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迷茫,朦胧,她看到的东西像蒙上了一层迷雾,看不精,摸不着,叫不出,哭无泪。
“主子,主子……”耳边不断传来一绮的叫声,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想说,很累,很多想睡觉,睡吧,醒来就没什么也没有发生了。
才短短半天时间,一绮看着黑衣人将纳兰白衣拖了进来,全身是血,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脏兮兮,臭蛋味扑鼻而来。
“怎么会这样,你们不可以这样对她,不可以。”一绮哭着喊着,却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叫喊。
她抱着纳兰白衣的身子,有些发热的身体,头上的血还是不断的流着,那伤口很深,似乎是铁器之类的东西打的,破了一个小洞,好多好多血不断的涌出来,鲜红艳红的,让一绮想到了当年,也是一样的场景。
当年血染成河,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根本就没有人敢追究此事,这些年来,她不敢吭声,一直留在天下第一庄,她知道主子一定会回来找也的。
世上的人都认为主子死了,可是她坚信只要她在,主子会回来的。可今日回来的主子,却丢失了所有的记忆,这不知是好还是坏事,至少不记得曾经不快乐的事,那是幸运的,可是,仇恨之事又该如何解决?
轰隆,轰隆……好大的声音传来,是屋子倒踏的声音,怎么会倒踏?一绮抱着纳兰白衣,而身子因两天没吃东西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与纳兰白衣扑倒在地上,原本受了伤的纳兰白衣,被这一摔倒口又再次流出血来。
“主子,不要吓我,对不起,对不起。”一绮哭着抱着纳兰白衣,一脸的无助,此时此刻,她便要与主子葬身于此。
所有的恩怨,所有的过去,都随着房屋的倒踏而结束了。
在她正在绝望的时候,一群白衣女子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将纳兰白衣抱起来,揪着一绮便离开,她们前脚一走,下一秒地下室倒全面倒踏,一绮回过头,百感交集。
“谢谢你们救命之恩,你们是?”虽然被救,但一绮的心情还是挺沉重,她不知她们这些女人是哪一路人。
“废话少说,赶快走。”为首的女人看了她一眼,将她往前推着,催促着她赶紧跟着前面的那些人离开。
一绮看白衣人也不想多说,便往前继续走着,可她才走二步,却发现前面围着一群人,是带走主子的人,那群可恶的黑衣人。
“想走?没那么容易。”黑衣人亮出武器,狰狞的笑着。
在场的黑衣人,估计也有二三十人,他们个个都高大威猛,神态自如,刚才走在前面的白衣女子抱着纳兰白衣往后退,回到了一绮的身边。
白衣女子的人数只有十五人之多,相对于人数而言,黑衣人胜数于她们。
“哈哈,那看你们是否有这个能力了。”白衣女子狂笑着,笑声才落,她挥起剑不留痕迹的取了一名黑衣人的性命。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出手的,也没有人知道黑衣人是怎么死的,若不是看到她剑上的血迹,谁也没有想到黑衣人是死在她的手里的。
“哼,敢动我们的人?找死,上,全部给我上,通通杀了她们。”为首的黑衣人因白衣女子杀人而大怒,原先还不想动手的他,现在带领着手下直奔上来。
“你带着她走。”推着纳兰白衣的女子将她交到一绮的手中,叮嘱着。
她们全部上前去杀敌,而只有一名女子带着一绮与纳兰白衣杀出重围,战争是可怕的,血液染红了大地,艳红的如一面宽长的地毯,没有人看出这些血是白衣人的还是黑衣人的。
“不要放她们走,一个也不能走。”为首的黑衣人发现一绮抱着纳兰白衣逃跑,连忙说着,身子却施起轻功飞了上前,一剑便想取一绮的性命。
一绮惊怕,一个不留神扑倒在地上,纳兰白衣被这一摔,滚到了一米之远地的方……
“找死!”一记磁性的声音响起,纳兰白衣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这声音真的很熟悉,真的很熟悉,到底是谁?
“啊……”黑衣人的双手被活生生的砍了下来,白衣从只用了一招,他的手双便被砍飞了出去。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手的,只知道他淡定若仙,绝色的神态镇住了全场,黑衣人因为头头被伤,心头大怔,纷纷停下了动作。
“首领,首领……”有人大喊,跑上前来扶着被砍断双掌的黑衣人。
黑衣人全身是血,双掌掉在地上血糊了,而他痛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看着,眼睛却微微的闭上了,受到如此大的挫折,他再也没脸活下去,一招能拿他拿的人,真的不多,今日是他自我了断的好日子。
黑衣首领死了,震撼了所有的人,白衣女子立于身后,有些身上带伤,却没有一个死亡。
“如果不想死,都给
我滚。”男人说完,抱起纳兰白衣转身离去。
一绮愣住,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大家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抱走了纳兰白衣,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没有人敢去阻止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你你回来了?”纳兰白衣在他的怀中,睁开眼睛,她清楚的看着他的面容,不知是喜还是悲。
为什么总是如此狼狈的时候,自己最不顺的时候,陪伴着的是他,而不是楼弘宇,她差点忘记了,在楼弘宇心中,除了利益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她真的不应该付出心。
真的不应该付出,可她此时心却不痛,不难受,因为她看透了,真的看透了。
“我说过不让其他人伤害你的,所以,我回来了。”他抬起头,看着远方,那是他准备好的一辆马车。
他北上之后,一直觉得事情不对劲,为何楼弘宇会让他离开楼兰城?这一切是阴谋还是?
他让自己的心腹北上,而他却悄然的回到了楼兰城,不出几日,果然出事了。
“真的是他吗?”她抬起头看着他,弱弱的问着。
马车一直行使着,她却不问将要去的地点,也不问方向,任由他,她知道有他的地方都是安全的。只是,他现身救了自己,楼弘宇会放过他么?
他身为亲王,今日救了自己,再加上他抗旨没北上,这一连串的罪名都足够定他死罪了,他居然为自己这一区区女人而致自己性命于不顾,这个男人,她始终读不懂。
值得么?她在问自己,可她心中却有了答案,真的不值。她是他的皇嫂,是他的长辈,而他为她做的一切,将会受到世人的讽刺,还有耻辱。
“不要动,我为你上药。”楼古月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药碰轻轻的为她上药。
纳兰白衣吃痛的咬此嘴唇,却没有叫出声来,她看着楼古月专心的神情,心不知觉的感动,这一刻,她的脆弱,无助,全部都倒了出来,泪水淹没了她的眼眶。
“怎么?是不是很痛?”楼古月以为自己下手重了些,心不断的往下沉,最后小心翼翼的……
“没,没,真的没有。”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她仰起头看着他认真的神情。
楼古月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他只是认真,用心的为她处理着伤口,还细心的为她擦拭去脸上,身上的不干净东西,这一温柔,这一认真,这一神态确实感动了她。
一个女人在最无助时,遇到对自己最关心的人,那一分那一秒感动是不可否认的,可这毕竟与爱情无关。
看着倒在一旁几乎快要昏睡过去的纳兰白衣,楼古月无奈的抚住额头,他都忘记了,她现在需要的是时间休息,还有饮食,而他却忘记了。
“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好了,乖。”他将她的身子轻轻的放在马车之上的软榻之上,温柔的为她盖上被子,直到她真的入睡了。
不动声色的,车上出现了一名男人,他笔直的坐到楼古月的身边,看着他,还有他身边的纳兰白衣,一脸的沉重。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你突然对她这么好?值得吗?”楼永逸突然坐在楼古月的面前,脸上带着淡淡的孤疑。
楼古月身子一僵,看了一眼楼永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为什么,自从见她第一眼开始,便觉得为她做更多,他却从来不曾问过自己她到底值不值得。
楼古月笑了笑,在心里淡淡说着:“只是你不曾爱过,所以你不懂得这其中的滋味。”
“哥,别告诉我你爱上她了?”楼永逸拧起眉:“你可不要忘记了她是我们的皇嫂,一个你碰不得的女人!
“别乱说。”在听到楼永逸的话之后,楼古月的身体一僵,手中端着杯子的手差点将杯子翻掉在地上。
楼永逸,在外人看来他只不过是温文尔雅的书生,一个只会读书的王爷,可是谁也没有想过他的武功可以与楼古月,楼弘宇两个的相差无几,若是比试起来他也未必会输。他读书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
“自己要知道分寸,我不想我们几兄弟因为一个人女人而闹翻了脸。”楼永逸说完,看了楼古月一眼,转身跳出了车,消失在楼古月的视线中。
因为一个女人而闹翻脸?楼古月轻轻的冷笑着,不是他们想闹翻,而是楼弘宇早就与他翻脸了,若不然怎么会让他北上?怎么会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百责怪于他?这些是兄弟之情么?
他从来不曾想过会与楼弘宇争,可是楼弘宇却一刻也没有放过他,不断的派人盯紧他,让他觉得自己就是楼兰的一叛徒,不管做与不做,都是死。而他承认自己有着很大的能力去反楼弘宇,可是他一直都没有这样做。
“纳兰白衣,你是我的,对不?”楼古月拉起她的小手,紧紧的握着,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丢了她。
为她,他什么都做得出来,若她愿意让他反,他会这样做,楼弘宇不仁
,也不要怪他不义。
半个时辰之后。
“唔……”纳兰白衣有些头疼难受的寻找着舒服的角度,突然轻轻的扭了扭身子,楼古月低下头,看着她的小脸,眼里闪烁着不明的意味。
“醒了?”他问着,而她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可是他知道她醒了。
“嗯,头有点痛。”纳兰白衣捂着头,心想该不会是脑袋振荡了吧?天啊,太可怕了,还有那一幕。
她什么时候变成了杀人元凶了?楼弘宇到底为她做过什么了?上帝不会原谅她的,绝对不会。
“不要动,就躺着,一会就到了。”他说着,嘴角却扬起了笑意。
她醒了,真好。他以为她明天才能清醒过来,没有想到才半个时辰她就醒了,不过醒了也好,至少他能心安了。
“好。”她听话的躺着,不为别的,她一动头真的有点晕,害怕自己到时成了一个白痴了咋办?
“你想说什么?”他看着她不安的神情,他知道她有话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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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才问出,他也有些不可思议的,为什么他能读懂她的眼神了?真奇怪,人说女人心如海底针,而他居然能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了吗?想到这里,他轻轻的笑了。
“事情的经过,你都查到了吗?”她问的是从宫中被追出楼兰城外,再遇剌被引到天下第一庄,最后到被打,被称为妖孽之事。
“不要想太多。”他没有说,也不想让她知道,就算要知道也等她自己一步步的去证实,他知道自己就算说了,她还真的能完全相信么?
“楼弘宇真的为我灭城池十座吗?”她问着,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称自己失忆,对于以前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现在和失忆相差无几,谁让她是素白衣,而不是纳兰白衣呢?
“是的,但都过去了,没必要再想了。”事实就是事实,就算他不说,她迟早也会知道了,这事轰动了全城。
相对于楼古月的难为情,纳兰白衣看得开多了,她也没有追问,闭上眼睛再次沉睡,真的很累。
“爷,到了!”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楼古月一听,再看看闭着眼睛的她,想一下她也不方便走路,毕竟伤得很重,于是伸出手抱着她下了马车,对着一旁的侍从交代了几句,便抱着纳兰白衣快步走进了王府……
“这,这是荣亲王府?”夜时的冷风徐徐吹来,纳兰白衣轻轻颤了一下,有些不安的问着,才一会时间就回到楼兰城了?
怎么会这样?天下第一庄难道还在楼兰城里面?还是有秘道直奔回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她曾用了几日时间才与楼弘宇到了那个神秘的小镇,可是,今日却只用半个时辰就回到这里了。
“王爷?”有些似乎看到了楼古月的身影,可是一瞬间便又消失了,侍卫们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并没有在意。
楼古月避开所有的人,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行动上是北上了,所以不便于在这里露面,至少知道他回来的人,自然都是他的心腹。
“怎么回到这了?”她意下的是他不怕楼弘宇知道么?这可是很危险的事情,万一被知道了,那可……想了一下,她都不敢想后果。
“明日之后,我会让六弟送你回宫。”他推开门,将她放在软榻之上,轻轻的说着。
软榻上有着他的味道,淡淡的男人味,虽然他有很长时间没有睡这了,可是榻上还是弥留着他的身上的淡味。
六弟?楼永逸?那个男人?追杀她与楼弘宇的王爷?天啊,他送自己入宫?那下场会是会是什么呢?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可不可以不回宫?”她抬起头看着他,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并不适合生活在宫中,那里的人都太可怕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脆弱,还有那一份恐惧。
“不怕,有六弟在,他不会让别人再来伤害你的。”楼古月安慰着她,他知道楼永逸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一定不会。
“是吗?”感觉到他下定了决心,她也不好说什么,希望如他所说的一样,楼永逸不会再次下毒手。
“你什么时候走?”她感觉到他又将要离开了,她害怕没有了安全感。
楼古月给予她的,是兄弟之情,是别人无法给予的安全感。他们就像家人一样,很温暖。
“呵呵,我在这里不走。”楼古月很少笑,可这一次看到她,他真的放心的笑了,若是他心一步,他不知她的结局会是什么。
他一回想到那一幕,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楼古月,能给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吗?”她斜躺着,看着他说着。
楼古月倒了一杯水啖了口,其实他也不记得太多了,只是觉得失去了很多记忆,那片记忆很模糊,自从皇兄灭城池十座之后,其他记忆他都不太记得了,不知为什么,一直很模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