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气氛凝重的有些让人喘不过来气儿,康熙坐在龙椅上,面目阴冷的看着跪在下面的一众儿子,脸色沉的不像话。
而一帮皇子们都跪在大殿之上,眼观鼻鼻观心的,虽然心思各异,但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当然有一个人幸免,那便是坐在轮椅上的老九。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大殿上诡异的安静,众人不由得都精神紧张了起来。只见宝柱快步走了进来,瞧了一眼这满大厅跪着的皇子阿哥们,有些欲言又止的。
康熙没好气的道:“说,这帮畜生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宝柱转了转眼珠儿,想起昨日自己的阿玛语重心长的跟自己说起未来的局势。让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能掺和到这些皇子的党争之中,还再次提醒自己和老九一家要保持距离,如今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整个朝堂应该都在一片混乱之中了,谁又能逃脱出去呢。
昨日早朝,过半数的大臣还在推举十三阿哥作为大将军赴藏的事情,今天早晨就变成了这众矢之的。虽然宝柱知道他应该置身之外,但现实是根本不可能的。就一如他刚刚看到从十三阿哥的院子里出现的那个东西之后,他就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回皇上,这是在十三阿哥的院子里搜到的东西,还请皇上明鉴!”宝柱此时从后面的人手中接过了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个用布盖着的罐子形状的东西。
康熙看了李德全一眼,李德全就要下去接。谁知道宝柱却往后退了一步:“回皇上,陈太医道这东西可能会有传染的危险,虽然微臣已经做了密封处理,但还是不要放到皇上身前比较好。”说完,宝柱就将托盘上面的布掀开了,继续道:“这东西被收在一个很隐秘的角落里,微臣看着奇怪,便拿了出来。经陈太医确定,这件东西大概是十年之前的属于十八阿哥的随身之物,他曾在给十八阿哥看病的时候,恍惚见到过,因为花纹比较特别,所以便记住了。”
宝柱这话音一落,整个大殿的人都震惊了。十三的身子不由得晃了晃,而十八更是诧异的抬起头来,十年前,他七岁的那年,他几乎死在围场上的那一年。他不由得伸长了头,想要看看宝柱搜出来的东西,到底为何物。
康熙显然也有些震惊这样的发现,不禁抬头看了十三一眼。十三很紧张,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发抖的手。不多时,宝柱转过身来,将手里的东西,给后面的众位皇子看。只见那是一个密封的玻璃罐子,在罐子里赫然放了一个荷包。十八阿哥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认识那个荷包,那是他七岁那年,刚刚到围场的时候,柳絮儿给他绣的。当时他特别喜欢,还曾说要送给当时他异常喜欢的颜小嫂子。
谁知道后来他就生了病,等病好的时候,柳絮儿已经被处死了,理由是谋害他。当时十八有很长一段时间反应不过来,柳絮儿从小就在他身边,又怎么会谋害他呢。他曾想找柳絮儿的家人去问问情况,但是却被自己的额娘拦住了。在额娘的眼泪下,十八才知道自己当时病的有多严重。
事隔这么多年,他竟然又见到了这个荷包,顿时感觉有些恍如隔世。
十三显然对这件东西很状况外,不由得看向宝柱:“敢问宝柱,就这么一件东西,如何证明就是十年前的,更如何证明就是我的呢?”
宝柱显然早就对十三的问题有所准备,沉声道:“回十三阿哥的话,弘昌阿哥在刚刚已经清醒了过来。他亲口承认,他昨晚在您的书房见到了这个荷包,还曾好奇的拿起来瞧了瞧。”
十三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反问着:“那又如何呢?”
宝柱抿了抿嘴,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康熙。康熙冷声道:“说,不用给这帮畜生留情面。”
宝柱在心里叹了口气,低声道:“陈太医听了这话之后,觉得很奇怪,所以将这荷包拿去检验了一番,还抓了一个小太监测试了一番。臣出来的时候,小太监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但为了以防万一,微臣还是决定先来禀告皇上一声。”
康熙很是恼怒,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胤祥,你还有何话可说!”
十三此时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了,听见康熙问他,猛的就磕了一个头,大声的道:“回皇阿玛,儿臣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
康熙冷笑道:“你冤枉,你有什么可冤枉的?告诉朕,这是胤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这里,你哪里来的?当年胤的病是不是你!?”
康熙显然已经气糊涂了,在这大殿上就吼出了这样的话。十八阿哥跪在后面也晃了晃身子,儿时的那场遭遇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一般,不断的闪现在脑海中。而十三阿哥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皇阿玛,不是儿臣,儿臣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东西。请皇阿玛明察啊!”
康熙怒道:“东西都在你那里找到了,又岂容你不承认。”
十三又重重的磕了头:“皇阿玛,真的不是儿臣,请皇阿玛明察!”
康熙依旧冷着脸,看着下面安静的有些诡异的皇子们。这时还是从进来就一直沉默的老九开了口:“启禀皇阿玛,儿子有话要说!”老九的声音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向老九看去。
老九今日进宫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虽然早有消息传来,老九的福晋和大儿子弘政都被掺和到这件事情里了。但还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毕竟那脾气绝对不算好的老九的二儿子弘蟑,昨日还被传出来随着图书馆的解先生去孤儿院慰问了,完全没有一副着急的样子。
所以当老九出现的时候,大家都很诧异。当然更多的是好奇,毕竟老九一直呆在自己的府里,除了经常畅通无阻的十阿哥之外,很少有人能见到他本人。
此时老九一开口,众人就更惊讶了。尤其是四阿哥,四阿哥本来还想等十三的情况再焦灼一下的时候,就站出来求情。谁知道老九竟然半路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