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蟑回到大殿的时候,依旧大脑一片空白,似乎还在想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比·奇·中·文·网·首·发他觉得自己简直太冲动了,怎么会一个不留神儿就把那句话给说了出去呢,简直是奇了怪了。
弘蟑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观音神像,不禁想着自己若是求支签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就在弘蟑对着那签筒有些纠结的时候,甜心出现了:“怎么,二弟想要求签?”
弘蟑歪头瞧了一眼自己的姐姐,扯出了一丝笑容:“姐姐觉得呢?”
甜心瞧了弘蟑一眼,拉着弘蟑往外走:“不抽签就不要在这里呆着,你没瞧见那些想要抽签的小格格们都不敢进来吗?”弘蟑有些诧异的往一旁看了看,颇有些不以为然。
甜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撞了一下弘蟑:“你跟姐姐说说,刚刚让额娘帮你去求旨指婚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啊?”
弘蟑瞧了一眼自己的姐姐,没有说话。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若是知道他现在还纠结个什么劲儿啊。甜心见弘蟑不说话,微微耸了耸肩。
“我刚刚听紫苏姐说,那个宛如格格哭的很伤心呢,你若是没有那份心思,又何苦为难人家。”甜心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看着弘蟑的脸色。只见弘蟑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一直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甜心又撞了一下弘蟑。
弘蟑低头看着自己的姐姐,有些不爽的道:“姐,这样试探我一点儿都不好玩。我说出去的话,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就算皇玛法不同意,我也不会收回的!”
甜心顿时瘪了瘪嘴,嘟囔了一句:“你在生气吗?一点儿都不好玩!”
弘蟑真的很想拍拍自己的姐姐,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很快,他的视线就被一个身影给吸引住了,立刻迅速的闪了过去,扣住了那个人的手腕。
那人正是涵梅,惊慌失色的看着弘蟑:“你要干什么?”
涵梅这一说话,弘蟑立刻便想起了那在树林里听到的声音,恶狠狠的道:“你刚刚是不是去过果园,跟你在一起的人是谁?”涵梅的脸色似乎出现了一丝惊慌,但马上就镇定了下来:“弘蟑阿哥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弘蟑紧紧的皱着眉头:“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涵梅颤巍巍的没有说话,倒是弘时的声音响了起来:“自然是跟着我额娘一起来的,怎么弘蟑弟弟有意见吗?”弘蟑松开了涵梅的手,回头看了一眼弘时。其实他也有些不明白弘时为什么在这里,但是他并不想发问。很多事情,他并不相信从人口中说出来的,而是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弘蟑回头看向甜心:“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姐姐去和额娘说一声,咱们回北坞吧!”甜心瞧了弘时一眼,顺从的对弘蟑点了点头。
弘蟑不禁想到,像自己姐姐和额娘这样的人才能算得上是聪明的吧。那个宛如简直就蠢到家了,他当时是为了什么会说那句话啊。弘蟑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却没有人给他答案。
弘蟑向弘时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他知道这个观音庙里一定不太平,但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光凭他听到的那两句话就去判断敌人是谁,未免太武断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越早离开越好。就算那些人的目标是他们王府的人,那么回到北坞之后,情况都会安全很多。
但弘蟑也知道,就算再早离开,恐怕也是要吃完斋菜之后。毕竟很多人都是为了这个来的,颜炎这个相当于半个主人的离开了有些不太像话。所以弘蟑很快的找到了青竹,让青竹随时注意着颜炎身边的情况。青竹似乎也注意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整个人都崩起了精神。
可是事情似乎没有弘蟑想象的那么复杂,一直到大家吃过斋菜准备各自回府的时候,都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弘蟑虽然有些纳闷儿,但还是悄悄的松了口气,毕竟总算要回府了,也会变得安全很多。
谁知道颜炎在回府的途中,竟然转路要去一趟静心庵,弘蟑其实是想反对的,但到最后还是拧不过自己的额娘。不过弘蟑倒是没有跟着去,而是让甜心和颜炎换了马车,想要以此掩人耳目。
颜炎虽然不知道弘蟑在折腾什么,但却也不想太多人跟着自己一同过去,便欣然同意了。弘蟑一行人便按照原计划回到了北坞的庄子上。一进北坞的庄子,弘蟑似乎才想起了那个宛如也住进了这里,就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过去探望一下。
“二弟要去探望宛如格格吗?我陪你啊!”甜心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脸暧昧的看着弘蟑。
弘蟑瞪了自己的姐姐一眼,没好气的道:“我不去看,难道姐姐不知道这指了婚的男女是不能随便见面的吗?谁照你和木头似得,一点儿都不避嫌!”
甜心冲弘蟑瘪了瘪嘴:“好,这话可是你说的,我都记着呢,咱们走着瞧!”
弘蟑非常不屑的看了自家姐姐一眼,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了,脚步坚决的很,真的没有一点儿的犹豫。而站在原地的甜心几乎已经将嘴角咧到耳朵上去了,笑的异常高兴。
五格格走到甜心的身边,笑着:“六妹妹又开二弟的玩笑!”
甜心拉着五格格的手笑的不可抑制:“五姐,你说他那别扭的脾气到底随了谁啊,这若是大弟,我肯定一次都逗不到!”五格格在一旁看着甜心的笑容,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羡慕甜心和弘政弘蟑的感情。
弘蟑一直到走进自己的院子还是气鼓鼓的,觉得自己那一时冲动说出去的话,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真是懊悔极了。可是弘蟑万万没有想到,宛如竟然会在北坞的庄子再次中了毒,而且还是剧毒。
当半夜,宛如丫头的哭声把整个庄子的人都哭醒了的时候,弘蟑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那一时冲动的感觉,叫做恐慌。而此时,当她看着脸色刹白,躺在床上的宛如之后,这种恐慌的感觉,再一次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