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带着皮手套,腰间围着一块围裙,左手端着一箩筐粪便,右手抓着粪便撒啊撒,旁边站着一位老农,胤祥一边撒粪便一边和老农闲聊。
“老人家,这几年收成如何?”
“回十三爷的话,皇恩浩荡,每年收的粮食除了交税,余下的够一家人过活。”老农笑呵呵的答道,胤祥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而且对农事不敷衍很上心,他很乐意和胤祥闲话家常。
胤祥听了笑笑,心里却不以为然,辛辛苦苦劳作了一年,结果交税之后仅仅能够裹得住温饱,这还是京城的农民,若是其他地方的,也许连温饱都裹不住。
百姓苦百姓苦,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胤祥在心里叹气,想起了伊娆所说的后世情况,那个年代,甭管有多不好,最起码全国的农民都能吃得上饭,日子越过越好。
那是他理想中的世界,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百姓俱欢颜。
就在胤祥默默思量事情的时候,那边有宫女匆匆来报“十三爷,不好了,十三福晋和大阿哥打了起来,您快去看看吧!”
啥?伊娆和大阿哥打了起来?胤祥惊的差点儿把手中的箩筐给扔了,他把箩筐放在地上,摘下手套和身上的围裙,向老农交代了两句,便匆匆的跟着宫女往事发地点而去。
胤祥比康熙要快,他赶到的时候,其他皇子都已经得到了消息围了上来。
看到胤祥出现,好不容易止住哭声的龙凤胎又扑了过去,一人抱住一条腿喊阿玛,胤祥心疼,忙让伊娆把龙凤胎拉过去“旦儿,乐灵,阿玛身上脏,等洗洗之后再抱你们啊。”
“胤祥,你来得正好,老大欺负你福晋,她嘴笨口拙,你去和老大说道说道。”太后气急,也不管这样是不是有挑事的嫌疑,只顾说道。
胤祥汗,不过太后这话也很顺他的心意,他一贯的宗旨是惹他可以,但惹伊娆,不可以。
胤祥一言不发,径直朝大阿哥逼去,这个时候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先打了再说。他想收拾大阿哥已经想了很久了!
大阿哥会怕胤祥,当然不,他这几年做梦都还在殴打胤祥,仇人见面,真的分外眼红。
在太后的大力支持之下,在其他皇子们的默默围观之下,大阿哥和胤祥打的火热,你来我往,谁都不服谁,但一时间谁也奈何不得谁。
大阿哥是康熙长子,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今日天气好,康熙难得有心情在花园里歇会儿,突然有宫女跑来说大阿哥和伊娆打起来了,康熙愣了一秒钟,大阿哥?伊娆?这两个人怎么会打起来?
康熙匆匆的赶到现场,入目的是胤祥和大阿哥在打,他忙喝道“都住手!像什么样子!”
大阿哥闻言,手上的动作放缓,不管怎么说,和伊娆一个女人动手,这事他不占理,脑袋快速的运转,大阿哥努力想借口好把这事儿给撇开。
大阿哥走神,胤祥抓住机会,抬腿狠狠的朝着大阿哥的脑袋扫去,大阿哥躲闪不及,惨叫一声,整个身子被胤祥踢翻在地。
看大阿哥疼的在地上打滚,胤祥在心里冷笑几声,而后退后几步,朝着康熙行礼“儿臣见过皇阿玛。”
说句实话,这些年来他对大阿哥真的是一忍再忍,包括上次大阿哥在京城散布伊娆的流言,他都一并忍了,并没有主动出手对付大阿哥,大阿哥倒霉,纯属老天爷在帮他,老天爷都不愿他脏了手去对付大阿哥。
可现在,大阿哥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和伊娆动手,若这样还能忍,胤祥觉得自己真的成了忍者神龟了。
“胤祥!”把刚才那一幕瞧在眼中,康熙无奈的吼了胤祥一声,甭管大阿哥怎么恶劣,胤祥当着他的面打人就是不对,尤其在他喊停了之后。
胤祥知道康熙的心思,他恭声回道“皇阿玛,儿臣也是气急了,一时间收不住,望皇阿玛见谅。”
康熙无奈,瞪了胤祥一眼,而后去瞧还在地上打滚的大阿哥,他沉声道“还不起来!躺地上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让朕去搀扶吗?”
大阿哥闻言,臊的满脸通红,他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狠狠的瞪了胤祥几眼,而后才给康熙见礼。
倒不是大阿哥心甘情愿的挨了胤祥一腿,而是他明白有康熙在,肯定无法再打起来,而且他挨了胤祥一腿,他现在是受害者,他是受害人!这下子他不用费心思再找借口向康熙解释什么了!
康熙阴沉着脸扫视了大阿哥几眼,而后才转身对太后开口道“皇额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一张脸也拉的老长,她开口道“今日哀家瞧着天气不错,便想带娆儿和两个孩子出来走走。走到这里时瞧见老大正在对那位老人家行凶,娆儿看不过去,出手挡下了老大的攻击,结果老大大怒,竟和娆儿动起手来。胤祥来了之后,气的狠了,便和老大打了起来。”
太后这一番话倾向性很强,完全偏倒向伊娆胤祥两人,大阿哥气的吐血,他不服叫道“皇玛嬷,话不能这样说!您怎么不说说孙儿什么对那贱农动手!”
太后闻言瞪眼,提高了音量“为什么动手?还不是你不愿屈尊纡贵给麦子施肥,旁的皇子都老老实实按照你皇阿玛的交代干农活,就你厉害就你娇贵,不但不干还对老农动手,打狗还得看主人,那老农是你皇阿玛专门请过来的,你说打就打,你把你皇阿哥置于何地?而且那老农何其无辜,他辛苦劳作了一辈子,如今只不过是奉你皇阿玛的命令办事,你有任何不满大可找你皇阿玛去说,你对着一个老人家逞什么威风!”
大阿哥不说原因还说,一说太后火气更大,如今她也上了年纪,成为了老人家,一天天的感受着死亡的临近,一天天的感受着身子各项技能大不如前。大阿哥仗着身份欺凌旁的老人家,她瞧的心里不舒服,不由的就联想到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