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轩身躯渐渐逼近,仗着高了一个头的优势将风轻尘牢牢锁在墙角,看着风轻尘因紧张而艳若桃瓣的面容,皇甫轩笑着忽然离开。
风轻尘松了一口气,方才腿都吓软了,要不是她是个铁骨铮铮的女汉纸,早就吓趴下了好么!进也是死退也是死,不管怎样都是死翘翘啊!
“进宫做什么?”皇甫轩玩味地看着风轻尘。
“没什么,之前答应了八公主教她雕苹果。艾玛!时间不早了,我走了哈,拜拜!”风轻尘又想溜,这次却被皇甫轩一把拉住圈进了怀里。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比她更有利用价值。”皇甫轩凑近了风轻尘耳边,故意往她脖子里呵气,满意地看见风轻尘面色转为绯红。
风轻尘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这太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那......那你知道六皇子住在哪儿么?”风轻尘试探着开口。
“你想找他?”手臂猛然圈紧,声线也是变了变。
风轻尘近在咫尺,自然能感到其气息的霍然变化,为毛这宫里尽是些变态,不就问个路吗!上次皇甫璘差点害她吓出心脏病,这次皇甫轩又快勒死她了,在皇宫里问个路算是犯法么!“我是就是随便问问......”风轻尘欲哭无泪。
“你和他见过面了?”联想到上次风鸣绝与她牵手的场景,陈醋新醋一起上涌,酸味弥漫了整个屋子。落一明显感觉到屋内气息变幻,只盼着这风家小姐能够长点脑子,别再让太子生气了,否则迁怒到他头上......他半个月的俸禄啊......
“嗯......”风轻尘硬着头皮,右脚微微弯曲蓄力。
皇甫轩眸子一眯,正要开口,却被进来的落一打断。
看着太子阴沉到不行的脸色,落一浑身一抖,“爷,十一那边来消息了......”
太子闻言缓缓放开了风轻尘,“在门口守着。”随后抬脚走了出去,出门之际,留下一句话,“另外俸禄减半。”
听完前句刚刚点头的落一瞬间石化,一半再减半,他的老婆本啊......
风轻尘再次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脚若是出去,要么皇甫轩断根她断命,要么皇甫轩没有断根她还是得断命。风轻尘抹了一把辛酸泪,开始环顾四周,准备顺点东西回去弥补自己受伤的幼小心灵。
里卧是巨豪华的卧榻,那儿有她不堪回首往事,急急转过头去,外卧是一个简易的书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并且价值不菲。墙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文化气息倍儿浓!
风轻尘凑近看了看,四幅画是花中四君子梅兰竹菊,“傲,幽,坚,淡,啧啧!一样都没有还敢在这儿充大。”风轻尘嗤之以鼻。
不管哪幅,均是传神达意,一看就知道能卖不少钱,风轻尘本来是打算顺走的,但这么大幅画,若是没了定会引起怀疑,所以放弃了这个念头。继而转向书桌,用手指蘸了蘸未干的墨水,看准了第一幅画,毫不留情地在梅花上方画了一只黑蝴蝶。“嗯.....太孤单,多画点!”于是乎,风轻尘忙得不乐乎。
“小蝴蝶,飞呀飞,小蜜蜂,采蜜忙。还有蛐蛐儿和蟑螂,来来往往不相忘。”风轻尘哼着即兴自编的打油诗,在四幅画当中来回忙活,直至墨水用完方才罢休。随手拿了桌上一张宣纸擦了擦手,突然,桌上一尊玉狮引起了她的注意。
玉狮约莫半个篮球大小,通体翠绿,莹润透亮,玉质上乘,雕刻栩栩如生,散发着丝丝幽然之气。
风轻尘立马两眼放光,这要是拿出去卖了,这辈子就有花不完的钱了!连忙伸手去拿,却悲催地发现这玉狮太重了,别说顺走了,就算拿起来也很是费劲。风轻尘与玉狮四目相对,一张小脸累的绯红,眼睛却是瞪得圆圆的,志气未减。
“嗯?”风轻尘看见这玉狮的嘴里有颗玉球,颜色比玉狮还要莹润翠绿。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就去掏,可玉狮的嘴就是不松开,怎么也掏不出来。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就在风轻尘打算连脚都用上的时候,房门悄然打开。
皇甫轩看见风轻尘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莞尔一笑,走上前去俯下身来,“要帮忙吗?”
风轻尘的手骤然一顿,脑门上的热汗瞬间降温成冷汗。肿么办!肿么办!被发现了,要死了要死了!风轻尘僵硬地转过身,双手乖乖背在后面。
“想要那颗玉球么?”皇甫轩噙着淡淡笑意问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量一下那狮子嘴的大小罢了,呵呵......”风轻尘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奏起了忐忑。
皇甫轩长臂一挥,将玉狮轻而易举地拿起,另一只手轻按了一下它的眼睛,狮嘴随之张大,玉球顺势滚到了他的掌心。“真的不想要?”
风轻尘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看着那颗忙活了大半个小时的玉球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等她去拿,刚想点头却又怕他只是试探,所以小心翼翼地不敢作答。
皇甫轩看着她迟疑的模样有些好奇,方才不是还这么拼了命地想得到它么,为何转眼间就变了一副模样?一抬头,发现墙上“四君子”已经惨遭毒手,面目全非,目光移到风轻尘死死背在后面的双手,剑眉蹙起。“你干的好事?”
风轻尘抖了一抖,完了完了完了,小命彻底玩完了!“那个......我如果说是老鼠干的,你会相信吗?”
皇甫轩眯起眼睛,“你说呢。”这四幅画均是出自京都具有画圣之称的第一画师慕容枫手下。慕容枫的画作千金难买,加之为人清冷孤僻,性情捉摸不定,要想集齐他手中的梅兰竹菊四幅画,简直是难于登天。全天下,恐怕只有他这儿才有,不过这仅仅是刚才之前。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了!”风轻尘一脸肯定地说道,“刚刚真的有一只大老鼠到处乱串,我拼尽全力缉拿,可还是让它给跑了,唉!”
“之前本太子助你解毒加春宵一夜,如今四君子被毁,再加上这颗玉球,你打算如何作赔?”皇甫轩显然不听她胡言,一双眸子直直盯着风轻尘。
风轻尘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顿觉心中万头草泥马已累死,奏起了葬礼进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