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念儿以为伊娆说不过她便打算动手,吓得花容失色小心肝一直砰砰跳,还搬出了康熙来压伊娆。
可惜,她会错了伊娆的意思,在场所有人都理解错了伊娆的意思。伊娆没想过要动手,她只不过是在故意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伊娆不屑的瞥了年念儿一眼,道“殴打?我何时说过?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喊打喊杀?太粗鲁了。”
年念儿吐血,明明伊娆才是那个施暴者,又粗鲁又凶残,这会倒把这帽子反扣到她头上来了,年念儿气不过,问道“那您来婢妾身边做什么?您这个架势,不是要动手是什么?”
伊娆看白痴一般看着年念儿,轻蔑道“搜身。”
啥,搜身?在场之人都楞了,珊琪最先反应过来,她大力点头,对伊娆的决定很支持“没错,搜了院子,但还没搜身,说不定这药就藏在她身上。”
“福晋!您当真是好大的威风,非得要把婢妾和年家的脸面扔到地上踩吗!”年念儿脸色铁青,感觉遭受了莫大的侮辱,太不把她当回事了,真以为她是路边可以随意欺凌的野猫野狗?
“你这是,虚张声势?做贼心虚?”伊娆淡漠的盯着年念儿,开口道。
“就是,你若是清白的,何须害怕?”珊琪在一旁帮腔,越发认定这椿药就藏在年念儿身上。
“要是婢妾身上没有呢?”年念儿俏脸布满寒冰,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
“没有就没有,还能如何?”她是嫡福晋,年念儿是侧福晋,她就是仗势欺人把年念儿的尊严扔到地上踩,年念儿能怎么着她?
竟然还想和她讲条件,开玩笑呢这是,脑袋被驴踢了?这可不是现代的法治社会,这里是封建社会,她身为统治阶级,就可以拿人不当人看,这是她的特权,年念儿和年家有本事扳倒她啊。
有本事就上,没本事就乖乖闭嘴,别扯一些可笑的丢人。
伊娆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年念儿恨的牙痒痒,深呼吸几口气把心里的不忿和怒火压下去,她开口道“若是没有,那婢妾自会到皇上跟前告御状。”
伊娆淡淡的扫了年念儿一眼,不在意的说道“随你。”
年念儿双拳紧握,胸脯剧烈起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口恶气忍了下来,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今日伊娆给予她的一切屈辱,他日必当加倍奉还!
可惜啊,这个世间真的是有神明的,人在做天在看,年念儿手脚不干净,自然会被现实啪啪打脸。就在她刚撂完狠话心里默念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语时,伊娆真的在她身上翻出了四五包椿药。
当然,年念儿名义上是胤祥的女人,伊娆要搜身自然要去隔壁房间,珊琪和忽儿烈福晋都跟了去,当做证人。
年念儿满脸惊恐的看着伊娆从她怀中掏出了几包椿药,整个人如同雷劈了一般全身颤栗,不可能!她身上怎么会有椿药?她来忽儿烈郡王府时身上就只带了一包,已经喂给胤祥喝了,她怀里的这几包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而且就在这时太医的坚定结果也出来了,茶碗残液中所蕴含的两种椿药之一,和从年念儿身上搜出来的一模一样。
“不!不可能!我没有!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的?不可能,不可能!”年念儿双手抱头,歇斯底里的大叫,五官狰狞,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刚才她还信心满满的在心里各种踩伊娆,现在却被现实吓得恨不得疯掉。
人在做,天在看,真的会有报应的啊。
不止年念儿快疯了,祝嬷嬷也要疯了,怎么回事?这几包药她明明塞到了黑痣婆子怀中,怎么会飞到年念儿怀里的?
太特么的邪乎了,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珊琪却乐的哈哈大笑,她拍手道“年念儿,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差点儿害死大哥!”
得知不是自己害胤祥出事的,珊琪彻底放下了心理包袱,但一想到刚才自己怕的恨不得晕过去哭的哇哇叫的惨状,她又愤怒了起来,都怪年念儿!
“大嫂,这次一定要严惩年念儿,胆大包天的女人,必须得重重的罚!”珊琪说着还挥舞了一下拳头,以示愤慨。
“这是自然。”伊娆叹息,这些如豺狼虎豹一般的女人,今后还不知要遭遇多少,哎……长的好看,不管搁什么年代都是一种罪过。
想到以后很可能还会上演这样的情景,伊娆的心情很是低落,见年念儿快要崩溃的凄惨样也没有好转。
可她这幅模样落到年念儿眼中又是另外一种情景了,她认为这是对她的嘲讽,现在想想她刚才的行为的确很搞笑,她像是个傻子一般在演戏,伊娆入局外人一般在闲闲看戏。
要疯了!
“福晋,若不是您霸占着十三爷不放,我今日又怎么会这么狼狈!”年念儿泪眼婆娑,竟开始埋怨起伊娆来。
伊娆无语望苍天,这种话年念儿也有脸说出来,脸皮厚如野猪皮了吗?
珊琪也放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她哈哈笑了几声,而后毫不留情的讽刺道“我记得当初是你对我哥一见钟情的吧?你自己主动巴上来的,谁强迫了你不成?”自己没手段没心机没能勾住男人的心,倒怨起伊娆来了,笑死人了。
有本事学着钮祜禄氏,凭借琴声把胤祥引到后院啊,没本事还尽想一些歪点子,被揭发了出来还装小白花哭的一塌糊涂指责别人,可笑至极!
“你这是,承认了?”伊娆懒得和年念儿费口水辩论到底是不是她霸占胤祥的问题,问道。
“没有!婢妾没有!婢妾是冤枉的,婢妾怎么可能随身带几包椿药在身上?这不是婢妾干的!”年念儿疯狂摇头,坚决否认这事。
“都从你身上搜出来了你还不承认,是不是想要受皮肉之苦啊?”珊琪迫切想要看年念儿受虐的惨样,竟然害得她内疚让她担惊受怕,还一脸柔弱的装无辜陷害她,真当她这个公主是无害的小白兔啊?
“不是,不是我干的,不可能是我干的,不是我,不是我!”年念儿语无伦次,神情恍惚,她说着去瞧祝嬷嬷,希望祝嬷嬷能救她“嬷嬷,这事儿不是我干的,她们要惩罚我,你快带我走,你快带我走。”
祝嬷嬷嘴巴发苦,这里又不是江湖,岂容她随意闯荡?
而且她明明是把椿药塞到黑痣婆子的身上的,怎么会莫名出现在年念儿身上?
祝嬷嬷想到这里去看伊娆,刚才伊娆的表现很反常,竟跑到黑痣婆子跟前站了一会儿,难不成是那会偷偷的把椿药从黑痣婆子身上掏出来的?
不不不,不可能,那么多人看着,伊娆的手得迅捷成什么速度才能完成此时,而且她一直盯着伊娆,且年念儿躲在她身后,就算是伊娆能把椿药从黑痣婆子身上掏出,也绝不可能当着她的面塞到年念儿身上。
而且伊娆到底是如何知道椿药在黑痣婆子身上的?
这事玄乎的像是天方夜谭一般让人不敢置信,祝嬷嬷只觉得头大,年念儿又嚎啕大哭,大喊大叫,祝嬷嬷更觉得脑袋乱如麻。
祝嬷嬷当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她一介凡人怎会知晓天界神龙的手段,能当着众人的面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成这事,人力是无法解释的,只有神才能做到。
小白龙施法时通常都是金光闪闪,亮瞎别人的眼,这次为了掩人耳目,它特意动用了龙晶,这夺天地造化的惊世之物。龙晶无色无味,被小白龙祭出和空气凝成一体,它用龙晶包裹着那几包药,那几药隐形,所以众人都没发觉这其中的奥妙。
若年念儿刚才不流露出小人得志的猖狂劲,那小白龙还不至于祭出这个大杀器,连身为旁观者的神仙都看不下去了,所以说做人切记低调,千万不能得意忘形,不然天怒人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吧,你想去,和谁作伴?”苏俏俏中了情花毒,迅速衰老,家中势力又倒,亲人死的死贬的贬,生无所盼,所以她自杀了。但富察氏和瓜尔佳氏都在庄子上过的好好的,偏远的庄子并不多,伊娆并不打算再给年念儿开辟新的庄子,随便和富察氏或瓜尔佳氏挤一挤吧。
伊娆这话说的精简,在场之人一时间都没搞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伊娆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做简单的解释“你犯错,要送到,庄子上,富察格格,瓜尔佳格格,你选哪一个?”
竟然判了她的无期徒刑,竟然要被送到庄子上去,虽然没明着要她的命,但也不远了,她才十几岁!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脑袋疼的厉害,胸口憋闷喘不过气,年念儿张口欲喊,却只发出啊啊的嘶哑声,现实太血淋淋,年念儿遵循身体的反应,身子歪倒在地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