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的时候,袁竞平居然也在那个地方坐着,身边放着珍珠渣包,累得喘个不停。
她看我回去,问我你找到出路了吗?
我说:“前面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水流太急,根本上不去,无路可出,你这珍珠养颜的计划都要泡汤了……”
她有些丧气,居然爬起来,提起那包往河里一扔,破口骂道:“去他妈的啊,老娘就得死在这里吗?夏冬,你快给老娘想办法,我要出去,我不想像巴国人一样都死在这里!我不想死啊,我还年轻啊!”
呵呵,眼泪都出来了,看起来楚楚犹怜的样子。
我倒是高兴了,那珍珠渣包落进河水里,很快就沉了底。看来,这贱人也是恼怒之下,什么也不顾了,只是顾命了。
我想了想,说别说你不想死了,我也不想死,我也还年轻呢,可你把珍珠渣给扔了干什么呢,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这么激动?
她扭头看着我,说你什么意思,你还能有什么话?
我一指那道窄窄的裂缝,说或许可以挖开它,然后我们就能出去了。
她一看那岩石,便是无奈的嘲笑道:“夏冬,你就算了吧!这岩石那么厚,你要挖到什么时候啊?恐怕没挖多久,我们早都饿死在这里了。再说了,你用什么工具挖呀?用手吗?”
我说那里面有光线出来,说明有石英砂在里面,不管有多远,不努力就等于放弃希望,放弃生命,我还有这把刀,完全可以试一试。
她说:“古时的巴国人难道就没有想到过挖开这缝隙吗?为什么他们没有挖呢?”
我说古人虽然智商也是有的,但看看这里的地理结构,恐怕巴国人的时代里,这里还没有这道缝,这条缝也许是后来某次地震形成的。
她说你还什么都知道吗,那你挖呀,看你能挖到什么时候。
我不想鸟她了,又想活命,又不想去想办法,自以为地位高,就只知道让别人去干。
我马上拔出龙牙来,上前去挖掘那石灰岩石。嘿,这感觉不错啊,龙牙锋利,岩石并不是非常结实,我挖得哧哧嚓嚓,不多时更切出一个大缝隙来,连我自己都能容身进去了。
这下子爽了,我心里充满希望,拼命的切挖了起来。袁竞平那时也休息好了,一看那情况,兴奋得裤子都要跳掉了似的,大叫道:“我的天呐,居然你真的能挖开啊,我们有救了啊,有救了啊!哦,我的珍珠渣还在河底,肯定沉在河底了,水流不急的。夏冬,你先帮我把它捞上来,你的钻石矿我出价到四十亿。”
老子也真是醉透了啊,这时候了,她还不忘记那破珍珠碎渣呢!
我不鸟她,头也不回,继续用龙牙挖,说你要去捞就自己去,我是不可能帮你捞的了,要省着体力打洞道出去,别为了帮你捞那东西,没体力打洞,最后都死这儿了。
我拼命的挖啊挖,挖到膀子都酸痛了,也算是掘进了二十米的样子了。那些石灰岩并不是很结实,连搬运石渣都不用搬,刀一划就扑扑的落,顺着地面往后面散。我选择的掘进路线就是略为向上,坡度上行,这样能省了搬运石渣的体力。
看看前面的情况,还不错,石缝虽然不大,但能看到阳光透来,似乎日头快落西山了。
那时候呢,袁竞平还在外面,呆着溶洞空间里,一直吼着冷。那缝子里有风透进来,确实是有点冷,我也感觉到了。但没有办法,我挖得凶,还出汗呢,就对她说:“我累透了,先休息一会儿,你接着挖吧,挖着挖着还暖和。”
她说要挖你挖,我要等到你体力耗尽的时候再说,先省省体力。
我不管,将龙牙丢在地上,回头说:“你要挖就挖,不挖就都别出去了。一会儿太阳下山了,这里没光线了,保不准会有鬼出来的。这里死过那么多人,万一有鬼呢,吓不死你。”
她说得了吧,老娘可是无神论者,这世上哪里有鬼啊,光线暗一点,人骨头多一点,算什么呢,我才不怕!
嘿,这娘们儿,嘴还真叼,胆子倒也算是大。
我说没功夫跟你扯淡了,我要休息了。说完,我走出去,在地上一坐,揉着我的两臂,放松一下。
她也没办法的样子,只得走过去,拿起龙牙,继续朝前面掘进。干了没一会儿,她就吼着膀子酸胀了,干不动了,夏冬,你是男人你来。
我暗骂着我是男人我来铳你吗,贱人,这会儿功夫就不行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说坚持吧,要不然只能困死在这里。
她说你一个大男人,你再来挖一会儿不行吗,我一个女人家,能挖多少啊,绅士一点不行啊?
我说我休息一会儿就来,你先拼一拼,你不拼,我不拼,就只能困死。
最终,我们还是形成了统一战线,一人一会儿,轮流休息,轮流挖掘,一直保持着向上的坡度,果然还是比较有效果的。
当外面的阳光都消失的时候,洞道里黑暗了,我们打起了手电筒,继续干,累得汗水淋淋。她那嫩嫩的两手都打起了泡,吼着疼,跟个小姑娘似的,但还是不得不继续挖掘下去。还好,我们都有租来的攀爬手套,那样还算是有保护作用吧!
更让老子哭笑不得的是,打手电挖掘了一阵子,她居然惊狂的叫道:“哎呀,不好,大姨妈来了!不行了不行了,肚子很痛。夏冬,你来挖,你来挖,我要休息一下。这回好惨啊,又冷又受潮湿,再受累的话,会落下病的。”
妈的,老子也真是遇得到啊!她还问我带了纸巾没有,我的防水背包里确实有,还得拿出来给她用。
结果,只能让她撤下来,到一边休息去,我打着手电筒,继续向前挖掘。
我实在累得不行了的时候,两只手电筒也彻底没有电了,于是只能在黑暗中休息。躺下来,一觉就睡到前面的缝隙里有光亮透出来。我看了看,又是第二天半上午了。
回头看看,袁竞平在洞道里侧躺着睡觉,还他妈睡得挺香的。只不过她背对着我,侧身睡,白色的休闲裤子那里,已是血迹一大片。看来,流量也太大了点,我给的纸巾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
我肚子里饿得不行,还很渴,只能趁着阳光斜来,去喝了一点点地下河水,感觉还是很甘冽的,没有受到什么污染。然后回来,拿起龙牙,继续我的挖掘事宜。
那时候两根手膀子都酸得不行了,强悍如我,拼命挖掘也是很累的。但没有办法了,有阳光的地方,就有希望的所在,只能拼了老命不断的挖啊挖啊!
然而,如此又挖了一天,袁竞平都饿得不行了,跟我嚷呢,说能不能找点什么吃的啊,她特殊的生理期来了,不吃东西,又冷又受凉,这下子要惨死了啊!
我暗说给你锤子你吃不吃啊,就这破地方,还他妈上哪里吃去啊?
我连跟她说话的力气和心思也没有了,只有没命的在那里挖呀挖。到第二个黑夜来临的时候,我真的是要绝望了一般,饿也就不说了,累也不说了,老子还能顶得住,但那地质构造也太坑爹了,好像裂缝一直都是那么宽,就不见前方再宽一点点。
看着弯弯曲曲的前方裂缝,我也不知道要挖到猴年马月才行了。也许吧,当我累死的时候,还不能挖通。我尝试着双手合成喇叭,向外面呼喊,但声音传得很远,却没有回应之声。
袁竞平也饿得不行,跟在我的身后,我打了一段,就会打个小平台,让整条洞道像“之”字形,也方便石渣向后落去。
第三个白天来临时,我们终于迎来了一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