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子晴老老实实的洗漱更衣,上床休息,小青送了碗鸡汤馄饨过来,让子晴先垫一下,自从怀孕过了三个月后,子晴的饭量见长,时常需要加餐。
子晴心不在焉的,香皂作坊虽然林康平打算到京城去建,可是,这污水的处理还是一道难题,虽说古代的工业少,子晴可以把污水直接排入到地下,可作为一个现代人过去,子晴还真有些不忍心这么做。
林康平见子晴不知想些什么,便在子晴身边坐下了,拉着子晴的手说道:“晴儿可是怪我了?”
子晴这才回了神,趴在林康平的腿上,说道:“我连你这点好意都不会分辨么?我成什么了?我是在想作坊的事情,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在家里试过了,就交给你做去。”
林康平摸着子晴的脸,说道:“我还真有些好奇,你脑子里还有些什么好东西?”
“你也知道,我爱看杂书的,谁叫我记性又这么好?看见什么都想起来试试,你就偷着乐去吧。”子晴故意说道,想岔开林康平的话题。
“对了,我哪天还要去趟安州,阿土和阿水跟着你学会了制皂,这门房又要换人了。咱家的孩子几个月后也要生了,不如再跟你添两个人来,小青和小蓝不够使。小红和小紫那自己都忙不过来,也指不上。”
子晴一想,也的确是缺人,便点了点头。
晚饭后,沈氏扶着何氏过来了,子晴一看肯定是有事要说,忙迎了二人进来,说道:“娘。有事打发人叫一下我过去就成,何苦来自己还跑一趟。”
“这不也是刚吃过饭,凉快些了吗?你又有了身子,何苦来折腾你。对了,你大哥来信了。你看看。”沈氏递给子晴几页纸。
上次子寿走时。拜托了子晴杨家女孩的事情,子晴不知子福是何用意。便去信问一下子福的意思,这不,一个月了。回信来了。
子福的意思是他先生看中了这女孩本身的品性不错。估计将来能留在沈氏的身边,至于杨先生的家庭状况,子福也知道一些,难得是杨家有个儿子。念书不错,至少将来不至于拖累子寿。
“你的意思呢?子寿明后天就该回来了。我倒是找了几家,不知他到时愿不愿相看。”沈氏问道。
“我也说不好,临走前,他倒是来我这,求我帮他说情,他还是喜欢杨家女孩。娘不如等他回来问问他的意思。”
“要我说,还是看小三的意思,我看晴儿如今也过得不错,自己相中的还是要强一些,咱家又不等着女方的提携。”何氏说道。
沈氏一听,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还是等子寿自己回来做决定吧,陪着子晴逗弄了会孩子,才离去。
次日,刚好林风从水塘里摸出了几条黄鳝,子晴打算拿到沈氏那边吃去,一手扶了小青,小蓝扶着书睿,一块回了娘家。
一进门,子晴刚把东西放下,周氏上门了,周氏看了看小青和小蓝,小蓝看了眼子晴,见子晴点点头,便拉着小青带着孩子出去了,何氏也带着子雨出去了,子晴自然是没动地方。
周氏看了眼沈氏和子晴,说道:“听说弟妹前些日子一直托人在替子寿寻摸女孩子,我这一想,可不,子寿也十七了,哎,怎么不说咱们都老了,孩子们也长得太快了,这才几年,一个个的都要成亲了?”
沈氏不知周氏的来意,不好接话,只是笑笑。
周氏只得又说道:“其实,我心里倒是有个想法,弟妹还记得我娘家兄弟吧?就是狗崽哩,他家的大女儿今年也十五了,长得客气,(漂亮的意思)做事也好,弟妹要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啧啧,可不是我夸自己的侄女,底下这一堆的弟弟妹妹,都是她一手带大的,能干着呢。”
原来是这个意思,沈氏心里还真是好笑,就冲她和周氏的关系,她家侄女就是一朵花,沈氏也不能让她进了门。
“大嫂真是说笑呢?我家的子寿说了,要找一个会念书识字的,这事还真不行,多谢大嫂了。”
“嗐,你我不也是没念过书的,日子不也过的不错,还有子禄家的,嫁过来不也是大字不识几个的,这娶媳妇重要的是人品,识字能当饭吃?能侍候一家人能进灶房做一手好菜才是真的。”周氏不死心,继续劝道。
“不好意思,这个还真不行,大嫂,我已经看好了几户人家,单等着子寿回家再相看。”沈氏说道。
“自古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里由得孩子来胡闹,我那娘家弟弟,家底也不是太穷,我娘弟弟是村子里的灶房上的人,一年的吃吃喝喝不说,谁家有个什么红白喜事,不都要包一份红包的,这么好的条件弟妹莫非还瞧不上?”
“大嫂,你今天就是磨破了嘴皮,也是不行的,这事没得商量,我家子寿想找一户读书人家出身的。”
周氏见沈氏死活不同意,只得无奈地离去,子晴和沈氏也都以为这事就算了。回家还当笑话跟林康平提起,林康平也没在意。
谁知没两日,沈氏怒气冲冲地来找子晴,原来周氏还不死心,这回呀,提的是她娘家的妹子,家在安州府的,说是知书识礼的,家里好像是开个什么小铺子的。
“你说,家里开个小铺子的,能知书识礼到哪去?我不应,她反倒抱怨我事多,先头找一个,说是不识字,可找了个识字的,我又推三阻四的,分明就是看不起她娘家人,你说,我凭什么要看得起她娘家人?什么好人,就这么想塞进咱家来?”沈氏气得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子晴忙上前给沈氏端了一杯水,说道:“娘拿定了主意不理她就罢了,何苦来生这些闲气?”
“可不,我和她吵了一架,早些年光受她的气了,还以为我好欺负呢?只是她这个人,我知道,只怕又要到处编排咱家,太没意思了。”
正说着,林康平进来了,见沈氏神情不对,忙问:“娘怎么了,谁给娘气受了?”
“还能有谁,我大娘呗。”子晴说着便把周氏今天的事情学了一遍。
“娘可别信她胡说,她那个娘家弟弟也是跟大娘的性子差不多,爱占小便宜,村子的人都看不上他,他家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还有,今天说的这个安州姨家的孩子,真要是个好的,怎么上次不提?这里面不定有什么事情?”林康平说道。
子晴一想,春玉断交了,周氏没准想拉近和曾瑞祥的关系,有一个她娘家的人嫁进来,不就好说话了?
“还能有什么事情,左不过是为了钱财,还有,见我们和你大姑一家不来往了,担心哪天我们一生气,和她也闹僵了,要是有个娘家人嫁进来,可不就好说话些?真是笑话,我要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我白活这大岁数了。”沈氏说道。
沈氏走了之后,子晴看着林康平说道:“要是我大娘也能不来往就好了,太烦人了。”
“不如我也想一个法子收拾你大爹一家一次,替咱娘出出气。”林康平看着子晴说道。
“那还不快说,到底什么法子?”
“你想想,你大爹大娘都对银子看得这么重,不如咱们就从这里下手,想法子让他们破一笔大财,让他们心疼难忍,或者给他们也找点麻烦,让他们破财消灾。”
“说着容易,可做起来难,他们这性子,轻易不掏银子的,就是你做好了局,他们也未必能钻进去,还白费咱们的功夫。”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横竖有我呢,我就怕整大了,到时他们把阿公阿婆一推给爹娘,咱们反倒不好做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肯定是会从咱爹这找齐的。”林康平有些犯难了,这个度,该怎么把握。
“你放心吧,到时,我有法子让他们开不了这口,你只管做去。即便就是给咱养了,也不过我们几个一年一两银子就完事,为了出气,我也认了。”子晴说完就把那年田氏做寿时子晴听来的话告诉了林康平,以及小的时候遭遇的一切不平等待遇一股脑地倒给了林康平。
“你怎么不早说?白受了这些委屈,还让他们来要东要西的?早告诉我了,也让他和大姑家一样,名声扫地。还轮着他们张扬。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你这一说,分家前他们至少有五六十两银子的私房,太可恶了,都是一家什么东西?我要不替你出了这口气,我简直枉为人夫了。”林康平气得直想咬牙骂人。
至于林康平要做什么,还真是要好好琢磨琢磨,才能让周氏像春玉一家似的,一劳永逸。
当然,这就不是子晴要操心的事情了,林康平也不愿子晴知道他用了些什么不见光的手段。
次日,子禄和子寿、子喜都放假回家了,子晴正好过去陪着大家说说话,这时,周氏又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