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变了散了算了

虽然离圣诞还有三四天,走在街上却处处洋溢着浓重的“洋味儿”。一些年轻人带着夸张的圣诞老人的红帽子,而那些路过的老人就指指点点,嘴里还小声批评着且附和了满脸的不高兴。

抛弃?保留?抵制?接受?

两种声音不绝于耳。

还在宿舍里接受爱省教育的春琪边看《乔家大院》边给出了这样的结论:“在中国的土地上,我是不太赞成过这样的洋节日。没有文化背景,没有信仰背景,更没有语言背景,有的只是戴圣诞帽,发圣诞礼物,买圣诞树。我都不知道他们过得到底是什么?还是只是想单纯地轻松一下,给自己忙碌工作的身体放个假?”

当然,春琪只是不太赞成。那么,这句话就有了另外的一个含义,也不反对。毕竟春琪知道这种事儿有利有弊,况且她并不是一个很古板的人。

阿玢听了,也只是笑笑,礼貌地回应着。

最近宿舍里异常冷清,小艾和清宓整日在街上《游园》,只是,他们不知道自己今后的生活中还会上演《惊梦》。缈子也去机场接她的男朋友章思缈,只剩下春琪和阿玢过着他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当缈子满心欢喜要和思缈一起过圣诞时,却发现他们两人间的感情,并不像窖藏老酒那样历久弥香。反而,时间会冲淡一切,正如那些古韵京腔,过去了就过去了。

外国留学的生活让思缈学会了独立,遇事要一个人扛,身边没有父母,更没有朋友。人生是条航船,方向留给舵,船长的位置只能是思缈自己,指挥正确就到达成功的彼岸,指挥错误就一去不返!渐渐地,思思缈学会了一个人思考问题,一个人享受喜悦,一个人品味孤独,无论什么时候,缈子都不在身边。

而缈子却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他们在英国读中学时,一起度过的时光。刚到英国时,他们语言不通,两人更是不敢和外人打交道。他们害怕这样会渐渐丧失语言功能,两个人规定每天互相说话一个小时,内容不限。他们从天上谈到地下,从地下谈到海里,生物、植物、动

物、物品,所有能成为话题的事物,他们无所不谈。直至缈子回国前,他们的这个习惯都不曾中断。

金父给他们的这个习惯做个了高度概括:谈天说地。

而他们则给这个习惯起名为:天天故事会。当然,这有剽窃电视台创意的嫌疑。

后来,缈子的功课逐渐跟不上了,整日呆在家里不去上学。每天上午和下午,缈子就盯着校门的方向看,直到放学,才会露出难得的微笑。思缈总说缈子和那些生完孩子的家庭主妇一样,整日闲的无事,盼望孩子放学归来就是她们的全部。

而思缈当不是缈子的孩子,缈子也并非是思缈的母亲。但是,在英国几年的生活中,思缈的确是缈子的全部。所以,缈子十分感谢思缈对自己的救赎。

长时间的生活,缈子当然发现了思缈细微的感情变化,但是,她也更愿意接受他的感情变化,接受思缈一个人思考,一个人喜悦,一个人孤独。同时,她也选择了珍惜,不论采取的方式方法是否正确,不过是想珍惜这个人。倒不是是说一定要和思缈相伴一生,只是觉得现在思缈离开了,缈子自己会后悔。

摸着思缈长长的睫毛,睡觉时紧皱的眉头好像还在抵御侵略,陌生人的明枪,朋友的暗箭。真的是在异乡生活久了,心中便处处充满不安。可原本的故乡不也是异乡吗?更像是书中说到的那样:故乡就是祖先漂泊过程中落脚的最后一站,从此在这里生根,发芽,繁衍后代。

“倘若上帝赐予我们永生,那么,所有的欢笑与悲伤、祈祷与诅咒、爱与恨都变得没有实际意义。但有了走向死亡这个既定的结局,我们短暂的人生便不能重复继续,一切也就显得弥足珍贵,才会值得我们如此珍惜和留恋。对不起,思渺!”看着熟睡中的思缈,缈子暗暗下了决心。

东方刚露出鱼肚白,一辆车准时停在楼下。

熟悉的班得瑞的《童年》叫醒了梦中的两人,缈子迅速挂断电话走到楼下。透过纱窗睡眼惺忪的思渺却看见后备箱满载紫罗兰,缈子简单交谈几句后,只拿走一小部分上楼。

思渺感到些许不安,窗外曾经的一片绿色早已不复存在,曾经的叶叶相触,根根相缠,夏天青翠欲滴的叶片上,现在叶脉却呈现断裂和干枯。思缈知道生命里是无法抗拒的衰老,在年少的满怀热情中,一点点燃烧自己的青春。

晚饭后,缈子在网上随意翻阅着电子杂志,“昨天美国《时代》周刊评选出了06年度重要人物26人,其中包括金正日。”思缈随意搂住了缈子的肩膀。

“这是咱们今天《天天故事会》的话题?”缈子扭头看着思缈的眼睛,说。

“那你觉得呢?”

“那就说说赖斯吧。”

“她上任的时候,咱们就说过了。你忘了?”思缈惊讶地看着春琪,转身坐在床上。

“哦,那就金正日吧。”缈子若有所思。

“你说,咱们一帮小辈,在人家背后品头论足,这算说人坏话吗?”

缈子把手从键盘上拿开,看着坐在床上表情天真的思缈,又觉得他似乎并没有改变多少。她在一瞬间想过放弃自己的计划,因为她怕思缈会当真,或者当思缈知道这是一个阴谋后,会义无反顾地离开她,而她则无处遁形。但这想法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就推翻了自己的新想法。

第二天早上同一个时间,《童年》再次响起,缈子走下楼,几分钟后捧着一束紫罗兰走上楼。

“又是紫罗兰!”思缈放下窗帘回到床上。

之后竟整整持续了一个星期。

“谁送的?是有追求者吗?”一个星期后,思缈终于忍不住问。

“不算是,我不喜欢他。”说完,缈子就回卧室了。

强颜的欢笑总是隐藏在痛苦背后,在黑暗中窥视已久的困难还是冷不丁朝人袭来,即使悬崖边的哭声还回荡在山谷,但状况也未曾改变:所有人都无路可走。

新一天的曙光飘入眼眸,紫罗兰依旧美丽。

“回来了?”

“嗯。”缈子心神不宁地回答着。

“付钱了吗?”思缈一语道破,悲喜缠绵在不经意中悄然上演。

缈子没有解释,这种状况已然超出了她的预想。她有想过,花钱雇人送花的方法不能引起思缈足够的重视,达不到预想的效果;她也想过,这出戏演过了怎么办,思缈可能会觉得缈子喜欢上了别人,从而和她分手。可无论怎样,缈子只是想给思缈压力,只想让他重视自己,让他知道除了她,还有别人会喜欢缈子。

然而,缈子一切都想到了,可一切都想错了。她没有想过思缈看穿了这场戏,她是该自省自己的表演该有多么拙劣。

“我们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了。”思缈说。

“是要和我分手?”缈子问。

“你说呢?”思缈反问。

“如果我之前有感受过你对我的好,你对我的在乎和热情,那我现在就一定能感受到你的冷漠!面对我不堪想象,也不愿想象的终极灾难,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些努力去争取改变这个既定的结局,也希望在某一天幸福会悄然回到我身边,永远的、彻底的,收获最美好的馈赠。哼!”缈子自嘲了一声,“我把你对我的好全部都当成是一种馈赠了,而不是应得。”缈子始终低着头,只感觉自己的嘴在一张一合,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逻辑是否通顺,她根本不知道。

“既然你说结局都既定了,那还能改变吗?”思缈掏出口袋里的戒指,“这是求婚的戒指,我花费三个月时间打工赚钱得来的,没有花家里的一分钱,因为我觉得我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现在看来,一切努力都变得没有价值,冬日我们雪地上的脚印,屋子里窜着火苗的温暖的壁炉,一切的回忆都不会再有了。我曾经单纯地以为我们可以在大学期间结婚,这将会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儿,可是,这好像永远不可能了。”思缈收拾行李准备搬出这个只温暖了不到十天的房子。

这就是所有人注定只能旅行一次的世界,原本没有什么不可以被原谅。

只是,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让它逐渐面目全非。注定只能挥霍一次的人生,原本也没有什么值得人们如此痛苦和忧郁的,只是在一切既定中增添了些波澜,就让生活变得无法辨认。

“再见,缈子。如果你能体会我在英国那三个月的心情,你就能体会我现在的失落。”门渐渐关上,瘦了思缈的影子。缈子没有哭天抢地的挽回,也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豁达地挥挥手说再见,毕竟这是一次分离。

缈子迅速开始了一段又一段段新恋情来回忆过去的往事。然而,小雨思想上的幼稚让缈子无法忍耐,他竟然会脱口而出“他们家楼下李寡妇两口子”之类自相矛盾的话。而下一任男朋友——彭波竟然能和别的女人在谈情说爱时,还在电话里讲“缈子,我爱你”。

缈子也就终日惶惶。

爱情是把双刃剑,一不小心,伤了思缈,也伤了缈子,被爱所伤,则是心中暂时难以愈合的伤口。

“逝者如斯”,一切暂时都得到了平息。之所以说是“暂时”,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曾想到在两年后,两人之间还有那样一段浪漫且极富传奇色彩,甚至都能拍成电视剧的邂逅,以及在邂逅之后所衍生的一段刻骨铭心的倾心相许。

一样的分离,一样的怀念,一样的和缈子挥之不去的感伤。如果两只蝴蝶是飞舞在十八里长亭,即使舞台上炫丽的灯光还没亮起,但悲情的结局也早已一笔圈定。

自从清宓和小艾确定关系以来,师桦的态度就呈现出大转变,甚至强行拉着清宓去KTV,说是要做做清宓的思想工作。

“不会真和婷婷分手了吧?你和郝艾有感情基础吗?”师桦听着清宓在KTV大唱《挑衅》,忍不住问到。

“什么是基础?一点点培养起来的就是基础。我和婷婷倒是有感情基础,不也一样分手了嘛。现在和小艾一点点培养,将来也会有的。等有了下一个女朋友时,又会舍不得和这个产生的感情基础。”说完继续放声大唱,现如今好像只有震破耳膜的歌声,才能掩饰住神经烦躁地跳动。

“那你和小艾的感情之路如何?”

“备尝艰辛。”

“艰辛?”清宓刚才的话,让师桦本能地好奇起来。

“有一次她到我们学校来找我,宿管大妈竟然不让进,说‘男生宿舍,女生勿入’!什么呀,难道说每天给咱们打扫厕所和楼道的大妈都是男的吗?真是!”

“还真别说,清宓,我一直都很好奇,难道打扫女生楼道和厕所的是大爷吗?为什么咱们男生宿舍要大妈打扫呀!”

“就是。”

“可这就是你口中的备尝艰辛?”师桦问。

清宓一脸坏笑地点点头。

“你小子,因为寂寞,在身边儿选择了小艾,但心里又选择了婷婷,就这样变换不同的场景,体验相同内容的梦境。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自我欺骗吧?”

“小艾和我在一起,难道目的就很单纯吗?竟然连一个卡子也买不起,我不相信她不有所图。”清宓反击。

“欲望哪,能将人类的肉体充分发挥起来,使它进入亢奋状态的养料。看来,书上的话,也的确不虚。”说完,师桦以一个极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背上。“为了达到欲望,她们可以把自己的骨骼用欲望压缩成奴颜婢膝的形状,我更认为这是一种自残。一个内心装满欲望的人,还能再装下爱吗?”师桦的话没有任何修饰,阐述着人类赤裸裸的灵魂。不仅是小艾,更是成千上万小艾这样的人的思想。

当然,这样的人也绝不是一个,而是一类人。

“所以说,对于像她这样的女的,就不能惯着,你给她一寸,她恨不得要你一尺。所以,我常常后悔,当初就不该把那600块钱轻而易举地退还给她。”

“得了,还是先玩儿着吧。”师桦劝解到。

清宓自作聪明地认为自己看清了一切,可小艾也不傻,或者说小艾还没有傻到把别人对自己的好当做是理所应当。这年头,又不是人们都闲的没事儿做,把惯着别人玩儿当做是一种益智类或是冒险类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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