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元吉跌落在地上后连忙奋力地用手支撑着自己,在站起身来望看着马背上的李世民,淡然笑了一笑后,方才又平静地当着众人的面对他这个又爱又恨了多年的二哥继续从容淡定地说道,“二哥——,三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二哥,你永远都是三弟元吉我心中里面那个英勇神武的,同时而又了不起的二哥!李世民,真的,你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秦王李世民,我李元吉承认自己这一次彻底心服口服地输给你了……”
“不,元吉,你终究还是不明白……三弟,其实你一直都很好,但是二哥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赢你!元吉,告诉我——,世民拜托你,我恳求你了元吉,恳求你告诉我婉若她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有——,元吉你和大哥,你们两个到底把婉若她给埋葬在了什么地方?”只见李世民独自迎身策马走了上前来,不由侧转过半边脸去并且用剑指向了李元吉的喉咙,顿了顿方才又接着很是心痛而无奈地对他愤然往后追问说道,“三弟,二哥我知道你和大哥,知道你们两个心里面这些年来其实同样也很喜欢婉若;而且世民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们真的会把婉若她给随意安置跟丢弃掉的。你就说吧——,元吉,婉若她的遗体究竟在被你和大哥给安葬在了什么地方……”
“二哥——,倘若元吉我当初没有选择追随大哥,没有选择帮忙和他一起来对付你跟四弟元霸……二哥,你可以告诉我如果是那个样子,那么你又会怎么样对待三弟我吗?”李元吉望看着马背上的李世民,突然不知何意地欲言又止般开口问说了起来,“还有就是——,二哥,如果婉若她还活着……李世民,你会为了你自己的胸怀,为了你自己的抱负,为了你自己的所爱跟你所在乎的他们那些人,而像现在这样用剑指着我李元吉吗?二哥,请你不要回避,请你清楚明白地告诉三弟我吧!二哥,元吉我现在只想要一个结果……”
“我……我不知道,对不起,元吉,真的对不起……但是元吉,二哥我想——,我想那样子的结局一定不会是像现在的这个样子……”李世民哽咽着完全扭转过了头去,实在不忍心亲自下手地对李元吉回应说道,“元吉,看在父皇和母后的面子上,二哥世民我原本应该并且也是可以饶恕你的,但是……但是只要一想到纯真的四弟元霸跟无辜的婉若,以及还有那些被你跟大哥两个人一起联手给害死的将士与谋臣们,我却又不得不杀你……算了,元吉,再怎么说我们两个毕竟也都是至亲的手足兄弟,倘若世民真的与你手足相残的话,那么他日我又将以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母亲呢?元吉,你走吧——,不要再帮大哥助纣为虐,也不要再继续为非作歹地伤害无辜了……”
李世民说完便真的罢手对李元吉收回了剑,并且不再追究地调转马头而朝向秦叔宝等人那边转身走去了。
“二殿下——,你怎么能够这样轻易地就松手放过齐王了呢?”长孙无忌见状,顿时不禁困惑而担心地从旁对李世民开口劝说道,“二公子,事情发展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我们大家早就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你可千万不能再有什么妇人之仁了啊!毕竟放虎归山容易,想要再擒拿回来可就困难了……”
“是啊,秦王殿下,长孙大人他说的没错!二殿下,你要知道齐王他可是一心偏帮着建成太子的,而且从头至尾想要置你于死地的那个人,那个人也都是他三公子啊……”程咬金见李世民突然收手放过了李元吉,紧接着又听到长孙无忌那样讲了之后,他也不禁错愕地看向李世民而大声叫喊说道,“秦王殿下,你可不能心慈手软,不能犯这样的糊涂啊……”
“就是——,秦王殿下,眼下我们众人都已经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怎么还能够继续心存妇人之仁而对敌方心慈手软呢?更何况,齐王李元吉他还谋害了四殿下跟婉若公主呀……”一时之间想不到竟然就连以往那个不怎么喜欢蓝婉若的尉迟恭,他现在也深感颇为不满地当着众人的面,而十分愤愤不平地对李世民开口大声叫嚷说道,“二公子——,二公子啊……放虎归山恐后患无穷啊,末将恳求二公子您就再好好地仔细想一想吧……”
“秦将军,秦将军你现在倒是开口说一句话呀!”长孙无忌看众人全部都开口了,但是仍然却劝说不住李世民,于是便转头把希望寄托在了秦叔宝的身上,“秦将军——,二公子他最相信的人是单君杰,而最敬重的人则是你。到了现如今的这个地步,我们大家所有人……所有人全部都没有什么别的选择和退路了,秦王殿下他怎么可以,又怎么能够不接受现实呢!”
“长孙大人,我当然明白你所说的那些,而且叔宝也知道二公子他现在不应该如此,但是……”看来秦叔宝是真正最为了解李世民的人,因为他实在是不愿意勉强和逼迫对方做什么决定,“长孙大人,拜托你们大家就再给二公子他一些时间吧,让他自己好好地考虑清楚。毕竟,这样的状况一旦做出了决定,那么便再也没有任何挽回和补救的办法了……”
“秦将军,你……秦叔宝,你怎么也开始这样跟着二公子他一起犯糊涂了呢!”长孙无忌闻言后不由对秦叔宝感到了深深的失望,看看他跟别的众人,顿了顿方才又看向李世民接着痛心地说道,“时间——,时间啊,错过了难道还可以再重新来一次吗?二公子啊二公子,你当真要对齐王殿下他妇人之仁,而对我们大家这些誓死追随你多年的部将忠臣们全都不管不顾了吗……”
“请二公子三思!”
“请二殿下慎重考虑!”
“吾等愿誓死追随秦王殿下,还望殿下三思啊……”众人全都开口向李世民恳求说道。
“够了——,诸位将军,请你们大家都不要再继续劝说世民我什么了!”但是李世民却坚持自己的决定而开口打断了众人的话,并且头也不回地对众人应答说道,“长孙大人,叔宝大哥,还有诸位,本王感谢你们大家对我的信任和支持,而且也谢谢你们大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对我李世民的不离不弃。可是本王心意已决,诸位实在不必继续劝说我什么,就这样吧……”
“李世民,谢谢你,谢谢你刚才的不杀之恩,可是……元吉我真的已经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情,而且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这辈子是真的再也回不了头了……二哥,对不起,恐怕今日在这‘玄武门’之中,就算是你秦王殿下不肯亲自出手来斩杀三弟,你手底下面的长孙无忌和秦叔宝,还有程咬金跟尉迟恭他们那些个人,他们大家也绝对不可能会饶恕和放过我李元吉的!二哥,因为今日我们兄弟三人注定只能有一方取得胜利而存活下来,失败的另外一方也就只能认命地接受死亡……对不起了,二哥……”李元吉无奈而难过地自语般喃喃含着眼泪说道,说完后他便又再次纵身翻跃上了自己的马背,并且当着众人的面挥剑直指地迎向已经力排众议而放过他的秦王李世民,即自己敬爱但是却没有办法不成为敌对一方的二哥追击而去了,“上——,将秦王李世民等人一个不留,通通都给本王斩杀在‘玄武门’之内!包括李世民他本人,全部一个不留地就地处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