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了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跟申跃发生了关系,这件事我一直刻意不去想,每每面对安易风,虽然很多时候会忘了这件事,但每每说到什么话题,如果牵扯到这方面的事,我们都可以回避着。
他不想让我再回想起,不想让我不开心,殊不知,我更不想让他想起,他越是对我温柔体贴,我越是觉得对不起他,那一天,差点擦枪走火的那一天,其实我是存了私心的,如果把自己给了他,或许在他面前会多一点归属感……
就是那么件事,都成了我心里的一根刺,那苏云水,该是多么的绝望难受……
是被她不认识的人,不止一个,而且是在她清醒的情况下……
“云水,我们报警……”
我话一出口,她立马说道:“不不,我不要报警,明真,求你了。不报警好不好?”
她的声音那么脆弱,有那么惊慌,心疼在我心里蔓延着,我不敢问陈远到哪去了,不敢问她不是说跟陈远一起出去住的吗,我紧紧抱着她,那个雨夜,我们两个哭得狼狈至极。
Wωω▪ttκa n▪¢〇 一早醒来时,眼睛酸涩无比,我们两个看了看彼此,都不禁笑了起来。
“明真,你的眼呢?怎么只剩眼皮了?”
久违的属于苏云水的调侃声,我笑着反击她:“你还好意思说我,你那连眼皮都看不出来了,整个就是一核桃,哈哈。”
…………
可惜只是我的幻想,苏云水依旧沉默,我也说不出那样的玩笑话,安易风把代理老板的那个大叔辞退了,让大妈也暂时不要来了,他把小客栈交给了苏云水。
“让她有点事做,总会比那样待着好多了。”安易风跟我说,“我跟她工作的俱乐部谈过了,给她辞了职,这是那边给她的工资。”
安易风递给我一个小信封,我感激的说:“谢谢你,安易风,要不是你……”
“傻瓜”,他轻轻抱住我,“应该是我谢谢你,给了我照顾你的机会。”
我窝在他怀里,心中的烦闷驱散了好多,要不是安易风,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苏云水,我不敢想象,要是我们没有及时找到她,那个状态下,苏云水会做出什么事……
看到苏云水坐在吧台给客人开房间的模样,我心里轻松了一点,我没有跟安易风说苏云水的事,他也没有主动问,他总是这样,细心的保护我的小心思。
“李哲炎呢?”我问安易风。
“苏云水应该暂时不会离开,我恰好认识一个附近补习学校的主任,就介绍他去那边教书了。”
我点点头,李哲炎文文弱弱,也能看出来他其实是个很循规蹈矩的人,这个男人为了苏云水,放弃了多年的工作,放弃了他所熟悉的生活和朋友,只身来到这个城市,不管以前他怎么错过了苏云水,至少现在他做的够多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苏云水还喜欢他。我不知道之前苏云水为什么会迷恋陈远到了那个地步,甚至到了要跟他同居的地步,但是昨晚苏云水说起李哲炎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她对李哲炎的感情……
我决定去找李哲炎好好谈谈。
中午的时候我给安易风和苏云水做了几个菜,就跟安易风说:“安易风,你跟云水交代一下小客栈的事,我就不探听你们的商业机密了,我先去把我的东西搬回来。”
又拍拍苏云水的肩膀:“云水啊,这次轮到我在你这儿蹭吃蹭喝了,嘿嘿。”
“你放心去吧”,她轻轻捶了我一下,力道真是轻轻的,一点也不像苏云水的力气,我鼻子有点酸,拿过安易风手里的钥匙赶紧出了门。
我是去搬东西,但最重要的目的,还是去找李哲炎。他也住在这条街上,就在街口那边的小旅店里,我已经跟他约好了,在那边的奶茶店见面。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等了,一夜之间,沧桑了许多的样子,上来就问:“明真小姐,小水她怎么样了?”
“情绪比昨天稳定多了,我来,就是要跟你谈谈云水的事。”
坐下之后,他说:“我这次来,唯一的目的就是小水,安先生想必跟你说了补习学校的事,我明天过去跟那边谈谈,这边也在准备着租房子。”
我点点头,直视他的眼睛,认真问:“那你知道云水现在的情况吗?”
“我知道,她怀孕了”,我仔细盯着他,不放过他任何的表情,发现他脸上最多的就是心疼,剩下的就是懊恼。
我放在桌上的手不禁收紧,还是说出了:“那你知道云水经历过什么吗……”
他的神情痛苦起来,艰难的说:“我跟小水一起长大,甚至比她爸妈都要了解她,她一向是个乐观的孩子,所有的坏事到了她那里,她都能自我调节,我第一次见到昨天那样的她……”
“我能想象得出,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才能让她变成了那副模样。”
我看到他的手攥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虽然心里很难受,我还是继续说:“你真的能想象得到吗?或许,会比你想的更加严重……”
“你知道吗?”李哲炎打断我,认真说,“我已经错过她那么久,尝够了装作没有她也可以生活的日子,我对她……如果她杀了人,我肯定第一个给她顶罪。”
我看着这个男人坚毅的眼神,心里轻松了一些,我看得出,他没有在说谎,他是认真的。
如果一个人为了谁连命都可以不要,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他。
我去安易风家收拾东西,正收拾着,安易风就打来了电话。
“安易风,云水怎么了?”我一直绷着一根弦,什么都能往苏云水那里想。
“她没事,你别担心”,安易风叹口气,“这一天功夫,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在那边好好睡一觉吧,我在这边呢,不用担心。”
“你明天不用上班吗?”我还记得他书房那一沓的文件,从昨天他一直为了苏云水的事市里市郊的跑,我都把他也很忙的事忽略了。
“没事,我修了病假”,他语气轻松,“带薪的,放心吧,养得起你。”
“安易风,别闹。”
“你听话,好好睡一觉,今天你看你那黑眼圈。”
我摇摇头:“我睡不着,安易风,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他语气一沉:“你要再跟我客气,我真要生气了。”
“呃,不是,是这事有点麻烦”,我顿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说出口,“安易风,你帮我查一个人,好吗?”
“谁?”
“陈远,是个男的”,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强人所难了,但除了安易风,真不知道找谁帮忙了,“我只知道他叫陈远,是个男人,好像长得还不错……其他的,我不知道了。”
安易风应了下来:“好,这事交给我了,不过只知道名字性别的话,查起来会很费时间,毕竟不是警方,很多资料没有权限看……”
“对了,安易风,时间长也没事,你……你不要报警。”
“好”,他语气沉稳,让我不自觉相信,他没有问我其他,也没有提苏云水,哪怕是丝毫的为难,这个男人都不会给我。
我坐在那张卡通大床上,他在这里睡过,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我身子一倒,平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最近发生的事在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挤来挤去,我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不知为什么,我一直有种感觉,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冥冥之中好像都有关联,脑海里总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我抓不住那一点……
我揉揉太阳穴,无奈的坐起身,突然觉得好无力,没有保护身边人的能力,甚至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正坐在床上长吁短叹,手机再次响起,是齐傲的电话。
“喂,齐傲,怎么了?”我尽量打起精神。
“怎么,周明真,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齐傲的语气不好。
“你又喝大了?”齐傲这种状态我并不陌生,这几年,他每年都有几次喝得醉醺醺给我打电话。
“呵呵,周明真,你还挺了解老子,不过老子喝是喝了,但没喝大,所以也没在说醉话。”
“你哪次喝大了都这么说,你在哪呀?”喝醉了的齐傲,最好还是在家里,他那个性子,我怕他在外边闹事。
“在街上。”
“哪条街呀?离你住的地方远不远?”
“我不知道”,他语气无辜。
我无奈:“那你能找着回去的路不?”
“找不到,周明真,你来接我”,他像是耍赖一般说。
我抚额:“齐傲,你先回去住的地方,有什么事等你酒醒了咱们好好聊聊。”
“你不来接我是吧,那我打电话让轻语来。”
“如果她能去接你,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周明真算你狠!”齐傲气哼哼的挂了电话,我无奈,刚想再打过去问他在哪,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喂,你好。”
“是周明真吗?”
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回道:“是我,请问你是?”
“我是方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