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十五爷的做法,是叫杜家极其喜欢的。
这种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做法虽然杜家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做戏,奈何这种戏做了是有益无害的。
就算是杜家人不在意,雅韵本人不在意,可是她的身份在世人眼里,到底是不好了。
十五爷做的这些事,最起码叫外头人省了一道说嘴,那就是肯定不是杜家人仗着权势,将已经不是处子的妹妹硬塞给了十五爷。
所以,就冲着这一点,杜家,杜雅轩对十五爷就很满意。
当然,十五爷的种种做法,自然是将过去的十三爷比进了黄花地……
少不得有人要说十五爷贪恋权势,可是在怎么说,人家的身份地位高,说这些话的人,也只是偷偷说一说就罢了。
雅韵回来也有半个月了。
杨氏的孝期已经过去,如今,雅韵正式可以成婚了。
婚期就在来年正月里,算不得太着急,但是也不慢。
这倒不是皇上刻意这么安排的,而是,来年大婚的不少,十五爷十六爷是长辈,故而要先大婚,然后才是皇上的阿哥们以及宗室里其他侄子们。
园子里喜气洋洋,雅璃等人也都决定了,今年不回宫,来年也不回去,到了明年冬天再回去就是了。
年后,等太皇太后的孝期到了,回去办就是了。
园子里忙碌的很,宫里也不清闲。
几位皇子有的是大婚之后就出宫住了,有的暂时还要住在阿哥所里。所以不管是修葺还是填补东西,都是大事,不敢怠慢的。
就在大家一团喜气的忙碌着的时候,有一个几乎想钻地洞!
那就是十三爷!
他是万没想到啊,杜氏……竟然要进十五弟的府邸了?
难怪……难怪十五弟先前与他那般打架,源头在这里!
他心里,又是怒极,又是丢人,又是尴尬,恨不得消失了,再也不出现才好!
不管是他不要杜氏,还是杜氏不要他都一样,叫自己的亲弟弟娶了自己的前妻,这种事,就是在现代也是要叫人说嘴的。
何况是清朝?
十三爷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打了多少个巴掌一样。
十三爷不高兴,整个府邸都是阴沉沉的。
嫡福晋兆佳氏坐得住,她其实心里都清楚,这会子无比清晰的想起皇后娘娘说的话,要是这十三爷的府上的女眷里,有一句话不利于二姑娘的传出去,只拿她是问。
可不是么,皇后娘娘爱护妹妹,自然是早有远见的……
兆佳氏叹口气,将手里的绣活放下:“我想睡一睡。”
丫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主子,听说主子爷今儿没吃午膳,您不去看看?”
主子们一直这么僵着算怎么回事?
除了新婚那段日子主子爷偶尔来,再没正经来过了,有事都是叫奴才来传话的!这叫什么事?
要说后院里有得宠的也就罢了,偏只有一个格格也一般……侍妾有两个,可是也不得宠,见了主子,就跟鹌鹑似得……
这么一直僵着,主子什么时候能有孩子呢?
“不必了,十三爷不是孩子,自会照顾自己的。叫膳房好好伺候着吧。”兆佳氏起身道。
她出身一般,也不是***,就不把奴才当人看的人。
所以,素来与奴才们相处的不错。
要说,十四福晋完颜氏是用铁碗儿治理后院的话,十三福晋兆佳氏就是怀柔。
倒是也保证这后院的一亩三分地不至于出错。
丫头见她这样,也只能叹气了。
主子爷和前面那位福晋的事,她们也都知道,要说,那是多好的福晋主子啊!
主子爷愣是为了一个富察氏就……
哎,如今这位主子也是个有主意的,看来,是十三爷命不好。
一个福晋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另一个,是宁愿一辈子不要宠爱,也不肯往上贴……
可是,十四爷都有女儿了,这十三爷府上还没孩子呢……
叫什么事啊!
可是,主子不去,谁也没法子啊。
兆佳氏躺在榻上,叫人出去之后,也睡不着。
她肯定不去,明知十三爷见了她就想起诸多的不愉快,何苦去凑这个热闹惹人嫌?
何苦,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十三爷现在的心情了,得有多心宽才去找刺激啊?
兆佳氏的目的,就是好好的做好十三福晋。仅此而已。
不生孩子的福晋也不是没有,五福晋不就没有么,不也好好的。
十三爷没吃午膳,下午也没出去,晚上的时候就摆了一桌,自己喝酒。
没办法,他也觉得自己太失败了。
就是这样,后院里也没有一个女人肯来看看他。
而他想了想,也明白了兆佳氏,是被他嫌弃的女人。
而另一个与富察氏一起进府的格格,从不得宠,当年也被富察氏欺压的不轻,这会子就算是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是不敢凑上来的。
侍妾就更别说了,就算是有那个心,也是无能为力的。
这样一想,更是无力的紧,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奴才们拦不住,只能求兆佳氏了。
不然,就这样喝酒,一会不得叫太医啊!那可就更难看了。
兆佳氏不愿意去,可是她到底还是嫡福晋,不去也说不过去。
只能赶着鸭子上架了。
前院里,十三爷不停的喝酒。
兆佳氏来的时候,之间已经有三个空坛子了。
虽然这是小坛子,可是也不少了,喝的还是玉泉酒,虽然不算特别烈,可是一个素来不喝这么多的人,这些下肚子,也够受了。
何况,他还再喝。
“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兆佳氏离得不远不近的福身。
十三爷喝了手里的酒,才抬眼看她。
定定的看了很久才看清楚是谁,冷笑不已:“谁叫你来的?滚!”
兆佳氏眉头都没动一下,福身道:“臣妾告退。”
许是她的态度太冷清,叫十三爷即将暴怒的那一丝理智一下就断了。
忽然猛地起身走过去捏着兆佳氏的下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爷甩脸子!嗯?”
兆佳氏疼的皱眉,但还是柔顺的道:“臣妾不敢。”
“贱人!都是贱人!”十三爷松手,踉跄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