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着,这批人八成有大背景,他们幕后老板肯定罩得住。
我手心捏了一把汗,觉得这也太嚣张了,一点都没把警察和政府搁在眼里啊,敢这么玩那就是找死!就算是龙威那种级别的大佬,也不敢这么折腾吧?
果然。
在双方撕破脸,马上就要上演械斗时,有人站出来阻止了他们。
“靠,是狼哥!”艾糖糖小心翼翼的缩回脑袋,警惕的看向我俩,一脸的惶恐,“这地方原来是他罩着的。咱们千万别随随便便露面,否则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啊。”
我叹了口气,总算搞懂了为啥那批人这么吊。
在李纯生从监狱里刑满释放前,我们市的黑道,就是梁涛只手遮天,而狼哥是阿华的结义弟兄,又对涛哥马首是瞻,他当然有嚣张的本钱。
但这批人估计还没意识到梁涛的尴尬处境,一点都不知收敛,净给梁涛找事儿。哼哼,早晚有他们哭的。
搞我们这行的,归根到底就是城市的毒瘤,只能藏在阴暗角落里,但这批人膨胀了,有点钱有点势就嚣张,跑出来满大街撒野,那跟找死没两样,很容易被警方列入黑名单打掉。闷声才能发大财,他们根本不懂。
“撤吧。”艾糖糖提议。
我寻思着,就算跟他们拼命,也得兄弟齐全的时候,现如今我单枪匹马的,谁也打不过,干脆算了,也就跟艾糖糖一个念头,很想溜掉。
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呐。
在我准备走人的时候,狼哥手底下的钱纲,却眼尖的瞅见了我,直接对着人群就是一吆喝:“杨迪!你又来找茬吗?”
我吓得心里一慌,赶忙就要逃,但紧接着我又惦记起来:我怂个屁!老子始终是梁涛的人,还是张牙舞爪KTV的内保总队长,要知道那家夜店是梁涛的老窝,也就是说,搁在外人眼里我就是涛哥的嫡系。
这批杂碎就算想
绑我,他们也得找个好理由。随随便便动我,那是打梁涛的脸,狼哥可是老江湖,他不至于不懂这个。
所以我干脆一把扯住徐心雨和艾糖糖的胳膊,冲她们使个眼色,然后镇静的转身,叼上根烟,嗤笑了一声:“咱们市真小啊,逛逛街就能碰上老朋友。我说,狼哥你的地盘不是火车站那片儿吗?现在伸手到这条街,不怕惹恼了地头蛇,被人剁掉手?”
狼哥没说话,钱纲却怒火熊熊的瞪着我,这家伙还记仇呢。
钱纲冷笑:“我们鸿运集团准备拓展点业务,扩张到这条街来,怎么,哥们有意见?”
“我哪敢啊。”我笑了笑,喷俩烟圈,朝那批人瞧了两眼,开口道,“但不是我说你啊,狼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你该懂啊。这年头,嚣张得过分的傻鸟都被枪毙了,我看你们这么作死,心里挺痛快的,看来根本用不着我出手,你们很快就会被警察给剿了。”
被我冷嘲热讽两句,耐克鞋店老板恼了,暴躁的冲我一瞪眼:“狼哥,那小子谁啊,这么横?敢在您脑袋上拉屎撒尿?瞧他那瘦不拉几的鸟样儿,我两拳就能打掉他满嘴大牙。”
“你给老子闭嘴!”狼哥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老板怂了,钱纲也合上了嘴巴,都不敢啰嗦。
接着,钱纲阴鸷着脸,鬼鬼祟祟的说了两句话,我没听见,但我觉着吧,无非就是打击报复我。
狼哥却一脚踢在他腿上,也叼上根烟,但却没点,只是冷酷的嚼着烟丝,瞅了我两眼,好久才阴晴不定的说:“咱们都是给涛哥效力,张嘴闭嘴打打杀杀的,那不是让李纯生看笑话吗?上回,那是花衫飞这小子不懂事,去砸我的场子,我万般无奈才只能暂时抓起来,让兄弟你给个说法再带走。如今无缘无故的,我干嘛要跟杨迪弟兄翻脸?”
我翘起拇指,笑了笑:“狼哥顾全大局,我服。”
本
以为狼哥退让,今儿这事算暂告一段落,可我没想到,临走前耐克鞋店老板认出了我,一下子拔出水果刀就要冲过来砍我:“狼哥,就是这小子的妞儿去工商局举报我,差点就让我倒闭了。辛亏老子当初在军队时有俩战友,全靠他们的关系,又花了好几千块钱打点,我才勉强的熬了过来。”
我心中暗叫糟糕,但表面皮上半点没怂。
跟这批狗杂碎接触,就得比他们更强硬!谁先怂,谁就完蛋。
所以我干脆抠了抠鼻子,冲他弹出一坨鼻屎,满脸冷笑:“这事我听说了,你讹诈我的熟人,还有理了?我告诉你,今天我本来就是来踩点的,如果不是知道你是狼哥罩的,我准备叫来一些兄弟把你的黑店砸了!你还敢跟我嚣张?怎么着?你挺有理的啊!有种咱们就试试,我倒想看看,你那工商局的战友到底有没有真本事,能不能保住你。”
老板怒了,抄家伙就往我这边冲。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一时心虚,手底下却是抓起街上水果摊的俩榴莲,准备冲他脑门砸。
“给我住手!”狼哥咆哮,直接镇住了那个鞋店老板。
“哥!”老板暴躁得直跺脚,这下子我懂了他们的关系:亲兄弟啊,瞧他俩那鼻子那眼睛,真是贼像,简直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狼哥冷冰冰瞪了他一眼,直接把他弟弟的话都噎了回去,然后他才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杨迪,今天的事儿吧,怪我弟兄手贱,得罪了你的妞。但她也实名举报了我弟兄,算是互不赊欠,怎样?”
我本来想问他:这个瘪三还找流氓去我们一中,想揍程可欣和陈娇娇呢。但从狼哥他弟的眼神里,我读出来一个意思:这事儿没完!
狼哥的表情相当阴狠,他虽然在道歉,但话里一点认怂的意思都没,无非就是不愿意在街上闹。所以我秒懂了他的意思——不在明面上内讧,但将来一定会找回场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