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坊,泗水镇里有最具盛名的胭脂水粉铺子,第一个韩笑就是这家铺子的老板娘。
林倾城林依玲夜月和梦白四人来到泗水镇,找了一家客栈安顿好后,就上街去往红颜坊。
夜月和梦白走在前头,看见红颜坊的招牌,刚要进去,突然冒出两名黑衣大汉拦住了去路:“你们找哪位?”
“这里不是红颜坊吗?”梦白说道:“我找老板娘韩笑。”
“咱们这是私人会所,请出示会员卡,否则,不能入内,内有女宾。”一名黑衣人冷冷地说道:“这里只接待女客,男宾止步,请看。”
门口右手边,摆着一个提示牌,上面诺大的字——男士止步。
梦白“切”了一声:“我不是宾客,我找老板娘有事,里面有没有女宾和我没关系。”
“老板娘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见的。”另一个汉子就没这么客气了,嘲讽道:“难不成,你们是咱们老板娘刚包的小白脸?”
梦白的怒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动手却被夜月拦了来,“不要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坏了正事。”
“你闻到了吗?”夜月忽然说道:“里面传来的香气ras();。”
“嗯,这股香气绝不是阳间的任何熏香可以达到的,无形无痕,但沁人心脾,有些古怪。”梦白说道。
“咱们进不去,等城儿和姑姑过来吧。”夜月说道。
正说着,林倾城和林依玲走了过来。
“咦,这里怎么这么香呢?香薰?沉香?香水味?”林倾城问道。
“不,和你身上的妖血统爆开时绽放的香气很像。”梦白说道:“我怀疑这个胭脂水粉铺子里有些不为人所知的东西。”
这时有几位年轻的女子心满意足的从店里走出来,林倾城快步迎上前去问道:“几位美女姐姐。这个铺子里的胭脂水粉可好用啊?你们的脸色都这么好看,是不是有用得这家铺子里的胭脂水粉啊?”
这几位女子一听林倾城夸奖自己美丽都十分开心,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这里的胭脂水粉可好用了,涂在脸上舒服极了,做完美容出来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还有里面的氛围超极好,这个钱。花得值!”
“很舒服。舒服到不想结束,真想永远呆在这里,这样就能忘记外面的压力了。”
“这里服务很好。客人不算多,毕竟消费层次摆在这里,香薰很好,香气从未闻过。但让人莫名放松,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就是水里的鱼。”
听了这几位的点评,林倾城说道:“你们听,她们这些评论里,出现了自己变成了鱼。还有,不想离开这里,想永远呆在这里。这简直是着了魔。”
“但是。没道理这么容易。”梦白说道:“相同的名字,长相相似。这个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如果我们要找的人就是这家铺子的老板娘,老天爷对我们也太厚待了。”
“蛇族首领的母亲,也就是蛇妖,不知道他们这一类的特长是什么。”林依玲说道:“会不会和香有很大的联系呢?”“蛇族最大的能耐是蛊惑,毒物,”林倾城说道:“其实和我们狐族十分相似,只是,他们生来就是冷血动物,想捂热他们不容易,蛇嘛,长年累月地在草丛里游走,沾了他们的蛇涎,那些植物也会变成毒物,你们试想想,一个抛丈夫和孩子也要离开青丘的蛇妖,她抱有多大的决心?对阻挠她的人,会心慈手软吗?”
“这么说来,蛇族和香没有关系?”夜月问道。
“怎么可能,他们可是冷血动物,对香气不敏感。”林倾城说道。
梦白陷入沉思,现在只有一件事情能够确定——那家店有猫腻。
就在此时,林倾城额头的梅花印记倏地变红,那红色越来越艳,似乎在做出警告,林倾城按印记的指示追出去,轻飘飘地落到一条小巷子里,里面仍有残留的妖气。
这里是一片住宅区,林倾城快步走到尽头处的一间平房里,这间平房的门虚掩着,额头上的印记越来越红,林倾城推门,原来门是从里面反锁的,用铁链子拴住,她的手放在上面,一用力,啪地一声,那铁链就掉落,她像进自家家门一样,自然地走进去。屋子是空的,但洁净得很,里面连最基本的家具也没有,可是印记还是红的。
终于,林倾城的眼睛亮了,她快步走到角落里,蹲,再起身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条细长的蛇蜕,额头上的印记终于不亮了,林倾城握着蛇蜕,眼睛一亮ras();。
此时,林依玲夜月和梦白也追了过来。
“你看看这个。”林倾城将蛇蜕交到梦白手中:“我十分肯定是蛇妖的蛇蜕,但是,残留的妖气并不纯粹,但从蛇蜕的皮质来看,对方的修为超过五百年,梦大哥,我有种感觉,她就在这个城市,而且就在我们身边,我母亲还有救。”
梦白握着那条蛇蜕,却没发现林倾城的眼神已然变了,她头痛欲裂,一些奇怪的画面在脑子里盘旋,天旋地转,那些画面一闪而过,都是些零散的碎片,夜月连忙扶住她。
林倾城抱住头,天地旋转仍在继续,自己却像身处一片汪洋大海,自己只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身子已不是自己的了,那蛇蜕上残留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令人如此胆寒,又让人觉得忧伤?这感觉快让自己窒息了。
“城儿!”夜月扶住摇摇欲坠的林倾城,此时的林倾城呼吸急促,一声比一声短促,梦白见势不妙,连忙一掌劈去,林倾城闷哼一声,失去了知觉。身子重重地落进夜月的怀里。
林依玲看着蛇蜕说道:“看来是这东西惹的祸。”
“小城是阴阳眼,但是,她一般看到鬼魂才能看到奇怪的画面,目睹死者生前的五分钟。”梦白狐疑道:“但这只是一条蛇蜕,不管了,我们先带小城回去休息。”
将林倾城安置在床上,看着她的呼吸慢慢平复。梦白终于落心。这条蛇蜕呈现半透明状,一般来说,蛇蜕会显得干躁。但这条蛇蜕却仍有弹性,仿佛有生命力一般。
第二天一早,林倾城醒了过来,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那东西一定是那女人留的,我看到了青衣。虽然很模糊。还有天空,水,陆地。”
“难道是这条蛇的本体移动的空间?”夜月灵机一动说道。
“那天空是青丘的天。”林倾城说道:“之后她从水里进入陆地,所以。我才感觉到不适,晕船的感觉,现在。她来到这里。”
“除了这些,你还看到什么?”梦白问道。
“女人。不止一个。”林倾城说道:“长得很像的女人!”
“韩笑,42岁,红颜坊的老板娘,长得像;韩笑,36岁,饭馆经理,除了这两个以外,恐怕还有更多与她相似的女人,这条蛇蜕上,有着这条蛇在阳间游走的记忆,你看到的,是这个。”
林倾城兴奋不已:“太奇妙了,我这双眼睛原本只能看到鬼,但是,为什么能看到这些?”
“除非,这条蛇蜕已经被魂魄污染过。”梦白说道:“这条青蛇恐怕沾过人命,不然解释不通,阴阳眼而已,为什么能看到蛇蜕上的记忆?”
此时客栈里忽然传来呼喊:“梦白,梦白。”的声音。
随后,两名黑衣男人走了进来,正是昨天红颜坊外面的那两个守门人,看见梦白,这两人吃了一惊,说道:“是你这小子!你叫梦白!”
“能不能友好一点?我就是梦白。”梦白双手抱在胸前,沉着有余。
“你是猎鬼师?”一个黑衣男人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ras();。
“是啊!有什么事吗?”梦白依旧淡淡的问道。
“我们老板有请你过去。”黑衣男人无奈的说道。
“知道了,你跟你们老板说,我们随后就过去。”梦白答道。
等那两个黑衣人一走,夜月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昨天晚上偷偷溜进红颜坊放了一只从走廊里捉来的鬼而已,我又放了些礞石粉,加深那只鬼魂的阴气,让他的作用更明显,而且,让他跟韩笑说,要找如意客栈的梦白猎鬼师来捉他。”梦白笑道。
“你小子有两子啊!”夜月拍了梦白的肩膀说道。
林倾城林依玲夜月和梦白随后前往红颜坊。
一走进红颜坊,林倾城一边走,一边抽动着鼻子,这香气太诡异了,说也奇怪,自己的一颗心也慢慢地平静来,这些日子奔波劳累不说,心事更是沉重,为了母亲的事情寝食难安,但现在,浑身舒畅,脚步也说不出来的轻快。
尽头处的大门已经打开,触目全是鲜花,白色的办公桌上摆着形形色色的香薰,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优雅女人正在闻香,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这一看,梦白的心马上抖了,这女人分明就是画上女人的样子!
尤其这双细长的眸子,风情万种,又不失俏丽,只是,眼没有泪痣,她虽然已经四十二岁,但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出头,头发盘得整齐,略施淡妆。
“韩老板?”梦白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韩笑说道:“你就是梦白猎鬼师吧,恕我冒昧,我已经打听过你的事情,战绩赫赫,非常值得信赖。”
“说说事吧。”梦白说道。
“我这里不干净。”韩笑说道:“昨天晚上,我这里的香薰莫名其妙地动了,摔了不少,不过我这里的情况也有些特殊,白天要营业不能动,只能劳烦你们晚上过来,我会留人给你们开门,价格呢?”
“五千金币吧,先交一半,解决后再说。”梦白说道。
韩笑马上从钱袋里拿出两千五百个金币,交到梦白手上,随后低头整理手上的香薰。大有请走不送的意思,梦白淡淡地一笑,好戏在后头而已,和林倾城林依玲夜月转身离去。
只等一出店铺,梦白便问道:“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别的没什么,但是。这位韩笑虽然像。但是,脸有点不对称。”林依玲说道:“她在说话的时候,颧骨有一端歪着。脸上都要出来苹果肌了,我和你们打赌,这女人的脸一定是动过的……”
“那就越来越有意思了。”梦白说道。
“现场还有个奇怪的地方,香气。那股异香啊,闻了以后人莫名地安定。”林倾城说道:“我觉得那股香气才是让客人流连忘返的原因。”
“看来,今天晚上,要大干一场了。”梦白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夜月说道:“城儿,你和姑姑在外面望风ras();。”
大家达成共识。只等夜幕的到来。
林倾城皱眉想了片刻,突然说道:“喂,你们发现了没有。她的脖子上是不是有一片鳞?”
“梦大哥,你没看到吗?”林倾城问道。
“对方是个女人。脖子也算是敏感地段吧?”梦白有些尴尬道:“次我会好好观察的,不管三七二十一。”
直到天黑,几人填饱肚子便等到晚上杀过去,店铺已经停止营业,他们走过去不超过半个时辰。
果然有人等着开门,梦白与夜月进去后,那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梦白的手扬起来,一股白烟也飘起来,钻进那人的鼻子里,那汉子眼睛往上翻,身子生硬地倒在地上,梦白的手里,握着刚点燃的*香。
“好好睡一觉吧。”梦白和夜月合力将他拖到墙边,让他保持坐着的姿势。
梦白走进去,先把昨天放进来的鬼给清理掉,落得个清净,接来,才是正题。
他们选择离手边最近的一间房,推门,上锁了,梦白冷笑一声:“这可难不倒人。”
梦白掏出掏出一根铁丝,夜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啪地一声,暗锁便开了。
夜月竖起一根大拇指:“真有你的,你不当小偷太屈才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梦白说道。
“正事要紧,快进去瞅瞅吧。”夜月说道。
梦白乐呵呵地推开门,门一开,迎面一股香气,两人对视一眼,眼珠子都顿住了,夜月的脑子一片清明,和梦白一样,浑身的担子都放了,说不出来的舒坦,梦白闷哼一声:“是不是要飘起来了?”
夜月白他一眼,咳一声:“干活。”
梦白进去,点亮灯,果然,房间里一应俱全,摆放着各式香薰,地板上一尘不染,环顾四周,这些都不是香气的来源,梦白转身,站定,找到了。
墙上挂着一幅画,仕女图,梦白看着这幅画,突然凑过去闻了,就是这个!
“能拿走吗?”夜月已然明了,问道。
“不能,拿走了咱们就真的是贼了。”梦白再凑近看,画里有些许光,梦白马上将画取来,除去框,直接用手按上去,夜月则闪到门口把风,唯恐刚被打晕的家伙醒来,“麻利点。”
手抚在画上,感觉到戳手,梦白赶紧拿刀刮来一点,用纸包住,将画重新装好挂上去,因为紧张的缘故,背上已是汗沟沟,他长松了一口气:“当小偷也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
夜月左右瞧瞧,说道:“再去其它房间看看,最后再去韩笑的办公室。”
两人熟练地打开其余五间房间,果然,里面都有画,画上无一例外全蒙着一层砂子似的东西,当最后进入韩笑的办公室,梦白感叹一生:“真有女人把自己当成花儿,连屋子都要弄成花园,累不累啊,这些人。”
夜月伸手拍墙,一路拍过去,这屋子里的画,梦白已经懒得拆了,夜月突然停,回头,看着身后的一个装饰花瓶,梦白问道:“怎么了?”
“花瓶的位置不太好ras();。”夜月慢悠悠地走过去:“而且,这屋里面摆放的都是鲜花,为什么只有这个花瓶里面摆放的是假花?不合乎常理的地方,总有猫腻所在,让开。”
梦白不情不愿地让开,夜月将里面的花悉数掏出来,整条胳膊探去,掏了掏,脸色突然变了,梦白关切道:“怎么样,是什么?”
夜月的手抽出来,顺手一扬,那东西便飞进了梦白的怀里,把梦白吓了一跳,退后一步,撞上身后的办公桌,桌子砰地响了一声,夜月眼尖,瞅到一个物件,脸上更是没有丝毫笑意,示意梦白走到一边,等近到桌子前,反而笑了,并不动那个玩意儿。
梦白怀里的赫然是条蛇蜕,“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看来长得一样并不是巧合。”夜月扭头看着桌上的小东西:“带上这东西,走。”
两人关灯出门,一气呵成,来到昏倒的黑衣人身边,梦白死死地掐着他的人中,*香的效用太强,掐得青紫了也没反应。
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梦白耸耸肩:“等他醒。”
梦白正想坐来休息一会,没想到正好碰倒了后面的一个大花瓶,只见那个大花瓶猛地扫到那男人的头上,咣!
夜月默默地转身,留梦白倒抽一口气,那男人的脑袋痛得很,终于睁开眼,狐疑地摸着自己的脑门:“好疼,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坐在这里?”
“第一次见到鬼,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了,省得像现在一样,吓晕了。”梦白说道:“不过,我不是故意撞你的,想拉你起来而已,兄弟,来,地上凉。”
梦白将他拉起来,那男人稀里糊涂,说道:“谢了,搞,搞定了吗?”
“放心,你看这个。”梦白掏出阴气测试仪:“值为负数,即为阴气,负数越大,说明阴气越重,现在刚好够正数,可以交差了。”
那男人马上拿出余款,信封交给梦白:“点点,顺便帮我签个字,明天好向老板交差。”
梦白签上龙飞凤舞的大字,痛快道:“走了。”
两人离开,梦白的背包里已多了两样东西——蛇蜕和从画上刮来的砂。
出了大门,跟外面的林倾城和林依玲回合。
“怎么样,那屋子里有猫腻吗?”林倾城连忙问道。
“何止有,而且很大。”梦白说道:“回去,还请姑姑帮忙看从画上刮来的砂先。”
几人回到客栈,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都来到了林倾城和林依玲的房间。
梦白拿着那条蛇蜕,与之前的蛇蜕进行对比,尺寸一模一样,就连上面的纹路也一致。
林倾城说道:“事情,似乎有眉目了。”
梦白望着两条蛇蜕,脑袋隐隐作痛:“现在说还太早,再等等。”(米需.米.小.說.言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