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故人否?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啊,太傅太傅,慢走,你先前给大皇兄做了一副纸牌,挺有趣的样子,快教我们玩嘛!”四皇子殷历琦拉住文清初的衣摆,一脸无赖,大有你不教就别想走的样子。

文清初摇摇头,那个纸牌,说起来也是个意外。皇帝终日无所事事,不是跟踪他与殷飞,就是给他找些小麻烦。他实在不胜其扰,于是弄了一副纸牌出来,给皇帝打发打发时间。教了他们玩法之后,皇帝是兴趣缺缺,殷飞却是爱不释手。他也就是教他们二十一点,很容易的玩法,奈何殷飞还是频频出错。于是皇帝本着手把手教着他玩的名义,与殷飞终日呆在一起,二人感情更甚从前,皇帝也就没有再找过文清初的麻烦。

“太傅,就教教我们吧!”殷历琦看他有些松动,更是卯足劲撒娇。

“好吧。都过来吧。你们几个也坐下来。”文清初看人数有点少,就让他们的陪读也坐了下来,指挥着大家围坐成一个圈,同时不忘叮嘱道:“这个游戏也就是怡怡情,闲暇时消遣消遣。切勿过于沉迷其中。”

“是,太傅!”几个小孩笑嘻嘻道。

“这个纸牌,上面有点数,每次每人先分两张牌••••••”文清初边讲解边做示范,“大致就是这样。你们自己摸索摸索。还有,玩玩就好,超过半个时辰我就收回这纸牌,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

文清初无奈,收了书本走出上书房。

“水墨!”冼骆之已经在院外等着他了。那日在连府,二人说开心结之后,相处起来更自然了。冼骆之得到了回应,虽不是他最想要的答案,但也已经心满意足了。回宫之后,他更加明目张胆,天天等文清初下学,再一起用膳。

文清初看到他,朝他挥挥手:“你等了很久吧?”

冼骆之嘴角微微勾起:“甘之如饴!”

文清初的脸立刻泛红,抱着书本有些羞赧。虽说已经答应冼骆之要好好考虑,但是每每听到他这种宛若调情的话语,还是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

冼骆之看着他粉红的脸,脸上笑意更甚:“今日陛下设宴款待祈国使臣。”顿了顿,看着他认真道:“不必勉强。”冼骆之深知他的性子,喜爱自由无拘束,那样的场合着实不适合他。皇帝虽然命他携水墨出席,但是他不想让水墨觉得不自在。

文清初知他心中所想,摇摇头道:“没关系,我也想去看看,这祈国最美的公主到底是什么摸样!”

冼骆之一听这话,不满地圈住他,既不走也不松开,只直直看着他:“不许!”说着还占有性地收紧了手臂。

“连太傅,皇叔,你们在玩什么?”殷飞从后头走来,看到冼骆之和文清初抱在一起,他跟父皇平日也会亲亲抱抱,难道皇叔和太傅也是在玩抱抱?

文清初看到他,慌忙从冼骆之怀中挣脱出来。

“殿下,陛下设宴,我们要快些过去才好。走吧!”文清初说完,看也不看冼骆之,拉起殷飞的手就往前跑,似乎身后有什么豺狼虎豹一般。只是细看,他的耳朵红红粉粉的,蔓延到了耳根子后。

“王爷,殿下,连大人,宴席快开始了,这边请••••••”一个小公公在忠宏殿外候着,一见他们,忙行了礼,引着他们进去。

众人坐定,皇帝殷晟离这才姗姗来迟。

“宣,祈国三公主,祈国使臣进殿••••••”

众人安静下来,都伸长脖子向着门外张望。这祈国三公主卫姬宣,素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更难能可贵的是,不仅有沉鱼落雁之貌,更有高于八斗之才。

卫姬宣缓步走进殿中,众人都睁大双眼,真真是肌胜白雪,唇艳桃花,双眸含水,秋波荡漾,风情无尽而又若出水芙蓉,不染淤泥。

众人都陶醉在这无限柔情里,只有少数几个心思根本不在这上头。第一个就是座上之人,他此刻正不时地用余光打量他的宝贝皇儿,看他等得饿了,偷偷捻着小点心吃的样子,心里一阵欢呼:“飞儿好可爱啊啊~~~”

另一个心思涣散的人,就是向来冷漠的罗刹王。此时他的位置离文清初有些远,但他一直朝着那个方向看,此时注意到了文清初表情有异。

文清初此时心绪乱成一团,他没有想到,这,这祈国三公主,竟与萌萌长得一模一样。是的,那眼那眉,他不会认错的,那就是萌萌的脸。是的是的,他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萌萌十五岁时已经掉下悬崖,已经死了,眼前这个人不会是她的。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个声音在说,你不是摔了一跤就穿越到了这个时空,那她也有可能是掉下悬崖的萌萌啊,不然,世上哪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呢?

“不舒服?”身后传来冼骆之的声音,低沉而满含关切。

文清初抬起头,眼里有些茫然与不知所措。冼骆之心疼地看着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皇帝见过众人之后,便携大皇子先行离去了。他这一走,殿中众人就更加放开来,或是言笑晏晏,与祈国使臣把酒言欢,或是走到殿中,三三两两交谈。此时倒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的举动。

冼骆之索性抱起连水墨,向御花园走去。

文清初蜷缩在他怀里,一改平日温文儒雅,谈笑风生的样子,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身后,是祈国三公主卫姬宣探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