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长的很扁的女人啊?长的不错,就是有些微壮啊,你打不过她啊”我想起来马国庆班的卫生委员,那是个长的还算漂亮,但是有些微微粗壮模样的女生,不由得有些嘲笑他。
“哪有呀,其实她只是骨架高大,她并不胖”第一次见马国庆讲一个女生这么认真,这么深沉。
我哈了一口气,只见寒气从我的嘴里,鼻孔里喷出,又瞬间消失在空气里。爱情是不是也如此,开始的时候总是那么明显,时间久了,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其实并不单爱情这样,很多东西不都是如此吗?能耐得住时间磨削的东西并不多,爱情不能、青春不能。
马国庆,这个曾经一味偷窥女厕所的闷骚男人,也突然被青春最美丽的风吹进了心里,他也突然有了爱情,哪怕是暗恋,但是我确定爱上一个人的他,心里也会有“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不爱的女人操一次逼”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宣言。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爱着爱着就散了,活着活着就死了。
王波又点燃了一支烟,然后抽了一口,冲我吐一口烟说:“我就不给你烟了,你这么多年还是没学会抽烟,给你也是浪费,刚刚都烧到手指了,我心里很难过啊”。
“你难过是因为你辜负了文悠涵,又不是心疼老子,当初要不是你浪,文悠涵或许就不会出事”我大声冲王波吼,我总是佯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其实眼睛强锁眼泪的滋味并不好受。
路边的行人不时对我们投来奇怪的目光,有些中学生还对我们指指点点,我确定,那些孩子一定在骂我们是傻逼,因为当时的我们也如此过。
骂别人傻逼者,必被人骂傻逼之。这绝不是什么真理,只不过是社会的一种新陈代谢,一种自然现象而已。
王波抖了抖手中的烟,只见烟灰簌簌飘落,散在风里,“其实我们都没有错,我们需要成长,错误也是成长中的一部分”。
我承认这几年王波真的长大,他再也不是那个每天想要去谈很多恋爱、每天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把我当做男主角把别班的班花当做女主角写爱情短片小说最后发展到*到不堪入目的那个少年了,他成熟了,我知道,文悠涵的事情对他的影响很大,我们分开那年虽然我们都没有哭,但是我们中间聚会的那些时光,我们并没有少哭,借着酒力,我们都可以不怕对方嘲笑放肆的流泪,用眼泪来祭奠我们逝去的青春,当然还有我们共同爱着的文悠涵。
“其实黄飞才是爷们,我们谁都不如他,他最有资格得到文悠涵的爱”我看着长长的伯乐大街喃喃说。
“是啊”王波把烟扔在地上,然后用脚把烟碾灭,然后他又接着说:“我们去看看文悠涵和黄飞吧?”
“走吧,不过好像我们都没有买纸”我看着王波空荡荡的双手说。
“走着去吧,这一路上卖纸的多的是”王波率先迈出脚步。
黄飞的家就在我们县城里南部区的一个村庄,黄飞和文悠涵就葬在黄飞村庄的那片麦田里。
最终得到文悠涵的是黄飞,我们当时都没这般想过,只是觉得恨,替他们感到不值,然后为文悠涵伤心难过。
清明时节雨纷纷。
清明时节的阴气很重,天上也好似下起了毛毛细雨,远处的雾气显得特别重,我期待文悠涵会从远处的雾气中走进我们的视线。
我们在一家商店里买了很多的冥币,然后快步走进了那片麦田。
明天才是清明,可是今天就已经很湿了,整个天地间,仿佛充满了悲伤与消亡的气味,在这个吊亡的日子,眼前的一切显得迷离,思绪又开始杂乱起来。文悠涵和黄飞的坟头,有被填过新土的痕迹,“有人来看过他们”我和王波异口同声的说。
“谁来看他们了?可是并没有给他们烧纸”王波满脸疑惑问。
“黄飞的父母在黄飞死的半年后已经移居哈尔滨了,文悠涵的父母吗?可是不太可能”我也想不到到底是谁。
“你猜是谁?”王波蹲下把纸点着放在文悠涵坟前问。
“我也猜不到,我感觉应该是咱们班里的同学吧”我蹲下把纸一点一点加在那团火苗上。
“能有这么多人念着她,文悠涵应该很高兴,她这短暂的一辈子也值了”王波用双手在地上捧了一把土洒在文悠涵的坟子上,然后又去黄飞坟前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