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刚点上,我们点的菜也送来了,邱梅贞马上去开门。
当饭菜摆在桌子上的时候,她倒了两杯五粮液,举杯道:“夏冬,谢谢你了。”
我端起杯子说:“谢就不用了,我只是摸着良心办了事情。”
说完,我自己一饮而尽,然后挑起菜吃。
她苦涩一笑,没有问什么,又给我倒起了酒,然后也吃起了菜。我没再说什么话,只是吃菜、喝酒和抽烟。
她呢,乖了,一直也没问,神情却总是显得有些激动,这倒是能理解的。
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说:“对于山娃,你打算怎么办?”
她深深的吸了口烟,慢慢的吐着烟雾。白色的烟雾在那迷人的红唇里逸出,竟然一丝迷人美态。她说:“我会去广安看看他,给他留些钱。”
就这么一句话,说完她就端着杯子,自己一饮而尽。
我说:“就这么简单吗?”
她说:“那还能怎么办?你得给我保密!不能让杨光明那混蛋知道我和他的儿子还活在这个世上。我恨这个杂种,只是还不能宰了他。”
我淡道:“邱梅贞,就你的背景来说,要动一动杨光明,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苦涩一笑,说没那么容易,杨家老皇帝攀了一门新背景,让人不得不顾及一下场面上的事。
我有些震惊,但还是点了点头,说:“这么说来,你也没什么了不起。你们这些人,也就一天到晚拉背景、找靠山、搞山头主义。除了搞这些,你们就不知道做什么了。你们也只能仗着背景,欺压以下别人,但真正的大佬面前,你们活得一点尊严也没有。”
她又笑了,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夏冬,你也许说得对吧!可女人,除了靠男人,还能靠啥?有句话说,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我淡笑,抿了一口酒,说:“那你嫁了吗?你还不就是个小三?没有感情呵护,只有伺候大老爷的份儿。想过点私人生活,还不得求我夏大驴子?”
她又想说什么时,我接着说:“行了,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我给你留个面子,也不想教训你什么了,但我告诉你,山娃不在广安,已经失踪了。”
她愕然了,怔怔的看着我,说我儿子去哪里了,在哪儿啊?
刚一说完,她又有些傲怒之气,将烟头狠狠的拧灭,冷声说:“夏冬,说来说去,你就给老娘绕了个大圈子是吗?山娃失踪,你要负全部责任!”
我摇摇头,说我负不起这个责任,所以来找你。
她眉头微微一皱,说:“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他的下落,但你没能力找到他,是不是?”
我点点头,说:“常远芳把他送给别人了。”
她一惊:“哪个常远芳?”
我说:“还有哪个常远芳呢?不就是常远亭他姐吗?她把山娃送给别人了,但不告诉我是谁!这线索我就提供到这里,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办吧,我还是相信你的。”
她听得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一拍桌子,骂道:“这个贱人竟敢这么干吗?我儿子她竟然拿去送人,老娘不能轻饶了她!夏冬,这一切到底又是怎么回事?你说,快告诉我啊!”
当即,我才抽着烟,将我的上海之行讲了一遍。邱梅贞听得依旧怒气丛生,但也是心疼儿子,说:“行了,夏冬,这事儿我知道了。山娃我一定要找回来,你的那些黄金珠宝,我一定也得给你拿回来,作为你救了我儿子的报酬。我要让这贱人亲自送到你手上。”
嘿,这下子我就感觉爽多了,但说:“山娃以后呢?”
她想了想,说:“还是跟着你吧!不过,我希望你能像从前一样对他,不允许拿他当枪使。有时间了,我想他了,带他来看看我,就可以了。”
说着,她起身往外走。我看她的样子,是马上就要行动了,心里依旧暗爽,没管她。
谁知她很快回来了,拿着她随身的包,从里面掏出五万块的现金来,往桌上一放,说:“我身上的现金不多。你现在很缺钱,先拿着回华冬集团去吧!以后在集团的事务上,这西南一片,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然后,她再次转身离去。我那时才道:“马上就要走?跟常远芳电话沟通一下不行吗?”
她冷道:“这事情不小了,我这回不狠狠教训一下这贱人才怪。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我马上叫住她,问她:“许晴晴现在什么情况?”
她居然白了我一眼,冷道:“你这个混蛋死驴子,你烧得不行是不是啊?还在想许晴晴吗?那个小妖精把你害得那么惨,你还在念念不忘?”
我说:“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她冷道:“人家许晴晴已经移民美国了,在那边上大学。”
“移民美国?在哪所大学?”我有些惊讶。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是跟许凌锋去美国了。许凌锋如果不出意外,早已是美国公民了。这个老狐狸,真不是一般的角色。”
我点点头,说:“这么说来,许凌锋比你还先进多了。恐怕他在美国的话,早有亿万家产了吧?”
她说:“反正这个混世魔王的钱不少。我可不会像他那样,叛离国家,老娘死都是中国人。”
我不禁对她竖了个大拇指,说:“这么长久以来,我觉得你算是唯一有他妈骨气的一回,致敬!”
她冷哼一声,什么也不说,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看她的背影,怎么都有一种煞气了。看起来,这贱人是真的怒了。她不为的是我,是为儿子。当然,她对于山娃的处理,我觉得是明智的。而我绝不可能将山娃当枪使的,若不是特殊原因,我怎么可能动用自己的力量。
当然,在上海的行动,我和手底人是失败的。幸好我命不该绝,从而迎来了转机。但邱梅贞这回火了,绝对可以将常远芳请的什么人给查个清楚的。
我微微一笑,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感觉真爽。只是遗憾,我不能亲自看到邱梅贞和常远芳两大女魔头对抗的场景了。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邱梅贞能帮我扳回一局,打一下常远芳的脸,有这样的结果就好了。
而我并不想先离去,袁竞平那个贱人不是在这总统套房区楼顶有一花园吗,花园里不是还有那什么房子吗?万一这贱人在的话,老子得和她好好谈一谈。她那个情人也真他妈厉害,我也想会一会。
当天晚上,我到了楼顶,有些愕然,花园的围墙增高到四米的样子了。虽然没有监控探头,但想翻进去还是挺难的。最主要是墙头还有绕成一圈又一圈的带刺钢铁网。
很显然,袁竞平的情人给她提示了什么,她加强了安全措施。这个贱人,也真是挺贼。然而,那围墙再高,又能拦得住我么?
我朝着楼顶边沿近两米的护栏冲去,跳到顶边上,再反身一弹,身体就腾空而起,翻越了围墙顶上,直落花园。
那时身姿灵活无比,落在脚下柔软的路边草坪上,稳稳当当的。进来了,出去就好办多了。
只见那里绿树红花,枝繁叶茂,香气幽幽,竟还有鸟儿栖息。整个山之城的夜色都在脚下似的,非常之美。春夜清朗的月光下,花园的深处,赫然有一座尖顶的欧式小别墅,两层带一阁楼,二楼上还亮着灯,那不是袁竞平的别墅又是什么呢?别墅周围的树木太茂密,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几乎都快看不到别墅了。
我暗自冷笑,朝别墅走了过去。袁竞平,你最好是别在别墅里,否则老子今晚让你好看,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