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琴又问了问四爷府里头的那些事情,四爷自然将乌雅氏如何自己撞死自己的孩子为由,来诬陷她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的同时,四爷已经将她发去章华台幽禁的事情也说了。只是对于福晋和年氏的事情,四爷倒是只字未提。
兰琴听在耳朵了,心里顿时也唏嘘不已,为乌雅氏的狠毒和荒诞而惋惜。她不由得想到了崔娘,自己曾经秘密给她下了指令的,不知道查得怎么样了。
“那给乌雅氏下开胃散的,到底是谁?”兰琴问道,“总不会她自己给自己下吧?”
四爷心里一顿,他在思忖着到底要不要跟兰琴说年氏,如果说了,她到底会不会理解自己不处置年氏的决断?
后宅拢共那几个人,能对乌雅氏出手的,无非不是福晋,是年氏!福晋犯了那么多的事情,最后对她也只是冷落,甚至都没有送去章华台幽静。
“是福晋?”兰琴问道。
“琴儿,能不能不要问是谁,反正爷认定了,不是你。你仍旧是爷最宠爱的侧福晋,仍旧是四王爷府后宅里的当家人。”四爷道。
兰琴看着四爷,心里一点点往下沉,“是年氏?”
四爷不想欺骗兰琴,但是又怕她无法接受不处置年氏的事情,只好摇摇头道:“不是,琴儿,爷跟你保证,一定会处置那些不安分的人。”
“爷,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回去吧。妾身怕出来久了,额娘会担心的。”兰琴不想跟四爷说下去了,她心里也知道一定又是不能处置的人。
“琴儿,爷如今正处在什么时候,什么位置,你心里应该明白。不然你刚刚也不会说出那番话的,对不对?”四爷一把拉住欲要转身离去的兰琴的胳膊,急急道。他的内心从未像现在这般想要得到这个女人的谅解和原谅,可是他又觉得很是惭愧,曾几何时,自己何曾要一个女人来谅解了?
兰琴盯着四爷,心里也是十分纠结的,明明受了委屈的人是自己,现在还要让自己去谅解,实在太憋屈了!
两人这样互相拉扯着,互相又希望对方能让步。
“爷,妾身要回去了。爷总不能勉强妾身吧?”兰琴道。
四爷逐渐放开了兰琴的胳膊,他曾经是多么高傲冷的冷面王呀,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子的谅解,在摆放着列祖列宗牌位的奉先殿里不肯撒手。
看着兰琴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四爷的心也一点点往下沉了。
一连几日,四爷都没有再来寻兰琴说那日的话。随着颁金节的临近,万国朝贺的事情也开始筹备起来,而秋闱大考在颁金节后,所以四爷和兰琴都开始忙碌起来。四爷忙着与参加督考的官员研究考生作弊的方式。兰琴除了每天要去康熙那里伺候外,还得时不时帮着德妃筹备一些万国朝贺的宴会的事情。
“娘娘,您歇会儿吧。奴婢等会儿再下去瞧瞧。”德嬷嬷见德妃有些疲态,便道。
“不行,这万国朝贺的宴会,那可是关乎到大清的脸面,万不可有一丝错漏。舞乐是宜妃负责,本宫负责的是宫宴的膳食美酒以及伺候的奴才等。必须将那日每一个环节都考虑道。”德妃道。
兰琴陪坐在一旁,看了看德妃手里的菜单以及器具名。显然为了在外国使团面前显摆,康熙这才可是动了真格了,所使用的乘放菜肴的器具俱都是珍古董。也难怪德妃这样紧张,那些东西可都是古董珍,甚至有的还是孤。大清皇室也是一个极爱收藏前朝古物的皇室,但看那些器具名单,兰琴昏了,都是一大长串名字,压根都记不住,大抵都是一些珍,金银瓷器都有。再看看菜单,可谓是集天陆空三者的珍稀飞禽走兽,光看看那些菜名,绝对猜不出是用什么做的。
兰琴心里默默地想:这得是个价值多少金的宫宴呀,所吃的,所用的器皿都是异常耗费金银,有这么必要么,要这样炫耀大清的富饶和强势?餐桌的强盛?还是打肿脸充胖子呢?其实打了好几年的仗,国库并不丰厚呀。在外国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富有?真地明智吗?
“丫头?”德妃瞧着兰琴在那边坐着发呆,叫了一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德妃对兰琴的态度也渐渐又转变了,大抵是乌雅氏太令她失望了吧。
“额娘。”兰琴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怎么在那里发呆?过来帮额娘对一对这些位置,人数以及用具的数量吧。”德妃道。
“是。”兰琴立刻往德妃那边移动了,忍不住说道,“额娘,招待这些外国人,用得着用这么珍贵的物古董器皿吗?”
“皇为了展现我大清的强盛,这个面子自然要做足了。”德妃道。
“可是,这些东西可都是珍孤,如果不小心摔了,可是得不偿失。儿媳以为,对待外宾,只要礼仪周全可以,不必要用这般珍贵的古玩器皿。相反,我们还不能给他们展示自己有多富有,而是要展示我们的军事实力的强盛。这样外国人看了,才心有畏惧,不敢轻易冒犯我大清。”兰琴道。
德妃似乎从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言论,顿时对兰琴的这一番说辞倒也觉得新鲜。其实她也很担心那些东西万一被人打碎,或者被人偷偷私藏了去,该如何是好。
“额娘,不如这样与皇阿玛说说。”兰琴看出了德妃的迟疑,说道。
“你皇阿玛恐怕不会同意的,他最讨厌那些红毛绿眼睛的洋人。”德妃道。
“不如,兰琴去与皇阿玛说说吧。”兰琴道。
“也好,你可要当心点。皇的脾气越来越难以琢磨,如果他不喜,你千万不可强说。”德妃道。
“是,额娘放心。兰琴心里有数的。”兰琴道。
待下去去接弘历的时候,兰琴特意用德妃的膳房做了一道准备已久的野菜耙耙,一并往乾清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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