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氏觉得颇为尴尬,本打算告退,突然看见玉痕手里的风筝,便灵机一动,拿了那风筝走到乌西哈跟前,对她说道:“三格格,你看,风筝漂不漂亮呀?”
只见那春燕的风筝裱画得非常漂亮,颜色和细节都非常丰富,并非普通的黑白色。乌西哈从没这么近距离见过一只风筝,果真停了哭声,咿咿呀呀地叫起来。
叶赫氏见她喜欢,便将手里的风筝塞到了乌西哈手里。她虽然不到一岁,可是手部的抓握力已经非常好了,立刻就抓住了风筝的一边,最后还要往嘴里放。好在奶娘看得紧,拉扯着风筝的另一端,不让乌西哈往嘴里捣。
“哈哈,她是将你的风筝当作美味了。”兰琴笑道。
“三格格喜爱,妾身就为她做几个漂亮的风筝送过来吧,权当给三格格一点点小礼物。”叶赫氏道。
“那我就替她多谢叶赫格格了。”兰琴并没有觉察什么不妥,便答应了。
叶赫氏主仆走远后,念雪见兰琴好像一点防备都没有,抱着乌西哈看一处虞美人,便走到她身边小声说道:“格格,您还是不要那个叶赫格格的东西了。万一,叶赫氏又是另外一个尹氏呢。奴婢觉得您现在还是小心为好。”
兰琴侧目看了念雪一眼,说道:“等四爷一回,我就带着她去别院了,她还能将手伸得那么长?念雪,不必太紧张。”
念雪只好不再多说,陪着兰琴,带着乌西哈又去别的地方看花,最后还去了游船上逗了一圈儿,查不到到了午时,才回南小院。
一回到南小院,就看见记月事和留宿的那几个人在南小院,崔娘正与她们说话。
兰琴看到她们,脸上便没了笑容,正不想理会她们,却被她们拦了下来。
“奴婢见过侧福晋。”那个主事嬷嬷笑道。后面跟着的几个婆子也跟着行礼。
“哟,原来是沈嬷嬷,不知何事?”兰琴故意装作不知道,早上念雪跟她说这茬事情的时候,她就心里不舒服。以前住在南小院,她每月的月事和四爷留宿的时间都是由着念雪记下来,汇报给这个沈嬷嬷的。可是后来去了别院,念雪一时也忘记了,或许是觉得不必跟这个沈嬷嬷汇报了,所以就没记了。
“老奴首先恭喜侧福晋。侧福晋如今又有喜了。福晋说了,等会就让吴大夫过来给侧福晋请个平安脉。”沉嬷嬷笑道。
“福晋费心了。只是我自己带了大夫,就不必让吴大夫费神了。“兰琴带了梁瞎子回来的,如今他就和陈寿住在一块儿。
“这,侧福晋,您在别院的月事和留宿日子,可不能马虎。一定要报给老奴记录在册的,否则这您怀的身孕到底是从何事,可就说不清楚的,到时候如果有人说起来,那就说不清楚的。”沈嬷嬷显得很为难。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还能给爷戴什么不光彩的帽子吗?”兰琴突然意识到了沈嬷嬷那些话背后的意思,顿时勃然大怒。她是性子很直的一个女子,从不会暗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是这样被人质疑,心里自然是受不了的。
“侧福晋息怒,老奴这只是公事公办。您不必生这么大的气性,免得气坏了身子。福晋说,这是老规矩,还请侧福晋好好想想吧。”沈嬷嬷苦着脸道。
“想不起来了。我费神记住这些事情做啥?”兰琴大声吼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冲着下人大吼。崔娘连忙过来扶住兰琴,宽慰道:“主子息怒。为这等事情气坏了肚子里的宝宝,那可得不偿失。沈嬷嬷,你先回去吧,我自然会替主子想起来,再去告诉你。”
沈嬷嬷见兰琴发了脾气,连忙就告退了。
“她这是在恶心人么,故意拿这样的事情来恶心我吧。”兰琴仍旧觉得气,气唿唿地说道。
“主子这回的身孕来得无声无息,也很突然。她自然想给主子找点茬了。不过,主子这几个月的月事奴婢是记得的。只不过,主子爷到底在主子房里留宿过几次,奴婢就有点记不住了。主子,您现在有了身孕,只该对她报备一下的。不必太生气。”崔娘劝道。
“唉,我哪里知道自己是哪一次中标的嘛?”兰琴气唿唿地快步走进屋子。
几个丫鬟连忙跟了上去,崔娘走到兰琴身侧,放手在她背上轻轻捏着,柔声道:“主子不必心急。咱们慢慢回忆就是。奴婢隐约记得,您上次月事的日子,再让梁大夫推算您现在是多少天了,就可以推测出您是哪一天承的宠了。”
兰琴一听这么复杂,感觉自己的头都快要爆炸了。她只觉得很不爽,跟四爷伦敦,什么时候做的,都要记得清清楚楚。也就是说福晋都知道她与四爷什么时候伦敦过,唉,想想就觉得恶寒呀!
“好吧,你们慢慢回忆。我饿了,上膳吧。”兰琴懒得想这些非常无聊的事情了,她要吃东西了。
那厢,沈嬷嬷去福晋那里回话,听她把兰琴的话都学了一遍后,脸上的神色渐渐冷了。
“她还说什么?”福晋又问道。
“侧福晋就说了这么多,但是奴婢看着她的样子,很生气。”沈嬷嬷据实说道。
“呵呵,她在别院果真过得自由自在,天大地大,都管不着她了。可是事关皇家血脉,本福晋不能不弄清楚。让她继续回想,必须将月事和承恩的时间想出来。”福晋道。
“是,奴婢每日去要。”沈嬷嬷道。
福晋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主子,不如咱就在这上面做点文章,侧福晋终日留恋别庄,是不是在那里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呢?”灵秀突然道。
“你的意思是?”福晋知道这个灵秀一向鬼主意很多。
“主子,咱们府里来了年格格和叶赫格格,就这样,侧福晋都不急着回来,好像根本不怕主子爷会宠幸她们。这令奴婢很不解。”灵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