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踢开门,送客。
林茜茜咬牙切齿的瞪着我,但我只是笑笑:“抱歉,在下的献身觉悟没有领导您想得那么高哈,但我觉得怕死没啥好羞耻的。”
“你那么怕死,学别人混黑道?”林茜茜冷笑。
我笑了笑,那听上去是挺矛盾的,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我们下手都挺讲究的,特别有分寸,就是怕闹出人命来,都是以恫吓为主,很少动手,只有在拼命抢地盘时,才会提着家伙上阵,打个头破血流。所以,你瞧黑道跟死没啥瓜葛,大家出来混,都是求一个和气生财嘛。如今是和谐社会,谁张嘴闭嘴打打杀杀啊?”
“你就贫嘴吧!”林茜茜跺脚,气得俏脸煞白。但我也无话可说,会所的事牵涉太多,我没命去跟大佬们玩。就算去掺一脚,凭我哪里够格?那简直就是一只蚂蚁不自量力去都跟狮虎豹掰手腕,纯属找虐,我特么又没有SM倾向。
林茜茜走出门,在我即将砰的把门摔上前,她忽然道:“不瞒你说,娇娇的父亲已经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知道你跟她的小暧昧,所以明日正午,有一场他为娇娇安排的相亲会。”
我的心脏咯噔骤停,手也僵住,在门缝中强颜欢笑:“相亲就相亲呗,娇娇不会随随便便同意的,甚至她都不一定去,我信她。”
“你信也没用。”林茜茜冷哼,“娇娇是家中独女,她必须履行父亲吩咐的事,那是家族义务。她可以反抗,但你以为会有效果吗?呵呵……你以为她父亲用什么条件让她同意了相亲?”
我一怔,慌忙追问。
“他说。”林茜茜唇角微翘,白皙手指戳在我脑门上,“她不听话,就捏死你。他愿意支付50万雇佣个把人,让你在床上瘫痪一些年即可。当然,那人会牢牢闭上嘴,背好黑锅,最终判个三五年的有期徒刑。说实话,找到这样的人太容易了,满大街都是!他手下有很多建筑公司,包工头无数,轻易就能找到一些急需用钱的民工。
三年监禁换50万现金,不诱惑吗?”
我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
的确,那实在是很有诱惑力的选择。
“再说,凭陈家的财力,甭说50万,500万的支票,陈叔叔都能一分钟签署10张出来,他们家银行账户上有的是现金。所以,娇娇立马就妥协了。”林茜茜耸耸肩膀,压低嗓音道,“另外,我得告诉你一件事,这些日子孙天一在警局里活动频繁,他想找个由头,将你关进派出所,要不是我挡住了,你以为你能一直安然无恙?要知道,干你这行的,只要特意针对你一下,随随便便就能找出一万个整死你的理由!”
我心里冰凉,都说红颜祸水,没想到对我一个小人物来说,会因此惹上如此大的麻烦,简直是让我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我可以保你不受陈家威胁。”陈娇娇淡淡的说。
我一声冷笑:“陈娇娇她爹想动我,你惹得起?你说你能保我,你保得住?”
“不,准确的说,当你签署线人协议后,我们警方会力保你,国家都会保你。陈叔的财力固然雄厚,但距离只手遮天差得远呢,他不敢得罪我们全部。”陈娇娇提供出一条说到我心坎上的提议。
“何况你想想,你的线人生涯会持续起码三五年,期间,我们都会提供支持给你,帮你成长,成为你的后盾。而你跟娇娇的感情,如果经历这么久的沉淀,还能历久弥新的话,也就能修成正果了的,到时候完全可以奉子成婚嘛,她爹这么久也就只能妥协了。”
不得不说,陈娇娇的话让我怦然心动,但一想到风险,我却又犹豫未决。
赌命,谁不哆嗦?
“我想想。”最终,我给她一条答案。
“OK,但愿你懂得娇娇的付出,真心体谅她一回。杨迪,别怪我直白,你学业糟糕,人脉很差,背景为零,权财没有,想要崛起除掉赌命我不知道有啥捷径。”说完,她索性直接离去。
我回去呆呆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蹲了好久后,手机铃音将我惊醒。
我一瞧,是娇娇。
她估计又睡不着,才来找我煲电话粥,我立马接通,心不在焉的随口跟她聊聊:“陈大美女,怎么啦,又空虚寂寞了,想哥吗?”
“呸呸呸,没个正经样儿。”她噗嗤笑了,但我却听出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哭腔,而且也有些呆滞,肯定碰上麻烦事了。
我一犹豫,问她:“咋了?情绪很低落啊,今天来姨妈了?”
“嘁,胡说八道!”她娇嗔的嬉骂,一撅嘴,“就是……我爸让我明天中午……”
我的心脏一下子揪紧!
“去他的公司熟悉下业务,将来好接管家族企业,我嫌忙,不愿意去就被他训斥了,呵呵……喂,杨迪,我们可以尽早启动我们的安保公司计划,早点做出成绩来,也许父亲能对你刮目相看呢!这些日子我去浏览了一些高级安保公司的网站,打电话请教了一个跨国安保公司的CEO,所以……”
“还有我的好闺蜜苏心媚家里新开了一家装潢公司,她承诺,永久给我打五折优惠呢!我们以后装修就找她,嘻嘻,人家贤惠不?就是这个死妮子竟然勒索了我一个限量版包包,好可恶,嗯哼!”
“林茜茜承诺的人手,应该也蛮容易搞定的,她说话一直算话,从没骗过我,你看,我们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搞定了!接下来,只要等我们毕业就可以启动……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泪流满面。
她撒谎了,她是迫于家庭压力去相亲了,并不是去熟悉业务,但我一点都不怪她,因为那该怪我弱爆了,而她自始至终都在努力为我们未来寻找一条出路,那样的话,我们就能克服她父辈的压力,真正走到一起。她很焦急,我听得出来,但她却没有将那些压力告诉我,是怕我稚嫩的肩膀扛不住那些山一样的重压,所以一人默默承受。
“好。”我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