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诉真情话奈何
得到鳌拜的指示,管家将客人迎进门。刚踏进大厅就看见平日里只有上朝的时候才能看见的那些大臣此刻都聚集在鳌拜家里。而那些大臣待到看清来人之后一个个都吓得失了脸色,迅速整理好衣着站好齐齐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
来客正是皇上,他看到这一屋子的大臣心里冷笑一声,还真是热闹啊!“哟,没想到你们都在啊,各位平身吧,不必多礼!”说着就走到主位上坐下了。一边的管家被吓呆了,没想到这翩翩公子竟然是当今圣上。
“谢皇上!”一群大臣起身之后原地罚站一般规规矩矩的在边上呆着。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皇上看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有小心翼翼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准是在担心害怕,遂开口道:“诸位爱卿也不必太拘束,朕今日只是微服,况且这也不是在金銮殿,各位都随意!”
“嗻!”皇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大家都还是十分紧张。
气氛空前的冷,个个都暗自揣摩皇上今儿的来意。正在此时得到信的鳌拜出来了,他也没想到皇帝怎么会忽然来,听见下人来报的时候心里也是万分诧异。
“臣鳌拜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不知皇上驾临,多有怠慢,肯请皇上恕罪!”鳌拜还是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
“平身吧!鳌中堂这里倒是热闹的很呐!”皇上扫了一眼那些大臣无不讽刺的说。
鳌拜也听出了皇上话里的意思,看了一眼那些官员说:“老臣这些日子有些事情未能入宫,这些大人们怕耽搁政事就将重要的军政要务送到了府上。”这话半真半假,鳌拜看皇上没有说什么然后问道:“不知皇上今日驾临有何吩咐?”
“哦,朕也是看鳌中堂多日未曾入宫故而前来看望。毕竟不少事情还是离不了鳌中堂你!”皇上顺着鳌拜的话说。
“既然是这样那臣多谢皇上关心!”鳌拜可不相信这个毛娃娃皇帝会那么好心,他总觉得这皇帝来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皇上,既然您跟中堂大人有事要说那么臣等就先告退!”这些大臣别的本事不敢说,但是看眼色还是很不错的。眼下皇上跟鳌拜之间很明显气氛不融洽,再不走的话搞不好会被拿去当炮灰。
“好!”皇上点点头,其他人都散了。
皇上起身从座位上下来问道:“朕听闻鳌中堂多日未曾入宫是因为爱女病重。”
“回皇上,是!阿茹娜自当日回府之后就病了,这孩子身体不好,老臣放心不下,故而一直留在家里照看,还请皇上恕罪。”鳌拜听皇上这么说已经猜出了他今日来的目的,必是为了阿茹娜前来。
“无妨,阿茹娜自进宫就深得老祖宗喜爱,朕与她也算得是朋友,如今她病了我们都甚为都甚为挂念,不知如今她可好些了?”皇上的话说的很是漂亮。
“多谢皇上与老祖宗关心,现在已经好了不少了。”鳌拜回到。
“皇姐也很关心阿茹娜,朕在宫里时就多次向朕问起关于她的事情。如果不打扰她休息的话朕想见见她。”皇上可谓用尽心思,来端敏都搬出来了。
“怎敢让皇上屈尊?臣这就叫她出来见驾!”对于皇上那句不打扰的谦虚话可是没人会把它当真,说要见人就只能照办。
“不必劳烦,她还病着,朕去看她就行了。”皇上一伸手制止了鳌拜,他虽然很想见阿茹娜,但是却不希望她受一点伤,尤其是现在还病着的时候。
“是,皇上请!”鳌拜朝一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早已有人先去通报了。
等皇上来的时候阿茹娜早已从床上起来穿好了衣服在门口接驾。
“快起来!不必多礼!你怎么起来了?好些了吗?”皇上看见阿茹娜在门口行礼,上前一步拉起她,将她扶进了屋。儿跟来的人很识趣的都没有进门,就连鳌拜也没有跟着。
刚才皇上的反应他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若非是真的喜欢阿茹娜,像他这样平日里丝毫不乱的人又怎会失态?只是鳌拜却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他隐约觉得阿茹娜的心事跟皇上有关,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答应放皇上进来看她。哎,只希望这样做能让阿茹娜快乐!
“多谢皇上关心,已经无事了!”阿茹娜没想到皇上会来,更没想到他会来看自己。
“那就好!”皇上的手还扶着阿茹娜,两人一时间都站着没有了话,一脸的尴尬。
过了半晌阿茹娜才回神:“看我,都没请皇上坐!”说着身子略微移动了些将胳膊从他的手中抽离。皇上有意思的失落,她分明是在躲。但是随即就换上了一脸的淡笑,坐在了桌边。
阿茹娜跟过去拿起茶壶倒茶:“皇上请用茶!”阿茹娜将茶放在皇上手边。
“这是你的闺房?”皇上端着茶环视了一圈之后说。
“恩!”阿茹娜点点头站在一边。
“朕原先以为女儿家的屋子应该是带着些脂粉气息的,可是看你这里倒是一点儿女子闺房的感觉都没有啊!”皇上一直知道她是与众不同的,现在更加确定了。
这屋子的摆设简单大方,让人看了觉得很舒服。一进门是一个小小的客厅,放着一张圆桌和凳子,右边拐角往里走是书桌,靠墙是一个大大的书架。书桌的左边向里拐两边墙上挂着一层纱帘跟一层珠帘,在往里去游一扇巨大的屏风,后面就是床。屋子里散发着清清幽幽的白兰花香味,这味道就跟阿茹娜身上的一样,淡雅清新。
“皇上以为女子闺房该是什么感觉?”阿茹娜听了浅笑着问。
“不说琴棋书画了,至少你得有刺绣的东西吧?”皇上认为一般女子家里这些东西必然是少不了的。
“我不擅长琴棋书画,那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是用来装点门面的。至于刺绣我就更不会了,那些东西自然也没必要摆出来。”阿茹娜摇摇头,难道女子闺房一定要有这些东西吗?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还是躺回去休息吧!”看见阿茹娜摇头皇上马上就紧张了起来,以为她又不舒服了,手紧紧的抓着阿茹娜的,一脸关心的问。
“没事!”阿茹娜想把手抽出来,可是却被皇帝紧紧的抓着不放。阿茹娜心里一阵感慨,这又是何苦,离开位的就是躲他,可是他却要追来。看来自己必须要做那个狠心的人了,不然以后将是两个人痛苦。阿茹娜大力的将手挣出来,也不再看皇上的脸色跟眼神,然后尽量恭敬有礼却冰冷有距的开口。
“请皇上自重!阿茹娜很感谢皇上今日前来看望,但是现在时间不早,皇上还是早点回去吧!”阿茹娜说完话却不敢抬头看他,她知道,此刻他一定被这样的话伤了。
“你是在赶朕走么?看来你是不想见到朕,难怪你会自己请辞离开。”果不其然,他还是被伤到了,话说的如此难过。
阿茹娜依然不敢抬头,她在伤人的时候自己也被伤了,可是现在不继续的话以后两个人都不会好过,还不如现在绝情一点儿一次性解决问题。只是她自己心里也很难受,听见他不似以往洪亮清脆的声音,如此哀伤的低诉,她心里早已翻滚开来。
“我……”阿茹娜想解释,但是当她看见皇上期待的眼光时最终还是放弃了,还是让他误会好了。
阿茹娜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皇上心里的那一点儿希望都破灭了,他以为阿茹娜是无言以对,以为阿茹娜就是这样的,却没有注意到低着头的阿茹娜此刻也是很难过。
“看来一直以来都是朕自作多情了,朕怎么笨的忘记了你的身份?今日朕是来错了!”皇上说罢怒极而去。
阿茹娜看着他的背影心口堵得厉害也疼得厉害,其实很想跟他解释清楚,其实很想留住她,其实很想告诉他自己也喜欢他,可是……奈何现实总是这么令人无奈,或许过些日子大家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吧!
阿茹娜苦笑一下扶着桌子无力地坐下了,明明是自己先绝情的,可是自己却难过的像是本人伤害的那个一样。这是不是就叫做自作自受呢?忍不住轻咳了起来。看来这心病倒是一点儿不假,快要好了却因为这件事情又开始咳了。阿茹娜趴在桌上想着刚才的一幕心止不住的抽搐着,眼泪也漫开来,可是这又能怪谁?痛就痛一次,过了就会好,就当做是失恋了,总会慢慢好转的。
就在皇上要出门的时候听见阿茹娜的轻咳声忍不住回头了,却正好看见了阿茹娜的伤心。她也会伤心吗?她为什么会哭?看见她这么难过自己居然这么心疼 !硬生生的收回要跨出门槛的脚转了回去,他要去问个明白,既然做的这么绝,那么这眼泪又是从何而来。
阿茹娜不知道皇上又转回来了,泪眼朦胧的她只看见一个身影朝自己走来。只听见那人开口道:“既然要赶朕走那朕走了你怎么还哭?”
阿茹娜听见这话一惊,抬头细看才发现皇上去而复返,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欢喜。“皇上不是走了吗?”
“那你是希望朕走?”皇上反问道。
“不,不是!”说完阿茹娜就后悔了,可是皇上却开心了。她现在承认了就代表她的眼泪是为自己而流的。
“朕要是走了就看不见你的眼泪了!既然想叫朕走自己又何必难过?口是心非了不是?”皇上拿起阿茹娜的手帕为她擦掉眼泪。看见她难过的模样心里其实还是有些高兴的,她必是为了自己。
阿茹娜没想到他会转回来,没想到他会看见,也没想到他会看破,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说。
“告诉朕你刚才不是真心的!”皇上双手扶着她的肩说。
“我……”本来已经做到了,可是却又被他看破了,难道说这件事天意?
“不要骗朕,你的眼泪不会说谎,朕知道那是为朕流的。”皇上敢肯定她心里一定有自己,就凭刚才自己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眼中的惊喜就能说明。
“为什么要回头,为什么还要转回来?”阿茹娜好不容易逼自己做个狠心人,可是却在他回转之时全都坍塌了。
“朕说过,朕喜欢你!”皇上的话再次冲刷着阿茹娜的心,她真的做不了狠心人了这次。
“你知不知道,我没有那么坚强,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次刺伤你,你让我很为难。”阿茹娜现在欣喜更忧虑。
“既然为难就不要去做,难道我们就不能在一起吗?就一定要伤害才行吗?你明明是喜欢朕的,朕也喜欢你,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皇上打算今日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其实皇上心里很清楚,我喜欢你又如何?我们注定是无法在一起的。太皇太后首先就不会同意,就更别说那些跟我阿玛不和的朝臣。如果皇上要收回朝政大权,跟我阿玛之间必然有一场争斗,这是避免不了的,你觉得我们能简单的在一起吗?”阿茹娜的话一出口让皇上也彷徨了。
“当年□□跟孝慈皇后可以过我们为什么不行?”皇上还是不甘心,或者说不愿意放弃阿茹娜。
“皇上,如果我们在一起你打算怎么安置我?如果分位低了我阿玛势必不会罢休,分位高了就等于放权给我阿玛,你愿意看到那种情况?他朝你们相斗,我是帮我阿玛还是帮你?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现在就放弃,忘记这段还没有开始的感情。”阿茹娜说完这番话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掉了,无力得很。
“放弃?朕也试着放弃了,可是却忘不掉!甚至于借助后宫也忘不掉,朕能怎么办?”皇上听到阿茹娜的话有震惊但是更多心疼。她是如此聪慧的一个女子,说出来的话同老祖宗的丝毫不差,可是这么七窍玲珑心的女子又怎么舍得放手?
皇上的话让阿茹娜的心里有了一丝安慰,他对自己有这般感情也算是值了,不管这段感情是否开始过,就已经够了。
这次换她,阿茹娜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他,皇上欣喜之余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阿茹娜告诉自己,今日便是为这段缘分画上句号的时候,从此真的要放弃了。此刻就是这段感情终结的时候!