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凤城位于顺阳城以东,虽然没有顺阳城的气派繁华,但却有截然不同的一番风情。如果真要文清初说出两者有什么不同,那就好比顺阳城是现代的香港,那么东凤城就是现代的杭州。
他们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颇有游山玩水的味道。马车走了两天才到了东凤城。还没有进城,文清初就被这个美丽的城市迷住了,翠玉色的山把整个城市包围起来,只留了几处口子,油绿绿的山田,点缀着几簇野山花,红黄相间,间或有小鸟的鸣声,水鸭子的拨水声。青烟笼罩,整个城市显得宁静而渺远。
“真美啊!”文清初忍不住感叹。
冼骆之显然心情也很好,这两天两人同进同出,马车上空间小,偶尔摇摇晃晃,他就可以不时的吃吃嫩豆腐。他过的很是称心,巴不得不要进城,就这样一路都黏在马车上。
“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多留些时日。”说着帮文清初把披风系上,这大清早的,还是有些凉意。
两人看了一会风景,就打点好东西准备进城。这次跟着冼骆之的侍卫,都是文清初之前没有见过的,是从另一个营调过来的。陆升留在连府照看着,杨江虎则率领冼骆之的亲兵,保护皇宫,同时监视邢易徒,以防万一。
“进城吧!”
众人浩浩荡荡,虽然没有人喧哗,但人数众多,又都是俊朗挺拔的摸样,刚进城门就引起很多人的关注,更有女子一路尾随,不时地丢个丝巾或是香囊过来。那些侍卫都训练有素,目不斜视,哪知这东凤女子竟是如此开放,见他们不理睬,干脆把身子一歪,靠了过来,大有不把他们拦下来不罢休的样子。众侍卫虽历经风浪,但也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得手足无措。
马车上没有露面的文清初看了一眼冼骆之道:“这想低调都低调不下来啊••••••怎么一城之隔,民风就差了这么多?这女子竟比现代女生还来得生猛啊!”
冼骆之也疑惑地摇摇头:“我之前来过东凤,这里民风虽然开放些,但也远没有到这种地步啊!”
“有什么办法吗?我们这一下去,肯定会给踩扁的!”文清初苦恼地看着帘外人影耸动。冼骆之挥手给暗卫下了指示,自己转身一捞,把文清初抱在怀里,拿着披风挡住了他的整个脑袋,然后瞬间腾空而出,跃上屋檐。
马车旁的众人只觉得有道黑影闪过,竟是连面容也没有看清楚。侍卫们看到主子先走了,立刻跃上马车,鞭子一挥,把马车往死里赶,狠了命才从出了包围圈,循着暗卫留下的线索跟了上去。
这一头,很没有义气地落跑了的两人,找了家人少的酒肆坐下来,叫了些酒菜,这才伸手擦擦额上的汗。
“小二哥,今天这东凤城是怎么了?”文清初拦下送来酒菜的小二,一脸心有余悸地问。
小二哥看着眼前两位俊朗的公子哥,笑笑道:“客官是从外头来的吧?您们有所不知,今天是我们这里的习俗,乞兰节,每三年才有一次。这一天,全城所有适婚女子都可出门。要是遇到合心意的男子,可以给他抛个丝巾,丢个香囊什么的。还别说,以往这一年的节后,婚嫁的人家就多了很多••••••”
挥退店小二,文清初拍拍心口:“还好我们跑得快。王府今年大概会喜事连连吧?”说着挑挑眉瞄着冼骆之,□□裸示意他不厚道啊,丢了侍卫自己跑了••••••
冼骆之不理会他的调侃,一脸认真道:“王府的喜事••••••是该办一办了!”说着盯着文清初,满眼暧昧,仿佛在欣赏穿了喜服的新娘。
文清初咳了咳,低头自顾着喝茶,装作满不在意。心里有些许奇怪的感觉,喜悦有之,不安有之••••••
“让开让开••••••”门口忽然传来阵阵喧闹声。两人望了出去,只见一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跑进酒肆,身后跟着衙役,正在驱散围观的民众。那中年男子见他们望过去,立刻眉开眼笑,满脸谄笑,扑腾着朝他们跑过来:“下官••••••下官参见••••••”
还没喊完,已经被暗卫点住穴道。笑话,他们可是身有要职,要给他这么一喊,不说整个城,就是这条街上的女子,就足够把他们烦死。
冼骆之对于暗卫这个举措甚为满意,赞许地扫了某个方向一眼。文清初不知道其中的门道,只看到那个疑似县官的中年男子,喊了半句话之后就定在那里。于是好奇地看看冼骆之,恰好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于是了然地笑笑,低头专心吃菜。
好一会儿,那些衙役终于把里里外外的人都清干净,冼骆之这才挥手,示意暗卫帮县官解穴道。
“哎呦喂••••••”那县官许是终日坐着,这才站没多久,肥胖的身子就已经摇摇晃晃。这穴道一接,整个人立刻摔坐在地上。
“王爷赎罪,下官险些误了您的大事!”县官大概也是精明人,知他们不想声张,就着地板跪坐,低声向冼骆之请罪。
挥挥手示意他安静退下去,冼骆之看着旁边的人,已经吃饱了,正有些疲惫地眯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地,像是小鸡啄食般,格外可爱。大概是因为这几天都在马车上,休息不是很好。
“回去再睡!”说着伸手扶起他,用手拨了拨他散下来的发鬓。身边的暗卫已经在前头定了客栈。
至于县官,暗卫早已经命他回去,明日王爷自会到衙门视察。
文清初点了点头,迷迷糊糊中想到一个问题,今晚他们会住一间房,还是分房睡?想着这个问题,竟渐渐清醒过来。说不喜欢冼骆之那是假的,但是两个人睡一张床,那也太••••••虽说在马车上也都在一块儿睡,但那是出门在外,没有办法才为之。现在住客栈还住一起,那不是引人侧目么?再说,按照以前的认知,两人睡一张床,一般,不都是会有那什么什么不纯洁的事发生••••••这,他这不,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嘛••••••
冼骆之看他睁着两个眼睛,眼神发亮,眼珠子却是左右飘忽不定,哪有什么睡意?这分明是想到什么事心虚了!冼骆之什么人,他虽然洁身自好,没有试过□□之事,但也好歹是当朝王爷,耳濡目染,哪还会有什么不懂的?更何况心上人在怀,他哪还能不心猿意马?眼下看到心上人的神情,心里是又欣慰又无奈。欣慰的是心上人也考虑到了这些事;无奈的是他似乎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会等你的,水墨。不管什么时候!但是,别让我等太久好不好?”冼骆之轻轻摸着他的脑袋,宠溺地吻了吻他的发丝。
“嗯!”略带鼻音的回答!
冼骆之很高兴,转而戏谑道:“我们正餐先不吃,但是你总要先给我点甜头不是!”说着抱起他,凌空飞起,往客栈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