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迷药犯罪被抓的医生,哪个医院敢收他?
而此时罪魁祸首就在我身边,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沈丽的软肋,无非是安易风。
“沈丽,你这么害我,你说安易风知道了,会接受你吗?”
沈丽在安易风面前一向装的比处女还处女,虽然安易风知道她造谣中伤我的事,不过那件事跟下药这事比起来,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果然沈丽变了脸色,伸手抓住我的胳膊:“你要去跟易风哥哥说?那也要看他信不信你的话!”
“沈丽,我很好奇,你跟安静不是关系很好吗,害我也就算了,怎么把申跃也搭了进去?”
“哼,我倒是没想到申跃会那么巧正好那天那时候去找你,倒是白白便宜了你。”
“你说什么!”我反手揪住她的胳膊,“难道你本来是想……”
“没错,按我本来的计划,跟你上床的是程成才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恋过申跃的事,让申跃睡你,倒是便宜了你!”
我终于体会到了恨一个人的滋味。
“沈丽,安易风信不信我的话已经不重要了”,我盯着她墨镜背后的眼睛,“有了这个,由不得他不信。”
我掏出包里的手机,按了一下录音结束。
沈丽尖叫一声:“你做了什么?!”
说着就朝我的手机抓来,我早就做好准备,躲开气急败坏的她也不是难事。
“周明真,看来是我低估了你,原来你没我想象中的那么没脑子,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易风哥哥讨厌我……”
“老娘才不管安易风讨不讨厌你,要是听了这个他还选了你,那我该谢谢你了,那种瞎了眼的男人只有跟你这种人最般配。”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似乎不相信我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粗鲁的说话。
“老娘要把这个发给你的安伯父安伯母”,就算看不到,我也能想象出我现在的表情,肯定很邪恶。
“发给你的那些好姐妹好闺蜜,当然还有你们沈家的合作伙伴们,沈大小姐,你爸大概还不知道吧,他把你宠成了这么恶心的样子。”
我把手机装进包里,留下睚眦欲裂的沈丽。
我扬着脑袋转身离开,我当然不敢真的那么做,顶多拿着录音吓唬沈丽让她不再算计我……
不过我对她来说,也已经没了算计的价值。
明明成功报复了沈丽,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这场战争,谁赢了呢?
我失去了安易风,她也不会得到他。
斗来斗去,两败俱伤。
突然觉得好累,或许忙起来就好了,什么都不想,累得没空想其他的……
又忙又累,还能赚点小钱,而且是我能胜任的短期工作,然后我真的找到了一份满足条件的工作。
我跟辛娜说换了新工作,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钱不多,但没啥技术含量,辛娜说:“人家肯要你就不错了,毕业这么长时间你履历表上也没什么能添的东西,好好干,反正有安易风养你。”
我鼻子一酸:“辛娜,你跟许霖……”
“别跟我提许霖”,辛娜一下炸了毛,“现在知道认错知道道歉了,我去他许家祖宗的,老娘非虐他个四分之三死。”
我听着辛娜神奇的语言组合能力,这是她跟苏云水唯一的共同点。
“他也知道错了,再说那时候不是还没喜欢上你呢吗”,我忍不住帮许霖说话,但不是觉得那男人多好,只是这么多年朋友,我岂能看不出辛娜对许霖也动了心。
他俩相亲成功的时候,想必辛娜待他就是待结婚对象的感觉了,要不是因为动了心,这时候的许霖,怎么会有被辛娜折腾的机会,想必辛娜会把他直接拉黑,然后想着法败坏人家的公司了。
我倒不担心辛娜会吃亏,与其担心她,还不如多担心下许霖……
郊区那边,新开了一家电子厂,没错,我成功从小客栈代理老板,进化成了勤劳勇敢英勇善战的电子厂工人。
如果你听过富某康各种跳楼事件的话,应该可以想想象出那种工厂里边压抑的工作环境。
去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去了,还是吃了一惊。
我填了几张表格,体检之后,人家就把工作服啊饭卡啊发给我,又给我简单讲解了一下,流水线嘛,就是手脚麻利点干活就是了,但我想得太简单了。
理论知识讲解完了之后,他们没有让我进入车间,而是把我领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面一堆我看不懂的东西,然后就有一个师傅过来,说要教我。
我一向勤奋好学,当下做出谦虚认真的模样。
师傅点点头,看得出对我这个徒弟还算满意,然后他拿出一个电烙铁:“焊锡这个玩意儿啊,你可不要小瞧它,好,我先教你怎么拿啊……”
我傻愣愣的看着师傅:“我不是来去流水线干活的吗,怎么还要焊东西?”
“谁说流水线上不用焊东西了,仔细看着啊……”
师傅教的倒还仔细,不过我一点都不想焊东西啊,我们这专业,大四学校安排实习的是,练习过焊东西,这也是动手的基本功,那时候是在一个电视机厂里,用来练习的电视,是最古老的那种黑白电视……
整个厂房锈迹斑斑,院子挺大,就是长满了草,正是核桃成熟的季节,一个大妈爬上树,与树底的大叔配合默契打核桃……
回想起那段艰苦的岁月,我脑海中就自动浮现这么一副场景,可见我是个多么文艺的少女,跟焊东西这件事完全不搭边。
不过初来乍到,又是一个人,我不敢忤逆师傅,装作零基础的样子,跟师傅学,我想大不了到时候就装的笨一点,老是焊坏的话,他们肯定给我调活。
机智如我,这个小算盘并没有打错,在我一再把电池上的线弄破皮之后,师傅忍无可忍,认定我是个笨手笨脚的女人,终于把我还给了人事上的人。
“我教了那么多人,就是没有教会她,唉……”
师傅唉声叹气的走了,我成了他教学史上的一大败笔,我心里默默得意,表面低眉顺目听话的模样。
人事上把我安排到了车间,领班是个高原红的老女人,涂脂抹粉,脸、脖子和两腮,成鲜明的白、黑,红对比,我有一瞬间的冲动想给她偷偷拍个照,辛娜个苏云水见了,估计又会创造出新一组匪夷所思的词语组合。
以前有人跟我说过,你要是讨厌一个人,那个人一定会有所感应,我以前半信半疑,但领班老女人把我折腾一下午之后,我总算信了这句话,我坚信,这个老女人敏锐得察觉出了我内心对她的“大不敬”。
是的,她还是把我安排到了焊锡的岗位上。
一条流水线上,焊锡的有四个,除了我之外,其他三个都是中专毕业的学生,来自云南,被学习安排到这里实习,听说还收走了身份证等等,干不够三个月,别想拿毕业证。
我听着那几个孩子跟我说这些,怎么都不好意思再故意做不好,给他们增加工作负担。
“姐,你第一次在工厂干活吗?”三个孩子里唯一的小姑娘问我,当然也没耽误她手下麻利的工作着。
“呃,是第一次。”
“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啊,混吃混喝,没什么正式工作,最近幡然悔悟,觉得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喂,新来的!别说话了,好好干活!”
领班大姐吼我,吓得我一个哆嗦,这嗓子真是好使。
整条流水线上的人都安静下来,然后她站在前面,跟那几个小伙子开始了新一轮火热的聊天。
“咱们领班快结婚了,怎么还这么暴躁”,小姑娘小声嘟囔。
不是吧……
我还以为她得是几个孩子的妈了,我也压低声音:“那个,领班多大了呀?”
“好像三十几,反正不到四十。”
好吧,如狼似虎的年纪,我还是不去惹她得好。
之后她再怎么训我,我都乖乖听着,只工作了一下午,我都累的不行了,因为被子褥子什么的需要自己买,这里只提供床板一张,我只好挤公交回去,想着明天把洗漱用品什么的带来,天天这么来回还不把我累死。
开门进去的时候,安静抱着膝盖坐在客厅沙发上,吓了我一跳,但我没跳起来,因为她一下跑过来把我抱住了:“明真,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以为你走了……”
“我找了份工作”,说着我掏出手机,才发现关机了之后一直忘了开。
“工作?什么工作?”安静瞪着大眼好奇地问。
我不太好意思说出是在工厂打工,就转移话题:“是可累的工作了呢,我浑身都是黏黏的,安静我先洗个澡。”
“嗯,你去吧”,她不再多问,笑眯眯的说,“我给你做饭。”
我看着她进了小厨房,张了张嘴,还是咽下了要说的话……
安静,你把小客栈的事跟他说了吗?
他,有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