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王馥瑶觉得这大殿里的一切突然消失之后,整个人却是变得非常的不自在起来:没了绿萝在本宫身边,好像很多事情都变得不对劲儿了。
王馥瑶虽然一直口口声声说绿萝做事情不长大脑,总是做错,让人觉得很反感。可是,在真的她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这一切却又显得那么不真实了,她开始思念这个一直给自己精神寄托的小丫头了。
或许,这就是相互依存的感觉,习惯了有个人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虽然这个人一直都犯错,可是,除了她之外,又有什么人可以陪着自己一起分享生活里面的各种喜怒哀乐呢?
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她慢慢的站起身,一个人走到了绿萝的房间。
虽然当时为了自己的计划,狠心的把绿萝的一些东西都给丢出去了,然而,有些看不见的东西,却是怎么样都丢不掉的。
伸手触摸房间里的每一个茶具,王馥瑶的眼睛竟然有那么些许的疼痛起来,总觉得好想要哭。
从燕国被灭了之后,她就已经不知道哭泣是什么滋味了,但是在现在,偏偏又有人让她把这种滋味给找了回来,而且,真的好希望可以就此了断命运里的所有威胁,然后和自己在意的人一起生活。
可惜,皇后在后宫里一直都是根深蒂固,虽然晋安帝一直都在说要废了她,但是,想着这几次他都只是把皇后给囚禁起来的事情,王馥瑶便是已经感到很失望了:倘若真的想要放弃,又怎么会如此呢?
“姐姐,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听到了宛妃的声音,王馥瑶忍不住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转过身对着她抿嘴笑了笑:“怎么了?这个时候过来,是想要跟我说点什么?”
宛妃上去搂住了她的胳膊,忍不住撇嘴:“怎么,没什么事情便不能跟姐姐说话了么?”
“当然不是!”
王馥瑶觉得非常的尴尬,因为这样的宛妃,真的是让人有种无法应对的感觉。
若是从前,宛妃即便是做了什么让自己不痛快的事情,王馥瑶都是会原谅的。然而,如今的话,她却觉得,这些事情不可以被谅解,因为宛妃是自私的,她的脑海里只是希望要夺走别人的一切,这样的人,只能成为王馥瑶的敌人。
一想到这些,王馥瑶对于她,也自然没办法全部都是好的态度:“宛妃妹妹,本宫今日身体不适,有些事情,可否改日再谈?”
推诿的借口都如出一辙吗?
宛妃抿了抿嘴,只觉得王馥瑶当真是跟良妃一般,只知道用这种不成借口的理由在推诿自己的一切。
心底相当的不平衡,宛妃微微眯眼:本宫又不是天生的受气包,何苦要来到你这儿被你如此的羞辱?眼下,你如此对我,早晚,本宫也会将这一切连本带利的还给你,虽然,还不知道合适才可以达成所愿,但既然如今你已然把我当做对手,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对你,无需任何的心软。
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宛妃对着王馥瑶点了点之后便转过身离开,那嘴角,却也是挑起了阴冷的气息,让人看了都觉得分外的可怕。
站在原地不动,王馥瑶看宛妃离开的样子是如此的高调,忍不住叹息:此人已经和我完全没有任何的共同点了,倘若继续这样下去,那只能是让一切都付之东流。
除此之外,她也担心宛妃来这儿是为了调查绿萝的事情:此人心机虽然无甚大,然而,对于一事一物,却从来都不会马虎的。若一直都小觑,最后吃亏的只能是本宫。
想到这些,王馥瑶立刻就走出了绿萝的房间,因为她主刀,待得时间越长,对绿萝就越是不安全,即便宫外有人护着她,那万岁爷的命令,又岂能是一个王爷可以随意的相提并论的?
感到头疼,此事并非是容易解决的事情,王馥瑶知道在涉及到权利和地位的时候,谁人不想要晋封?然而,可以达成晋封要求的,却也只能是那些个投机取巧之人了。
而王馥瑶,恰恰是那些人当众最为幸运的一个,几乎什么事情都没做,便已经得到皇帝的无上荣宠了。
说开了,如今的后宫地位谁主沉浮,完全是皇帝说了算的。倘若皇帝不能好好的处理这些事情,那未来的日子里,一切都会是废话,所有人和事情终究成为泡影。
真是岂有此理!
回到寝殿后,宛妃使劲的砸掉了桌上的所有东西,整个人气势汹汹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如何可以这般?本宫都已经做了那么多,可为何皇上的心思却一直都在一品夫人那边?
是,王馥瑶的容貌确实不俗,整个人也的确够聪明,陪伴在皇帝身边的时候,也是经常能够逗晋安帝开心的。
但这些事情不是最为简单的么?倘若皇帝愿意,她也完全可以这么做,不用去理会什么别的理由的。
只是好可惜,每次去找皇帝,他都会用朝政繁忙为理解,让自己先回来,而且,送过去的东西,也好像不怎么会吃掉的。
这样的事情若非是那些个爱碎嘴的奴才经常拿出来说,只怕宛妃也不会明白皇帝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越想越生气,宛妃只觉得此事应当去问问皇帝:突然有人猝死,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本宫自当要好好的斟酌一番,若不能处理好,他日再度发色还呢过这样的事情,又该当如何呢?
有了自己的答案之后,宛妃急匆匆的找到了晋安帝,将自己的担忧都告诉了皇帝,希望皇帝可以好好的考虑如何的去安排一些人调查绿萝的死因。
“说够了没有?”
眼神的余光瞥了宛妃一眼,晋安帝只觉得心情不大好:皇后喜欢碎嘴,朕是知道的。然而,你如今怎么也碎嘴了?怎么,莫不是看着爱妃成为了朕心尖上的人以后,你的脾气也开始变得不好了?
不想去过分的责备宛妃,毕竟这女子脾气也算是委婉,一直都在在他的身边任劳任怨,这样也属难得。如今,会有这么些酸话,却也是必须要被理解的,否则,她那么多年的牺牲,到底又能算什么?
站起身走到宛妃的身边,晋安帝拍了拍宛妃的肩膀,那眼底更多的是烦躁:“都说佛经可以让人平心静气,如此的话,你每日就抄录佛经,这样,也算是能够让朕有所安慰。”
抄录佛经?皇上不是一直都不愿意让我这么做吗?怎么如今为了姐姐,却是要这样的残忍,把本宫的时间彻底的分走吗?
实在是委屈,然而,此刻的宛妃却又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这样默默的咬住了嘴唇:我又当如何呢?皇上都已经把话说的如此明白了,也就是本宫,还傻傻的以为万岁爷是有心的,他的心不都给了王馥瑶了吗?
因为嫉妒,此刻宛妃已经不把王馥瑶当做姐妹,所以心底对这个人的称呼自然也就直接发生了转变,只肯把她当做动辄打骂的坏人了。
兴致盎然的去勤政殿,但结果去几乎是被轰出来的,这样的事情,如何不让宛妃觉得心底凉飕飕的?她只觉得皇帝凉薄,竟然完全不给自己一点辩驳的机会。
殊不知,这样的生活,其实一直都是让人觉得烦躁的,就算是晋安帝,也讨厌别人成天的碎嘴,成天的在他的耳边说三道四的,这样的生活并非是谁都可以忍受的。
望着一边的奴才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时候,王馥瑶狠狠的瞪了众人一眼:“看什么看?”
原本还抬头的众人,此刻却是吓得使劲的把脑袋给低了下去,谁也不敢招惹这跟吃了火药一样的宛妃。
性格如此转变,倒是让不少人觉得奇怪,特别是一直冷眼旁观的良妃,觉得这厮过分着急了:我皇儿还未归来,你便着急要去对付王馥瑶了,你可真是够着急的。连本宫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以为,你又哪儿来的通天本事,可以这样改变如今的局势呢?
暂且不说王馥瑶成为了一品夫人的事情,就单单是皇帝对她的那份用心,后宫中,谁有能够得到?与其以卵击石,还不如等往后馥瑶自己任性耍脾气,到时候,皇帝自然也就会疏远她了。
然而,这些道理,良妃深知宛妃已经全然顾不得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而今,为了争宠,你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筹码,现在,也不过是皇上列入黑名单之中的一个可怜虫,他想到的时候,对你嘘寒问暖一阵子,想不到的时候,那你便是要守着对皇上的思念孤独的老死在宫中。
“宛妃,聪明人,是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的,你可知道,在这样的时候,本宫过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胜算却是比你大多了,你就慢慢看着本宫吧,看本宫是如何踩着你们所有人走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