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时,清宴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那种狼一样的凶光让她格外不舒服。
回到房间,她便与胤禛提了此事儿。
他并未回答,仅是沉默了一会。
“图里琛在调查,你先不要多说。”他有所顾忌,与小乖出来,尽量让她不在外人的面前强出头,就算是有意见,也是在私下与他单独提的。
哼!
她扭头看向窗外,每次说到正事儿上,胤禛都会说不让图里琛知道,明明是一个奴才,为何要怕他。
“此人只对皇阿玛忠心,我们命令仅是表面答应。”胤禛小声与她耳语道。
之前,他也觉得图里琛有点像墙头草,只要是皇阿哥们的命令,他都会不折不扣的执行,对康熙的忠心可能不多。
他登基后,发现图里琛不管是跟了哪个阿哥出去,等回来交任务时,都会详细的把过程告知给皇帝。
那时,他才明白,图里琛忠心的只有皇帝,对各位未来的主子,仅是不得罪而已。
“啊?”清宴弄不明白了,赛托和鄂硕说,图里琛明明是按照胤禛的意思去做。
每次,他们越到危险的时候,图里琛更与胤禛商议,最后,他们的行动方案都是胤禛做出来的。
清晨的日光从敞开的窗户照射进房间,他坐在书房后面的椅子上,小乖坐在他的左边的太师椅上,整个身子往他的肩膀靠去。
“舅兄们要过来,你一定要暗示他们,在图里琛的面前一定要小心,他交任务时,会把所有人的举动都告知给皇阿玛!”胤禛趴在她耳边小声交代。
赛托和鄂硕手里捏着新军,康熙对他们的关注明显比别人更多,稍有不慎,他们就会被人给算计进陷阱里。
尽管,图里琛会一五一十的禀告,康熙更不会用没用的奴才的。
她的小脸皱巴在一起,阿诨们肯定早早的露底儿了,就算是警告他们了,也早没用了。
“四四,你觉得阿诨们能守住秘密?”清宴扁扁嘴巴,费扬古父子三人都是武将,性子都很耿直,得罪了不少的御史。
自从,她成为四福晋后,不少人的关注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这些人觉得她被他们保护的太好了,在外面,胤禛多少是要颜面的,他们让女眷们给她挖坑的,让她哑口无言,费扬古父子三人一着急,肯定会有一些破绽。
如若,她们能算计胤禛与她离心了,她们精心准备的秀女和瘦马就更加的有用了。
“应该不行!”他对他们没有信心。
罢了!
他们还是不知为好,直性子更让康熙放心。
“阿玛那边要提醒吗?”清宴不希望阿玛有事儿,外人的眼中,他们兄妹三人的身后有费扬古来支撑,只要费扬古有问题,他们最大的靠山就倒塌了。
他摇摇头,手握着她的。
费扬古就是个老狐狸,从没有在康熙面前表露过真面目,他看似莽撞和耿直,得罪了不少的御史,却让康熙更加的信任。
与费扬古同年为官的朝臣中间,他是最得康熙信任的,除了魏东亭外,费扬古在康熙的心里地位最高。
连曹寅都不能与之相比,在江南的官场,要不是必须有汉人血统的朝臣过去管着,康熙肯定会派遣费扬古过去了。
这几年,康熙对曹寅越发的失望了,对方对阿哥们看似一视同仁,其实,曹家在为家族选择下一任效忠的对象。
曹家并不看好太子的,康熙的一举一动,曹寅也是很清楚的。
二人在书桌后面腻胡,从窗户外面听到了争吵声音。
“小乖,应该有效果了!”他的凤眼里闪现一丝开心。
这女眷的选择浪费了胤禛不少的心血,其丈夫也是参与者,而且是蒙古出身,胤禛出手相助,在事成后,不光能保证女人的安全,更能让丈夫官升一级,二人都是孤儿出身,对于外面的流言蜚语也不是很在意。
“啊?”她吃惊的站起身,跟随胤禛走到了窗户前面。
从二楼的窗户望去,在街道的中间,一个长相极美的女人,在哭泣着,害怕的缩着身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众人,希望他们能伸出援手。
事与愿违,在她面前站着的两个壮汉,直接按住了她身边的奴婢,准备把女人直接架走。
不少的小商贩早对这一幕习以为常了,在这里,有不少的女人在逛街时失踪,那些人都没有再出现在夫家的面前。
“四四,这样不行!”清宴明白规矩对女人的束缚,如若,毁了一个家庭,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小乖,那夫妻二人都知道要面临的什么,她的丈夫是蒙古人!”胤禛特意挑选的人选,把一切最坏的结果都考虑到了。
期初,他想从自家门下的奴才挑选,发现满人的规矩越发的严格后,对女眷的要求也就越多了,不光是小乖这样的皇家媳妇儿,连普通人家的嫡妻,也不能被外人掠夺走。
蒙古这边的奴才则不同,他与大清未进关时的状况相差不多,会有寡妇改嫁成为首领嫡妻的,他们跟更看重的是陪伴。
“真的?”她狐疑道。
自从秋弥后,她的三观被不断的刷新,那些蒙古丈夫死后,女眷下嫁下一任继承人的规矩,让她觉得毁三观。
“嗯,我特意去调查的。”他明白她是个心软的,赶紧劝慰道。
她听到他的保证后,心里彻底的踏实下来。
外面的声音越发的大了,图里琛带来的皇家影卫里面,还派遣了一个凤卫的女子,昨夜便被抓到了隐藏的小庙宇中。
周围的人们对女人投去了怜悯的神色,他们却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止。
这个时候出现在街道的人基本都是百姓,有些是富裕的富商之家,不管是那一个等级,都没有办法与蒙古部落的贵人对抗的。
他们哪怕是抓走了在场人的妻子,最终也只能忍气吞声。
清宴发现这现象,有些不可思议。
往日,别人总说夺妻之恨,会让一个男人铭记在心,他们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