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庭院内,胤禛清宴和小妇人围坐在一起,二人听着小妇人的哭诉,他也略微明白了过来,这位当家的应该明白自己的弟弟是怎么死的,却不敢声张,仅是忍耐住所有的怨恨,平静的生活,等待有能力的人前来调查,他才会一举歼灭的。
“我们帮你把状子送去,现在写状子,还是等你的当家人回来再写?”胤禛让额鲁亲自去给衙役们送了一百两的银子,说是看上了一家的珍珠,希望能通融一下,让他们在村落里面呆一整日的时间。
妇人留心观察胤禛和清宴二人,一百两的银子绝非小数目,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打赏的银两罢了。
“奴家的当家人回来更好,这样,能说的更清楚的!”妇人赶紧说道,“公公临走前,还与当家的说了几句,他很不放心小叔子的事儿,让当家人一定要小心。”
妇人嫁过来不过两三年的时间,他们还没一个孩子出生,为给家里留下血脉,他们算是忍辱生活下去。
“书生临走前几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胤禛问道。
妇人仔细的回想这,书生回来后,前几日非常的开心,总说着能够过了科考,婆婆和她准备了不少的东西,说是等放榜后,需要宴请街坊和亲戚的。
“有,小叔子带回来了一个人,据说是外地的书生,第三日后,贡院的事儿就发生了!”妇人说道。
清宴心里一沉,这书生弄不好被当做替罪羊了,那个跟着一起回来的,大概才是凶手的目标。
“那人呢?”胤禛问道。
“小叔子下葬的当日,那人还来了,说了一些话,还留下了五十两的银子,说是替小叔子未二老养老的。”妇人详细的一说,她自己也发现了问题,心里一直琢磨,这大概就是小叔子会走的原因吧。
果然不出胤禛所料,这里面应该另有隐情的。
“还有别的吗?”清宴看着妇人,让她不要着急,好好的回想。
他们暂时能找到这一家死去的书生家了解情况,别的书生家人犹如惊弓之鸟,根本不会再提及自缢的孩子。
妇人望着门口发呆,那几日,小叔子回来,婆婆非常的开心,还说,等到小叔子有了出息,就去定亲的女方家求亲的。
女方家本来很看好小叔子,总觉得这孩子能够可靠,算是个上进的,弄不好,能让女儿成为了官太太。
贡院事发后,女方家里像是转变了一种态度,再也没有多提亲事,放榜的当日傍晚,就直接过来,说是要给女方退婚。
那日,他们一家子闹腾的够呛,婆婆还说,女方太看重了权势,不是个好的媳妇儿人选,据媒婆说,对方是攀上了高枝,才会放弃了这个婚约的。
“等等,我记得小叔子退婚的女方好像攀高枝了,媒婆说,对方是京城有权有势家家的庶子,据说,女方嫁过去,她的哥哥就考过了!”妇人总觉得小叔子是因为想不开才自缢的,着明显是把小叔子的脸面踩在了地上。
什么?!
清宴听着越发像狗血剧的事儿,心里越发的没底儿了,这该怎么说?
“你确定是京城来的庶子?”胤禛再三确定,一会,他会让额鲁亲自排查,那个庶子到底是谁家的。
清宴回想着自家的旁支,应该没人在这边的。
“小乖,你家的那些人有在这边的吗?”费扬古是心狠的,绝对不会让旁支的人在江南这边,不过,此地距离南边有段距离,胤禛还真的拿不准。
“嗯,说是未来的元后的,还说,他家族长是正经的储君岳父!”妇人压低声音说道。
话音落下,清宴的脸色不好了,这瓜尔佳氏准备做什么?
康熙最近心气儿不顺,三令五申一定要让族长们管理好了自家的庶子,谁敢在外面折腾,连嫡脉都要吃瓜落。
“你确定?!”此事儿非同小可,要是说出去,一定要有真凭实据的。
妇人点点头,那句话记得牢牢的。他们本去了女方家里,想要讨回一个公道,谁承想,对方的父亲还炫耀,说是自己也算是与皇家有了牵扯了。
尽管,那女孩子被嫁过去当妾,心里一直觉得比在小叔子身边更幸福的。
清宴抿了一口茶,打量了一下院落和不远处的大堂,里面的家具很是简谱,却全部都是实木的。
“爷,瓜尔佳氏吗?”石文炳如今越发的小心谨慎了,阿哥们都抓不住其把柄的。
“应该是,石文炳哪里就不知道是准备做什么了!”胤禛不得不承认,太子妃仅是表面功夫,再加上康熙对太子妃是爱屋及乌,肯定会有这般的事情造成的。
妇人听了二人的小声嘀咕,她也明白,自己应该是真的碰到了贵人。
清宴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总算是找到了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几日来的忙活算是没有白挨着,清宴觉得浑身轻松了一半,只要把他杀的幕后之人挖出来即可。
“我明白了,瓜尔佳氏在路上没少给我惹麻烦,现在,咱们也能找麻烦!”清宴道不在意,那妇人听着他们与瓜尔佳氏很亲近,心里有些没底儿,生怕这些人把她给送到了监牢里面去。
胤禛准备回去后,赶紧写个折子,把瓜尔佳氏参与建立的消息转告给康熙,省得到时候,一脸懵。
“你们.....认识这户人家?”妇人纳闷的问道。
刚才,清宴还说自己是悦来客栈的采买掌柜,为何摇身一变,变成了官宦人家的夫人?
清宴能见到瓜尔佳氏,应该是身份极高的。
“嗯,你不要害怕,此次南巡时,太子妃代替太后在慈宁宫招待客人。事发的当日,你与她在伺候太后。”胤禛直接说道。
清宴拍拍小脑袋,对自己的记忆力感到异常的懊恼,怎么会是这样?
“认识啊!扬州的商贾世家,哪个没有与太子妃有了几面接触呢。”妇人暗自庆幸,自己就说,这几人的身份不对,什么都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