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学校停电,本以为可以更新,结果还是没赶上,晓逍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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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搭在琴弦上,又缓缓放下。我昨日曾说箜篌今后只为南宫漓而奏,难道今日就要违背这句话了吗?我低头苦笑,漓,在我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竟连我自己都无法知晓。
不想再去思索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放开箜篌,终还是站起来,慢慢踱向窗子。尽管嗓子肿得胀着疼,但嘴里还是低低地哼着《蝶恋》,眼前禁不住地飘过澈挂着慵懒笑意的面容。
“想要对你说,不要离开我,风风雨雨都一起走过。
孤单的时候,谁来陪伴我,还记得你许下的承诺。
天上多少云飘过,地上多少故事成传说,
天广阔地广阔,天地痴心谁能明白我,风中多少话飘落,雨中多少往事成蹉跎。风婆娑雨滂沱,风雨中你却离开我。”
“小姐……”子琴柔软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自己瞎哼哼着,
没注意到子琴已经推门进来。
掩起脸上的伤怀,不想让子琴担心。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给她,说道:“昨晚累坏了吧,那么晚还让你去煮了枸杞银耳羹。”
“子琴不累,就是担心小姐的身体。这窗口风凉,您快别站着了。”子琴过来扶我,我也就没再说什么,任她扶着我回到床上躺下。
看着我躺好,子琴这才放心地坐在一边。“子琴,我睡一会儿,如果澈殿下回来了,就叫醒我。”
“小姐放心休息吧,子琴就在旁边陪着您。”
我安心地笑笑,闭上眼睛,静静地躺着。尽管觉得疲惫,但却丝毫没有睡意。哥哥说让我问自己的心,可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人就是这样可笑,生活中没有爱情的时候,为事业为琐事发愁,一旦生活中有了爱情,那么多数时候就开始惆怅这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一边是澈一边是漓,我不是一个断情绝爱的女子,所以我不能说我对于这两个优秀的男人完全没有感觉。在爱情上我总是慢热和迟钝的,我并不是感受不到别人对我爱,只是我自己总在混淆友情和爱情。就像当初同唐宇正式恋爱前,除了我自己,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我们的关系,只有我还在一根筋地认为我们是朋友。
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不爱漓,我不否认我曾对他动过心,但他始终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所以我选择离开,不再给自己心软妥协的机会。至于澈,却是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我不知道是颜念卿残留下来的意识影响着我,还是我自己在无形中产生的某种感情。
无以名状的郁闷环绕在心头,久久无法散去。这种纠结在不清不楚感情中的滋味最让人烦闷,可偏偏我又是这样一个神经堪比电缆的人。我在床上翻腾一阵后,子琴唤我起来又喝了一碗汤药,我这才在药力的作用下慢慢睡去。
睡的朦朦胧胧,却一直醒不过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有人推门进来。脚步很轻,走到床前,压低声音说:“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细碎的脚步声,是子琴退了出去。
来人除了澈,不作他想。可是我却不想睁开眼睛,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总觉得有些尴尬。
感觉澈慢慢在床沿坐下,动作轻缓,似是怕吵醒我。他帮我拢了拢被蹬开小缝的棉被,便不再有动作。我躺在那里,躺如针毡。澈微微叹息,略凉的指尖拨开我额前的几缕碎发,感觉到他的疼惜,我心里淡淡苦涩。
“你若是爱他,又为什么要逃呢?现在你在我身边,你让我如何能舍得放开手让你走掉?”澈声音微哑,丝丝酒香飘进我还有些嗅觉不灵的鼻子。心里一跳,澈竟然去喝酒了。说出这些话,就是承认了对我的感情。这个傻瓜,如果不说出来,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可是现在,我要怎么面对?我根本理不清自己的心。
“澈……”我睁开发胀的眼睛,对上澈沉痛的眸子。
澈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你都听见了?”
我点头,澈别过脸去,“如果你想回梁城,我不拦着你。”
“可是你刚才……”
“只是醉话,莫要当真。”说罢他就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呵,真是别扭的性格。
澈走后,我自己呆呆地躺了一会儿,继而做出一个让自己心痛的决定。起身把衣服穿好,走到桌前,自己研磨铺纸,提笔歪歪扭扭写了一封给澈的信。
我告诉他我走了,拜托他照顾怀书三人。
信写得极简单,但我相信澈会明白我。我不能接受漓,一部分原因是他的身份,然而这对于澈,也是一样的。我不愿做深宫中的哀怨女子,在这一点上无论我选择漓还是澈,都是无可避免的命运。
躺在那里的时候我犹豫过同澈回去临盛国,但对此我实在没有把握,我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我明白澈对我的感情,可是我不能以他的感情来赌我自己的未来,我不敢保证他就不会像漓一样为了某种目的而娶上几房妻子。
在撤推门出去的那一个瞬间,我想我才明白了自己的心。远在边疆的漓,大概永远只能是我的漓哥哥,我无法爱上他。他是那种让我一看便会心疼的男人,与他在一起,我会有负担,我不愿那样。而澈,在他身边的时候我感到轻松,也很快乐。他不在,我会想念他。他借口说不喜欢我,我会不高兴,所以我必须承认我对澈是有感觉的。
这次决定要离开,心里揪着一样疼。对于漓,我说不愿与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大部分只是借口。可是之于澈,却是我真正想说的话。我不能容忍自己喜欢的人,对我不是唯一,所以我宁愿选择离开,也不要去面对这样的事情。我是像鸵鸟一样的人,那又怎样呢?我穿来这里,本来就是一件很冤的事情,如果我还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典型的古代妇女,那我真的是惨到姥姥家了。
下定决心,就站起身来,把包袱中的银票取出,自己装上。无限伤感地坐在我的箜篌前,悠悠地弹了一首《楚歌》,凄凉已极。我在心里默默流泪,亲爱的箜篌,我不能带你走了。从今往后,我与漓再不会相见,我与你也要别离,所以,永别了。
转身抄起一张凳子,我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就这样狠狠地向箜篌砸下去。尽管心仿佛在淌着血,但却没掉一滴泪。砸了两下,箜篌已经坏的无法弹奏。冥剑二人在门外听见房内的动静,推门冲了进来。看到我疯了一样地拿凳子砸箜篌,忙过来拉住我的手。我笑笑,也不挣扎,只是顺从地把凳子递给他们。
“澈呢?”我问冥剑,大概是我的眼神太过冷漠,冥剑看到一怔,愣愣道:“主上在楼下。”
我不再多说,绕过冥剑和冥萧就下了楼。走下楼梯,远远的看见澈一个人独自坐在桌前饮酒。桌子上倒放着个七、八空瓶子,澈还在不停地给自己灌酒。我刚想迈步过去,却看到了站在澈身边的水芊芊。水芊芊一脸心疼地在劝着澈,澈却置若罔闻。我苦笑着,收回迈出的步子,悄悄从后面退了出去。
绕道客栈后面,我找到几匹马。大概是住在这里的客人骑来的,估计澈和朱雀的马也在其中。我挑来挑去,选了一匹看起来顺眼的黑马,跟它说了几句话后,一翻身便上了马背。我骑在马背上,忍不住纳闷什么时候自己身手变的这么好了。但现在的情况也不及我多想,估计我放在床上的信很快就会被发现,于是赶紧打马离去。
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我骑着马直接从客栈跑出了城外。值得庆幸的是,我偷了马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出了城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方向感,也不认识路。无奈只好策马狂奔,也不知道跑出了多少里,只觉腿被磨得生疼,这才开始慢慢地向前行进。
一旦静下来,眼前就开始浮现刚才水芊芊的表情。她是喜欢澈的吧,不然为什么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呢?幸亏刚才我没有出现,不然该是多尴尬的场景呢?也或许,我出现在澈面前,就走不掉了。其实我只是想再看看他,没有别的什么企图,现在也好,总算是看过,没有遗憾了。
脑子里胡思乱想,没注意自己晃晃悠悠地已经远离了市镇,进到一个黑乎乎的林子里。等我回过神来看清楚时,差点惊呼出声,妈呀,我这是到了个什么鬼地方啊?这地方黑的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有点夸张),前后看看,已经找不到来路。我欲哭无泪,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遇到什么野兽或者土著之类的把我给吃了。想到这,我赶紧收住缰绳,让马停下。我尚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再向前走了,越走林子越深,危险也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