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两顶轿,西娅抱着小胤衸坐了一顶,另一顶留给了王京生。
见宫里来人,五贝勒府里众人都很是高兴。由下人领着,西娅带着小胤衸后面跟着王京生一齐进了弘蛭的屋子。
胤衸见了正躺在床上的弘蛭,松开西娅的手就扑了过去。
“弘蛭弘蛭,你这是怎么啦?快起来,十八叔来看你了!”
一句话,惹得正坐在床边的五福晋也笑了起来。
西娅与王京生上前见了礼,五福晋也起了身以便让王京生为弘蛭看伤。
“小阿哥,这伤是怎么弄的?”
王京生一边轻扭着他的脚一边开口问道。
“哦,是练功夫的时候不小心扭伤的。”说着,抬手打下了十八抚在他额头的手,“我这是外伤,又不会发烧,你老摸我的头干什么!”
西娅拉过胤衸,随即一皱眉——弘蛭这孩子在说谎!
王京生没有再多问,只将他的裤管挽起来又仔细瞧了会儿,这才放了下来,重新塞回被子里。
在一旁等候多时的五福晋赶忙问:
“太医,孩子这伤,您瞧着怎么样?”
王京生转身答道:
“回福晋,小阿哥这腿有些伤到骨头了。”
听得他这样说,五福晋着了急了,又紧着追问:
“伤了骨头?那该如何是好啊!太医,您给想想办法。”
“福晋莫急,不碍的。只是轻伤,为臣这就开方子。”
说着,自顾地走到案边,早已有下人将纸笔递到近前,王京生抬手书方两付,然后拿起,交到一丫环手中,随后转过身又对着五福晋说:
“福晋,臣开了两付方了,一付内服,一付外敷,外敷之药需每日一换,照方医治必可痊愈无碍,但是,怎么着也得百天有余。”
一听这话,首先瘪了嘴的是十八阿哥——
“一百天啊?那你就不能跟我一起玩儿了。”
弘蛭看了看他,伸手掐了下他的小脸儿,嘿嘿一笑,随即对着王京生说:
“劳太医费心了。”又看向西娅,“姐姐,谢谢你来看我。”
“你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大家都为你担心呢!十三格格也让我代她问候你,还有密妃娘娘,这太医呀,就是她帮您请的。好好的养伤,等好了以后再回宫来陪十八阿哥读书。”
望着西娅弘蛭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支吾了半天方才转头对五福晋说:
“额娘,昨天九叔给我拿来的那些个好吃的,您带着十八叔去拿些吧,他一定爱吃的。”
一听有好吃的,小胤衸可呆不住了,由五福晋领着就向外走了去,王京生也告退至外厅等候。
见屋内已无外人,西娅坐到了弘蛭的床边,伸手点了点他的头:
“小鬼,你有心事!快说,你这脚是怎么弄伤的?”
见伎俩被猜穿,弘蛭吐了吐舌头:
“姐姐,你可真厉害,我正想跟你说呢,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行了,别恭维我了,就你那小眼神儿,我一看就知道你是有事儿。快说,怎么啦?”
像是不放心似的,弘蛭又朝着西娅招招手:
“哎,你坐近点儿……再过来点儿……好了……我跟你说,我刚才是骗他们的,我这脚伤根本就不是练功夫的时候扭的。”
虽说已经料到,可听他亲口说出来,西娅还是有些吃惊,再瞅瞅弘蛭,心想,这么大点儿个孩子竟然就知道瞒事情了。遂问道:
“那是怎么弄的?为什么要骗大家?”
“哎呀你别急,听我说——那天傍晚啊,我跟阿玛进宫去给皇阿奶请安,我坐不住,就偷偷的跑出去玩儿。跑到西墙根儿那地儿刚好看到一伙太监正在树底下挖坑埋东西,我瞧着好奇,就悄悄的爬到一个小假山上面往那边瞧,刚看过去,就见那几个太监将一个好大的麻袋扔进了刚挖的坑里。那几个人很紧张,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一边埋一边还向四处去瞧,就在土快要被填满时,我发现麻袋破了一个口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嗯……我瞧的真真儿的,那是一只人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