾城抬头一看,梦白正死死地攀住铁链,但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想要控制往下的重力,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身边的阿健已经让他击打在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梦白的身体靠在岩壁上,双手死死地拽住铁链,他刚才看了,这是一个单程设计,一旦铁链滑到底,再也无法收回,也就是说,一旦铁链嗖嗖地放下去了,下去的人再也无法上来!
这是一种极端的机关,梦白的手被铁链勒得通红,身子像扛了千斤重,两条腿开始打颤,铁架上面有四个人的重量,再加上铁台本身的重量,可不是千斤?
梦白调整呼吸,双手攀住铁链死活不松手,见地上的阿健动弹了一下,气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踹在阿健的下巴上,让他再度晕厥。
“我们快想办法上去。”林倾城说道:“梦白快撑不住了。”
夜月飞速地掏出背包里的绳子,当务之急有一个人上去,也能缓解情况,他往两边看看,将绳子打成活绳结,用力地往上一抛,挂在突出来的一块石头上,用力一扯,绳子拴得严严实实,夜月抓住绳子往上爬,铁架少了一个人,重量轻了不少。
梦白松了一口气,一只脚抵在石壁上,铁索原本是攀附在石壁上设计的,现在倒替梦白增添了借力的地方,双手快崩不住了,铁架子又往下沉了一下,梦白大喝一声,猛地将铁链一反,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如同纤夫。
铁链搭在肩膀上,梦白原本又困又乏,现在完全借着身体的潜能拉着铁链,不让铁架子往下落,夜月手脚麻利地上来了,火速拉起铁链:“梦白,撑住。”
“夜,你来得太及时了。”梦白终于松了一口气,下面少了一个人,自己多了一个人。
绳子还吊在那里,林倾城说道:“姑姑,你比我们重,你先上去。”
林依玲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她火速抓着绳子往上爬,粗糙的岩壁还有刚才夜月踩踏过的痕迹,她轻车熟路地踩在刚才他踩过的地方往上攀登。
铁架上又少一个人,夜月和梦白两人合力完全没有问题。
就在此时,铁架上的五爷缓缓醒来,看着剩下林倾城、玲珑和秋月的铁架,突然疯了一般冲向她们,铁架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铁链在夜月的手里一抽,直接拉出一道血痕,梦白的身子也往下一压,肩膀火辣辣地疼!
林倾城见铁架又往下滑了几公分,也不再管对方是个病入膏肓的老头,保住身体平衡,一拳击打过去,这一拳看似绵柔,到了五爷的肚子上,让他扑通一下跪下。
“秋月说得对,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自找的。”林倾城借着五爷跪下去的空当,右胳膊弯起来,肘击他的背部,这一回,五爷直接扑通摔在地上,脸朝下,人事不省。
林倾城、玲珑和秋月没有任何停留,拖着五爷也赶紧爬了上去。夜月正准备松手,梦白说道:“这一松手,我们也没法上去了。”
玲珑一愣:“你说什么?”
“他们把上升的机关破坏了,铁台升不上去。”梦白示意他们看,上去的滑索已经破坏:“不是刚才的动静,我们在里面拼死拼活的时候人,他们已经在外面合计怎么暗算咱们,先把上去的滑索轨道破坏了。”
“这样一来,他们也不上去了。”林倾城只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他们就是这个念头,临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梦白往地上啐了一口,没有喝水,吐出来的全是泡沫:“不过,上面还有两个人。”
梦白转过身,铁链不再扛在背上,握在手里,此时,他仍没有松开,脑子里不算计算着出去的办法,小城的父亲就在附近,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
突然,梦白松开手,夜月一个人自然把持不住,铁架子轰然倒下去,良久才传来砰地一声,可见下面的深度。
“他们就是筹码了。”梦白指着地上的两人说道:“上面还有两个人,如果是一伙的,总不能置之不理吧?尤其这位五爷,在他们中的地位斐然。”
“可是,要怎么传话?”林倾城抬头说道:“我们足足下来了十米。”
梦白沉吟了一下:“时间。”
“时间?”林倾城说道:“你是说,只要我们迟迟不上去,上面的人自然会发现不对劲,一定会想办法下来看看情况,下来的时候会发现铁架子不见,会有其它的办法。”
梦白点头:“没错。”
秋月不赞同:“如果他们之前已经上去一趟说明初衷,弄不好上面的人已经离开,任由他们和我们同归于尽。”
“只有赌赌了。”梦白咧开嘴笑了,露出四颗大白牙。(米需.米.小.說.言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