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待回过神来,马佳氏急急的问伊娆道,这样天大的事,胤祥怎么说推就推了,太任性了!那可是皇位!
“知道,十三爷让我,这么说的。”伊娆很平静的说道。
马佳氏又急又气,却又不能明面上说胤祥什么,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吐槽胤祥太任性。
“额娘,告诉阿玛,别乱说。不然十三爷,有麻烦。”伊娆叮嘱道。
马佳氏凝噎,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黛玉却说道“想不到哥哥有这等气魄,当真是佩服。”
马佳氏闻言瞪了林黛玉一眼,心道和皇位比起来,气魄算个毛线球,一文不值。
等到真的被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任人宰割时,才会知道权利有多宝贵,人们为什么争皇位,为的就是这个世间再没有人可以威胁自己,可以自由自在的过日子。
“你放心吧,这话回去之后我会告诉你阿玛的。”马佳氏明白这其中的轻重,开口道。
“额娘,多劝着阿玛,他的想法,很危险,总觉得会,招致大祸。”伊娆把后果往严重里说,务必要让马佳氏警醒。
马佳氏的脸白了白,道“可是他只听沈氏那个女人的。”枕旁风什么的,她已经很久没和马尔汉同床共枕过了,这几年她和马尔汉的矛盾越多越大,两个人心平气和的说话,那场景很少见。
伊娆叹气,这的确是个大问题,马尔汉上了年纪,却更喜欢性子软和温柔娇媚的女子,马佳氏和这三个词完全不沾边,两个人虽为夫妻,但一天当中也说不上几句话,纯粹是各过各的。
提到沈氏,马佳氏咬牙切齿,道“那个狐媚子,净给你阿玛灌歪风,你阿玛的心本就偏,现在更是歪的没影儿,那等荒谬的建议也提得出来,当真可恨!”
伊娆也皱起了眉头,可不是,碰见这样一个偏心的爹,当真是让人无奈。
“实在不行,干脆让你阿玛辞官算了!”咬咬牙,马佳氏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伊娆和林黛玉俱是一惊,在这个妇以夫贵的年代,马佳氏能说出这样的话,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狠话撂了出来,马佳氏泄了口气,只觉得浑身无力,刚才那句话当真是抽走了她全身的气力。
“这些年,我之所以过的风光,不少人巴结,依靠的可不是你阿玛的面子,而是你这个十三福晋的。”若不是伊娆争气,靠着偏心的马尔汉,她就算是再强势,也不可能在兆佳府拥有这样的地位和气势。
反正马尔汉靠不上,与其放任马尔汉出去惹祸,还不如让他闲赋在家,他不是喜欢沈氏的温柔小意吗?让就让他天天和沈氏腻在一起好了,反正她还有伊娆,还有关柱,男人靠不上,那就依靠子女吧。
“额娘,您别急,喝口茶水,喝口茶水。”伊娆忙起身给马佳氏倒了杯茶,看来马佳氏对马尔汉的怨气真的是累积到无法调和了,竟然连这等话都说了出来。
马佳氏正色道“娆儿,你别以为这话我是随口说说的,我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反正这辈子我也指望不上你阿玛了,他老糊涂了,与其让他给兆佳府惹祸,不如让他回家种田。现在连皇子们都种田了,依我看啊,你阿玛也该去种一种了。”
伊娆呵呵干笑,没吭声,若是马尔汉知道马佳氏这话,肯定暴跳如雷,而且哪有女婿把老丈人弄下来的道理,这事儿胤祥不能做,不然将来马尔汉知道了,定然是一辈子难解的心结。
对于马尔汉,伊娆还是抱有一定的敬意的,虽然马尔汉越来越糊涂,但当年对她也是疼爱的,甭管是真心疼爱还是假意疼爱,总之马尔汉撑起了兆佳府,给她一片安宁的成长空间,就冲着这一点,她也不能这么干。
“额娘,您先劝阿玛,摆事实,讲道理,说得通的。”哪里就严重到需要罢官的地步了,只要以后马尔汉本本分分做人不流露出一点胤祥将来可能成为储君的痕迹,就够了。
马佳氏犹豫了一阵,最终点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自然不愿意走这一步棋。
“那我回去之后该如何向你阿玛转达?总不能把你刚才那话再说一次吧?”马佳氏又问,她觉得马尔汉听了那话,一定会吐血的。
伊娆沉吟了一番,道“就说十三爷,办事不成,私下里,挨了训斥,很多次,很多训斥,绝没有希望,成为太子。”刚才那话的确太招摇,万一马尔汉酒醉说了出去,传得人尽皆知,总是不好。
康熙也会怀疑胤祥居心不良的。
马佳氏想了想,也觉得此举不错,点头道好。
待送走了马佳氏,伊娆愁眉不展,一张俏脸皱成了包子,这沈氏还真是个害人精,害了马佳氏一辈子,该怎么着向沈氏讨债呢……
不是伊娆突然性情大变,是沈氏危害到了她亲近的人,她一贯的原则是不把别人的伤害放在心上,前提是那人伤害的是她,而不是她关心的人。
马佳氏护她的心她自小看在眼中,记在心里,沈氏害了马佳氏的一生,马佳氏这些年一直在痛苦中度过,这罪责太大了,不能饶恕。
伊娆难得的想要去对付某个人,一向对她软弱性子看不上的小白龙却忍不住出言劝道“其实那沈氏也遭到了惩罚,你看她一生无子,只生了三个女儿,除了小女儿伊静日子好过些,伊柔和伊兰都过的很不幸福,沈氏已经遭到报应了,你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这良善之心维持了这么多年,猛然要破戒,小白龙啧啧感慨。
“这算什么报应?她所遭受的痛苦有她带给额娘的多吗?再说了当年是她主动爬我阿玛的床,又没有人逼她,她自己选的路,怨不得别人。”沈氏就和苏俏俏一般,又没有人拿着刀逼她们,当妾这种事是她们自己选的,能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