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近接着,楼弘宇没有睁开眼睛,他只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这是唯一可以保护着自己的武器。
长剑不离身,这是父亲逝世之时留给他的,这是唯一可以保护他的东西,也是证明他身份的物证……
“咻……”他长剑出鞘,凭着听力直直的剌向了前方。
脚步声停止了,有东西重重的掉在地上,他睁开眼睛,他看到的是纳兰白衣,还有她脚下的一大束东西,应该是能治伤的草药。
她就眼在离他中有一剑之隔的地方,她看着他,再盯着他手中的剑,幸好她没有再走前一步,幸好他也没有再往前剌一剑,否则他与她,便是阴阳之隔。
“你怎么。”她走了,他以为她离开了,选择了自由的生活,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是为了去找草药为他治伤?
楼弘宇收起了剑,剑重重的掉在地上,纳兰白衣蹲下腰捡起地上的草药,以前幸好她也去野营过,当时她受了伤教官便为她找了草药止血,凭着记忆,她找着与教官寻找的草药一样的植物,也并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可以止血。
“可以吗?”她扬起手中的草药,问着他。
她的眼睛里清澈可见底,那里波澜闪闪,他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就照在她的眼中,她有些青涩的扬起手中的药草,居然是对自己不太有信心,楼弘宇笑了。
他的笑拉痛了伤口,腰间的伤有些伤,不管他怎么绑,血依然在渗着。
“我的生命……交给你了。”他半开玩笑的说着,在这一刻,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
纳兰白衣用力的敲碎了草药,并撕开他的衣物,看到他的腰间伤时,她吓着了,一条长长的剑伤,从腹中到侧腰,很深的一道伤,而且血还在流着,他为什么会撑得了这么久?
她有些惊讶他是不是神人,伤得这么深,换谁都
早就哭天喊天了,可是他却依然在笑,好象伤并不是在他的身上,他连轻哼都没有哼一声,这种精神令她有些佩服。
“忍一下就好了。”她说着,拿起手中被敲碎的草药,轻轻的敷在他的伤口之上,她居然的看到他的身子轻轻的抖了一下,随之便僵硬着一动不动,从她上药到绑伤口,他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闭一下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她青涩的动作,他的嘴角始终带点笑意。
“痛的话就叫出来。”她说着,痛着还不如大叫一声,这样显得更痛快一些。
“恐怕这时有人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们。”楼弘宇低声的说着,并且快速的拉上她,拿起剑就跑。
他的动作很快速,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追赶着他们,她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之时,却只是有点担心他的伤口,这样大幅度的动作,似乎可以再次拉开他的伤口的。
“跟着我跑,不要回头,不要说话。”楼弘宇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只是说着,却没有看她,他在寻找着属于他们的活路。
在他们奔跑的身后,她隐隐约约的听到一阵阵的声音,像是人说话的声音,还有杂碎的脚步声。
楼弘宇选择了一个比较茂密的草丛,将她狠狠的拉了进去,他抱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出声,她手摸上他的腰间,发现湿哒了一片,那温热的感觉让她知道那是他的血液。
如果没有她,他会不会不用这么辛苦的逃跑?她是不是他的拖油瓶?
“楼弘宇,我们会不会活着走出去?”她听到了,很多人说话的声音,来人似乎非常之多,是五十人,还是上百?或几百?
如此强大的队伍,从他们在宫中跑出,到野外,这一路上他们都在追随着,这说明他们本就是宫中之人,从在宫中就开始盯上他们了。
到底是谁,还有太后所说的左肩膀之上的胎记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居然
有人在宫中将圣上追杀,这太不可思议了,更令人捏一把冷汗,这人实在是太猖狂嚣张了。
“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声,千万不要。”他将她的头埋入他的怀中,不让她看到这些人的衣着。
纳兰白衣偷偷的瞄着,发现这些人的衣着很奇怪,好象是中原人的打扮……她想起来了,在宫中兰凡就是中原人的一副打扮,会不会与她有多少关系?
楼弘宇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守卫如此森严的楼兰城,居然都能让这些如此放肆,宫中内然有他们的内应,而且此人的身份可想而知。
“追,他们一定走不远。”为首的人说着,中了他一剑的人,还能跑一个时辰,这让他有些惊讶,但他不会放弃如此大好的机会。
楼弘宇眼看就成为他剑中游魂了,他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他?
“首领,属下在前面找到了这些,应该是他们治伤留下的。”那人递上的正是纳兰白衣找到的草药,而那一条绑伤的布正是楼弘宇身上的衣碎。
“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给我搜。”为首的男人看着这些东西时,一声冷笑,并下令他的手下继续搜索着。
树上,乱草丛,他们都不放过,搜不着的地方他们都会用自己的剑狠狠的剌着,若是他们躲在其中,想必是必死无疑了。
纳兰白衣反手紧紧的环着他,这一刻她才感觉到自己真正的害怕了,若是他们搜到这里也是狠狠的一剌,她与楼弘宇肯定不死都会重伤,身上定然像剌猥一样。
楼弘宇反手将她的嘴巴紧紧的捂住,她睁大眼睛,看着这些人从身边走过,看着他们走远,又看着他们往回走,不断的用长剑剌着,她听到了清脆的剑剌肉的声音,她看到楼弘宇的眉头一皱……
那些人走远了……楼弘宇捂着她嘴的手松开了,她看着他放开了自己,她看着他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