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丫鬟看着平日里宛如一尊杀神脸色永远是面无表情的,一国之君的派头足足的皇上,在这淑妃这里,却像是一个任凭淑妃差遣的下人一般,不惊讶的话也是怪了。
司徒煦知道自己近来的变化的确有些过分的大了,别说是这些平日里都看在眼里的下人了,就连他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自己一国之君的架子都因为这个叫做天晴的小女人消失的荡然无存。
只是司徒煦也没有任何抗拒的办法,他只要想到天晴的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不管他一天在朝政上的心情有多不好,他只要一来到天晴的身边,看着她用手抚摸着她肚子里的那个小宝贝的时候,他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没有之一。
司徒煦从小到大,生活在这宛如布满荆棘的战场里,为了夺下皇位,他哪怕是双手沾满鲜血也无所畏惧。但是,每当他一个人坐在那金銮宝殿的龙椅上的时候,望着那些都与他相隔甚远的人,他感觉到的从来都只是孤独。
他以为,像是他这样满手沾满鲜血的人,是不可能会拥有孩子,上苍不可能会赐予他这么昂贵的礼物。
直到天晴的出现。
天晴出现之后,他并没有投以过多的关心,不过只是一个也将被他冷落在后宫里的女人罢了。谁曾想到,这个女人的出现,几乎要改变他的人生轨迹。他无法想象一个女人居然在他的生命里占据了这么大的重量,甚至可以说,现在的天晴母女二人,是他这一国之君唯一想要保护的东西。
司徒煦知道这后宫看似风平浪静,但是隐藏的危险是怎么找也找不出来的。正是因为他对后宫的三千佳丽的宠爱都不及现在怀了龙种的天晴万分之一,所以不管他这皇上管得到还是管不到,天晴都有可能会被那些心怀不轨的女人陷害。
还有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他们也不会让司徒煦独宠天晴一人。
他们怎么也不允许,他们要让自己的女儿或者什么亲戚,坐在皇后的位置,他们才会认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保障,那样他们就更可以为非作歹了。
而现在,天晴肚子里怀着的龙种,更是那些人要对付的对象。
司徒煦在这一刻终于感觉到了害怕,他在面对自己亲手手刃了那些想要伤害自己的人的鲜血的都没有丝毫的恐惧。而现在,他却真正的感觉到了恐惧。司徒煦没有办法想象,他会失去天晴和她腹中的孩子。
若是失去了,他司徒煦会发疯了也不一定。
自从天晴进宫后,司徒煦去曹清燕宫里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本来就让曹清燕心里不舒坦,看到天晴就想找茬;现如今天晴又怀上了龙嗣,司徒煦几乎每天都跑去凌波宫,曹清燕更是把天晴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一样。
这不,这天曹清燕的心情好不容易舒坦了点,就带着几个宫女太监在皇宫里溜达,没想到竟然在御花园听到了一阵欢声笑语。曹清燕好奇,躲在假山后偷偷的观察着湖中凉亭的情况。
果然,司徒煦和天晴坐在石凳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雾花在那里讲笑话,三个人玩的不亦乐乎,竟然忘记了主仆之别。
曹清燕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烧起一把火,怒视着前方,气的微微的颤抖着。她身后的宫女情不自禁的小声喊了句:“娘娘。”
曹清燕回过头不满的瞪了她一眼,甩开扶在假山上的手,冷冷的说道:“回宫。”声音里充满了嫉妒和愤怒。
回到宫中,曹清燕像是发了疯一样,一把扫掉桌子上摆放的瓜果,握紧拳头坐在那里,眼睛里满是杀意。满屋子的宫女太监从来没有见过自家主子发那么大火过,吓得跪了一地。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屋子里年长些的太监思量了好久才开口说道。
“息怒?呵呵。”曹
清燕笑大着说道:“你让我怎么息怒,告诉你们,天晴那个小贱人只要在这世上多活一天,本宫就一天不会息怒。”她现在都快气炸了,满脑子里都是刚刚司徒煦和天晴在一起的场景,她一定会让天晴那个小贱人付出代价的,不要以为她曹清燕是好惹的。想到这些,曹清燕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竟然掐出了一道道血痕。
这几天,曹清燕的寝宫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好像一触即发,满屋子的宫女太监吓得连话都不敢多说,害怕自己的一句话或者一个表情惹得曹清燕生气,然后丢了性命。曹清燕这两天也像遭了魔一样,没事就往御书房跑,没事就做些羹和小点心。
司徒煦当然知道曹清燕的想法,对于她的殷勤,一开始还会勉勉强强的接受,到最后直接拒绝,这对刚刚看到一丝希望的曹清燕来说,无疑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每次一在司徒煦面前碰一鼻子灰,回到宫里就找各种理由惩罚奴才们。
这天她刚想体罚打了一个杯子的小太监,就听到门口守门的小太监跑过来,附在曹清燕耳边说道:“娘娘,齐公公来了。”
这个齐公公是曹清燕的父亲安排在宫里的眼线之一,一般就是由他负责带家里的信给曹清燕。
曹清燕一听齐公公来了,脸色一沉,两根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说道:“赶紧让齐公公进来,本宫说了多少次了,以后齐公公来了就直接让他进来。”
“是,奴才遵命。”小太监站起身连忙走到门外把齐公公请了进来。齐公公拖着手,微弓着腰,恭恭敬敬的走到曹清燕面前给她请了一个安:“奴才给曹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果然是老狐狸,说起话来就是让人爱听。
曹清燕朝着他摆了摆手,笑着说道:“齐公公请起,坐吧。”得到曹清燕的准许,齐公公站起身半坐在板凳上,然后朝四周看了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